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冠以“大众情人”的李淑媛是在她七岁那年冬季里,跟随他的父亲姐姐离开了那个荒谬的国度。最初,父亲为了安置好自己的工作,找回自己的军籍,就带着三个孩子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去寻找当年的老首长老战友。为了证实在一场战斗中自己英勇业绩,父亲不惜带着她们姐仨徒步走了三天山路,在一个矿井旁见到了生死与共昔日的战友,证实了自己是一名光荣的战士。最后,父亲被安置到一家林场上班。李淑媛十六岁那年,她的贞操被一个大她二十岁的一个男人夺走了,这是一个偶然事件,其实就跟强暴差不了多少。那是在一个临近春季午休的时候,此时隆冬已经卸去,但徐徐的春风里仍旧夹杂着一丝寒意。在锯木厂做工的李淑媛正在清理圆锯台下木屑。锯木厂的厂长悄默声地走过来,这是一个帮助过她让她有过好感的男人。厂长先是原木堆外巡视一周,然后又转过来。“厂长过来了?”
李淑媛赶紧直起身来打招呼。“嗯,”厂长回答,又问“你这么忙,不嫌累?”
李淑媛赶紧笑着回答,“不忙,不累。”
厂长就蹲在李淑媛身前拉起她那双小手说:“你白胖多了,也漂亮了。”
李淑媛懂事似的点头称谢道:“谢谢厂长的栽培!”
厂长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笑了笑说:“拿什么谢我?”
就一把揽住了李淑媛的腰际拽进了怀里,又一屁股坐在锯末子堆上。李淑媛惊恐地问:“叔你喝多了?”
厂长把她搬倒在锯末子堆上喘息地说:“叔没喝多点儿,叔就是喜欢你这俏皮劲儿。”
李淑媛觉得整个过程极其简单又极其混乱:先是李淑媛觉得嘴被满嘴酒气的嘴堵住了…接着下身锥刺般的疼痛,想叫也叫不出声来,想喊也喊不了啦。厂长一边动作一边呓语般地说,宝贝!快了,快了,马上快了——就加紧了力气!他是担心这个时候,厂里的工人赶来上班。最后,厂长像猪嚎似的叫一声,翻落下来,厂长也顾不上扎进屁股里的芒刺,提上了裤子穿好。李淑媛提裤子时,两个屁股上沾满了木屑,两块浑圆的印记就展现在那里。厂长就一边心疼地替李淑媛拍打木屑一边说:“真软和!真圆!真招人稀罕…”没等厂长说完,就被李淑媛猛地一巴掌打了回去,厂长就没了下音。这件事儿终于让父亲知道了,就不在让李淑媛去锯木厂上班,在家等着结婚。男朋友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是家里的邻居。小伙子曾经跟她发誓地说:“不管他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回来娶她,”并告诉她最多也就三个月就一定回来,说完那句话就外出打工赚钱去了。从那时候起,李淑媛就一直等他,三个月过去了,三年过去了,十三年也过去了。等呀盼呀!她已经失去了再见到他的希望,她甚至揣度他或许知道点什么永远地不再回来娶她了。她从那个时候起就学会了玩纸牌,纸牌上不断预示着还有不错的男人会追求她: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有学者,有大款,有国企老总,有私企老板,各个都是社会的精英。有乘火车来,有乘轿车来,有乘飞机来。她简直对这种占卜把戏入了迷。事实上,她在那一年秋季里就把自己随随便便地打发了,嫁给一个最平庸无奇的男人,因为她父亲就在那年的夏天去世了,她失去了生活上的依靠。这一次来到了这里,也是一个偶然机会。她本是打算和一个旅游团前往祖国的高山峻岭游览一番,可她半途上遇见另一个旅游团后就改变了主意。原因是她听见‘冷泉壶’这个怪怪的名字,她一下子被这三个字吸引住了,她想来探个究竟。就肩挎着手提袋,里面揣着一副扑克牌来到了这里。迷恋她的不光是吴子凯和那个企业的老总,还有一个卖油漆的个体商贩。也许他们三个人嗅觉都很灵敏,单独和李淑媛呆着一起的时候,他们都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玫瑰花的芳香。那个商贩甚至连油漆罐也不出售了,一天恨不得约请李淑媛三遍,也嗅不够李淑媛身上的香气。吴子凯甚至怀疑李淑媛私下里使用那种传说中薰衣草来泡制自己,用身体散发的香气变相地勾引男人。可他暗地里翻遍了李淑媛的衣领、袖口、甚至连内裤的缝隙都查找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李淑媛看破了吴子凯的伎俩,就告诉他说别费劲了,她从小生活在朝鲜,粮食不够吃,常常食用一种金达莱花下一种类似于无花果的果实来充饥,吃了这种果实的身体上自然就会散发出一种香气。因为这个原因,她家乡十里八村的女孩身上都会散发着这种香气,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这一次吴子凯彻底被折服了。在邻近夏至的那个夜里,天空中忽然掠过一串串发黄的小火团。聪明人一眼看出那是一盏盏孔明灯在升起。这是最热的一个夜晚,每年在这个季节的夜晚极容易观看到北极光,人们通常都是用放飞孔明灯来庆贺北极光的再现。由于天气骤然闷热,吴子凯买来了胶水、丝网,开始自制纱窗。老族长帮助吴子凯把前后的窗户都安上了纱窗,这样,对流的空气也能让人透过点儿气来。让吴子凯疑惑不解的是:靠近北极大陆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这样闷热的天气?老族长的解释是地下的岩浆加快了运动。白天热的发疯,空气滚热,鸟儿都懒得飞翔,钻进居民的屋檐下纳凉。老歌王苏贝拉把两头毛驴都牵进石泉河河水里避暑(冷泉壶里拒绝他牵进毛驴)。疗养员们几乎整天都钻进冷泉壶的冷泉里释放出身上过多的热量。而这时的泉水似乎也显得不那么凉爽了。夜晚,由于燥热,在石泉河岸上幽会的男女遽然间减少。就在这个时候,突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那天上午,一头黑熊若无其事走进了冷泉壶的晒场上,大摇大摆地吃着熔岩上灌木丛林中的嫩叶,一路摇摇晃晃走来走去,寻觅着它最喜欢的食物。它口里嚼着疗养员的香肠和面包,望着躺在熔岩上的晒太阳的人群,又饥不择食地居然还把疗养员的衣服撕烂嚼掉。这时候人们才突然发现了这个庞然大物。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人们不知所措地“轰”的一下像炸了营似的四处奔逃,有的躲在低矮的灌木下,向黑熊投掷石块;有的顺手把矿泉水瓶也丢了过去,又有些男女从阳光浴场门口奔逃出来。拥挤在狭小过道里。十几名警察和野生动物保护者用套马干,麻醉剂,尼龙网捕猎也没奏效。他们投掷过去的木棒、石头和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被黑熊杂耍般地给投来回来,惹的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哄笑。警察无奈,最终决定开枪击毙它。然而,就在被打死黑熊的脖颈上发现了一段铁链,这足以证明黑熊不是野生的,谁的呢?在人们揣度不安时,一家正在附近表演的马戏团团长找上门来,向警方索要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