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归死，唱歌归唱歌，难道死和唱歌有什么直接联系吗？大妹子。”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疑问，你继续。”

“你这样一问，就表示你并不相信哥所说的。”

“信，我信的。”

梁思拼命点头。张音转头用颇为凝重的表情，看了眼梁思，想再说点什么，但又忍住了。车继续向前开着，不过，透过前车窗玻璃的天空并不明朗，尽管雨已经基本停了，但它依然固执地阴沉和冷漠着，有点像死人的眼睛在注视着这座城市的一切。“你说完了吗？老张。”

“没有，哪有那么快，才刚开呢！”

“那你继续，”梁思顺手拿了块绿箭，丢给张音，“多说点，我会保密的。”

“你知道，”张音顿了一下，“那个卧室里的女人的那张脸像谁吗？”

他再次用凝重的表情看了看梁思。“死在豪宅里面的女人，首先肯定是长得很美很美的那种，我猜应该像某个明星吧。”

“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但和国内的明星却不是很像。”

“据我所知，欧阳云在八十年代后期和那位大红大紫的刘春珊曾经有过一腿。”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那时你好像还没出生，你妈也还是个大姑娘。”

“笨，我有手机的嘛！”

梁思一手操罗盘，一手把自己口袋里面的华为拿了出来，并在张音面前晃了晃，她历来支持国货。的确，刚才在山庄，她不但用华为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还特意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像所有普通的少男少女一样，梁思在看了欧阳云的一些事迹后，啥也没记住，就记住了欧阳云那曾经的一点绯闻。“不过如果死在里面的女人不像是明星的话，那么肯定就不是刘春珊了。”

梁思有点自言自语，“老张，那你说死在里面的女人像谁？总不会是像我吧！”

“我要说真的像你，你会怎样，大妹子？”

张音神色没变。“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梁思没有尖叫，听张音这么说，她反而看上去有点忧郁地问了一句，除了在认可的人面前活泼些，她历来也有点忧郁。“那女的，几乎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张音强调和重复道，“你不是想知道嘛，那就给你知道好了。”

梁思不说话，她保持着忧郁的神情，手紧紧抓着车的方向盘。张音扭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但梁思没忍住，她脸的表情最终还是由忧郁换成了恐慌，并扭头向张音这边看了过来，“老张，你别吓我行不？”

梁思在说话间，也再次迎来了两个连环大喷嚏。张音看得出，眼前这妞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当然也包括技术，都已经不适合在继续驾车，于是二话不说，赶紧让她把车靠边停下，换上自己。换位后，梁思坐在副驾座，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不过她还是拿出了让张音继续说下去的眼神望了一下他。“你还记得一开始，肥局看到你时的表情吗？”

“很严肃的那种。”

“对了，一个大叔会在首次见到女生就用这种表情吗？”

“好像没有。”

“这就表明这里面有古怪，或者说是有秘密。”

“你能说的清楚点吗，老张？”

“很简单，在我们还没有到达飞雁山庄的案发现场之前，肥局他们已经去过现场一次，并查看了那具女尸的情况，所以当你首次出现时，他对你梁思妹子和女尸的脸相似程度感到吃惊。但问题是，他并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他的惊诧，所以，他就用相当严肃的表情来代替。”

张音摇了一下头，“你再好好想想，刚才肥局在面对你时，有没有其它异常的表现？好好想，使劲想，懂。”

梁思听完张音的话后，真的想了起来，而且很认真，她的眼神在惊恐中，分明又添了几分迷离和茫然。张音打着方向盘，向左边拐了个大弯，他不说话，而梁思姑娘是也闭了嘴，她还在想。“老张，你在骗我，当我白痴是吧？”

梁思对张音说这话时，并不像往常那样嚣张了。“大妹子啊，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这个世界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少。”

张音的口气平淡，“不过说真的，那具女尸的脸长得的确几乎和你一模一样。”

“不是说，里面死的人是欧阳云吗，老张？”

“欧阳云只是其中之一，小梁，懂？”

“我不会信的。”

“那你最好别信，免得晚上做噩梦。”

经过收费站，张音刹车，摇下车窗向外递钱，前面一公里就是大河公墓的入口。韩炅现在住的地方就在那里，只不过，地方有点小。不过大也好小也罢，张音都已经有近两年没有来拜访过他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收费站的姑娘长得倒也不错，双眼水灵水灵的，张音交完钱，就打了个响指，并向那姑娘抛去一个“有空打哥电话，哥请你HAPPY”的眼神。那姑娘倒也大方，立马居高临下向他回了一个“那今晚就一起来个烛光晚餐”的媚眼。天空又下起了丝丝细雨，张音把车驶出收费站，这时他听见了梁思的哭声。没错，这妹子到底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她被吓哭了。女人要是一哭，就必须说话，“老张，你说你刚才说的到底是咋回事？”

“行了，小梁同志，刚才哥说的都是瞎话，看你笨的。”

但梁思没有停止她哭泣，“你这样对待自己的美女员工，你觉得过意的去吗？老张。”

有时候，女人愚蠢起来那是挡都挡不住的，尤其是已经哭了的女人。“大妹子，哥就是想告诉你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打死也别问。懂？”

“那你就说一说嘛！”

又来了。“小梁啊，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一副欠睡的样，懂！”

听张音这样说，梁思立即就想回道“那你就睡呗！”

，但又忍住了。毕竟有人曾说过，女人有时候还是应该矜持和淑女点，要不然就会成为嫁不出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