还没等她想明白，面前的两人已经隔着她打了起来。顾琛左手揽着她，右手来不及抽剑，只能被迫防守，起初还能游刃有余，仿佛闲庭信步一样轻松避开沈子骞的攻击。渐渐地，沈子骞的剑招越发凌厉狠辣，逼得顾琛不得不抽出长剑开始抵挡。渐渐地，穆芊芊发现一丝不对劲，沈子骞出剑，似乎不是朝着顾琛，而是直直向她而来。他在试探！顾琛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几次不着痕迹地替穆芊芊挡下攻击之后，在她耳畔轻声道：“我会在你附近。”

然后卖给沈子骞一个破绽，装作不敌松开了她，闪身潜入夜色。穆芊芊用手悄悄比了个OK，然后装作惊魂未定地脱力跪倒在地大口喘息。沈子骞缓步踱到她面前，却没有收剑，剑刃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剑身滴到地面上。“姐姐，我再问你一遍，他是谁？”

可能是顾琛的话给了她底气，穆芊芊觉得自己现在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她大大方方地直视沈子骞的眼睛，毫不心虚地摇头：“我不知道。”

沈子骞的剑朝她颈侧扫过来，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盯着她的脸沉默了半晌，突然毫无征兆地松了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姐姐，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他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她面前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替你清理了叛徒，你不感谢我吗？”

穆芊芊的瞳孔骤然缩紧，银翘那张怯生生的脸闪现在她面前，她的头皮开始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不能害怕，不能害怕，越是害怕越糟糕。她反复在心中安抚自己。没事的，顾琛在附近，顾琛还在附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把那个满身血污的盒子接了过来。沈子骞朗声笑了起来，眉眼妖异如同鬼魅。“我后悔了，如果哪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不会杀你。”

他顿了一下，蹲下身来缓缓抬起穆芊芊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割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卸掉你的耳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恐惧到了极点之后，人反而愈发冷静了下来。穆芊芊顺从地抬起头，沉声道：“不会的，我发过誓，永远不会背叛你。”

沈子骞满意地把剑捡起来，转身离开了。穆芊芊捧着那方淌着温热人血的小盒子，仿佛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了。她跪在地上半晌，才找回意识，爬起来缓缓关门上锁。顾琛从窗户里跃了回来。“还好吗？”

穆芊芊摇摇头，像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你说，主角就可以这样随便鱼肉别人的性命吗？”

“在书中世界，剧情就是至高的主宰，主角代表一切正义。”

顾琛俯下身子，把她拉了起来，“见得多了，就会习惯了，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有些东西，不必太过在意。”

穆芊芊默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