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位,而后想了想,又将她领到第四位,愣了愣,最后居然将她挤在第二位。“她这般难定夺?倒是少见你在武艺上的踟蹰。你不向张内监解释缘由?免得他回去,公主问起来不知如何答,十六再以为,是我让你故意糊弄她。”
“回殿下,若说过招数,她确实不是最多的。但她出招却是最准、最快的。而且应对回击时做出的反应,也是最能阻断我后续进攻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如今年纪小。若她习与属下同等的年限,属下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我想,公主应该需要这样的人。”
张珩一直恭敬听着,随后道:“多谢齐大人。大人思虑,小人会如数转告公主的。”
其实张珩并不担心李盏瑶问为何一个小女孩排在第二,因为李盏瑶根本不会过问。这个女子是天星,公主亲自要的。若未排在前列,恐怕张珩才会心生疑虑。张珩回来后,李盏瑶便将天星和排在第一位的男护卫收下来,其余人则送回皇卫司。李盏瑶看着天星,既熟悉又陌生。前世,天星是十七岁时到自己身边的。如今,天星才十四岁。前世,她在自己众多的死士护卫中,并不是最出挑的那个。可最后,自己遣散所有护卫准备就死那日,她却是唯一一个执意留下,告诉自己,她要扮成公主,焚一场大火,让公主金蝉脱壳的人。她说,我在公主身边八年,可我仰望您,一步步靠近您,却用了十六年。十六年前,正是自己刚进宫的那年。兵临城下,金戈铁马,危急中,却未来得及问她,为什么是十六年。李盏瑶不动声色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天星。”
“齐昭说你很好,以后你便做我的贴身护卫,你可愿意?”
天星干净利落回道,“小人愿意。”
她小心的掩藏雀跃,一丝一毫都未流露出,像一个极合格的无感情的死士。李盏瑶又照例问过男护卫,随后对二人道:“我的护卫,我可以容忍失败,但绝不会容忍不忠。今日你们的名字出了皇卫司,便只有我一个主上。谁已经有了主上,可以现在退出,我会当不知道,也不会去深究。有吗?”
“小人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那二人退下后,李盏瑶便让张珩去皇卫司领文书。张珩眼尾微挑,唇角似笑不笑,如今的他,已经学会恰如其分的掩藏自傲与戾气。但李盏瑶依旧能一眼察觉到他冷冽如毒蛇般的审视。“等等。”
“公主还有何吩咐?”
李盏瑶歪着头,半眯着眼,问:“张珩,你是不是在想,你当初,是否与这个天星一样,以为是无意,实则一早便被人盯上。”
“小人不敢。”
“你敢。你眼神冷得快冻死我了。”
听李盏瑶直言,张珩也站直身子,丝毫没了内监的唯诺,细腰如虬,双手自然垂着,“公主,那日您说,忠心不二的意思是,公主绝对信任小人,小人也绝对信任公主。小人一直记着这句话。公主您不是会随意信任他人之人,就连我,公主当初也是试了再试。为何她,公主您的信任便可以轻易交付?”
李盏瑶眨眨眼,不可置信地轻笑一声,居然不是自己想得那般。“张珩,你,你这是嫉妒了?”
“小人不敢。”
“张珩,你扪心自问,你与他们一样吗?他们是替我挨刀子。你呢,你是握着我的刀子。不仅能抹了别人,一不留神,还能抹了我。我不该反复确认你与我到底是不是一体同心,忠贞不二?”
张珩想一想她交予自己的事,去仇丹、找人、查账本、联络大臣,一切行走在深渊边缘,甚至能决定她生死之事,都只与自己休戚。他们,只是两个随时会被替换的护卫,而自己,非死即永远。自己与她,不是上位者与下位者,是彼此,是缺一不可。“是小人逾举了。”
李盏瑶无奈摇摇头,“你还不去调他们的文书?是真等着我日后,一有危险,自己提着把刀上吗?”
了却万佛殿空缺银钱之事,李盏瑶也安定些。余下日子,便是一日日等钟侃的消息、时不时引导陈南青查柳州杨一征。但更多时候,不能太明显,否则以陈南青的机警,便是引火上身。几个月里,她也不过问李辄对付太子、荣贵妃、穆家到底到何种地步。反正有陈南青主导。所以,更多时候她只在扮演一个执行者,能不多说便不多说,让她去做什么便做什么。她只万分祈祷,程昌父子能扭转峡山口的败仗,再将杨一征钉死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