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哼了一声,右边肩膀动了动,似乎是想伸手给风飞羽一个耳光。风飞羽见势不妙,赶紧后退闪开。白衣少女也不追击,缓缓缩回肩膀和右手,冷冷的道:“不要用激将法!没有用!我爱莫能助!”
风飞羽不知道她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思而拒绝,也不知道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这么说,以后会不会菊花开,但见众镖师可怜,即使活着回去也要面临倾家荡产的厄运,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马大哥,试上一试,总比就这样撒手不管的好!他们是保镖的,每次保镖,都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他们或许还没有成家,但家里肯定是有着父母在堂,成家的还有妻儿要养。马镖头若是无法把镖红送到地头,还要倾家荡产去赔,想来就无法给那些死了的镖师给付抚恤。那些家庭家里从此失去依靠,孤儿寡母的生活会很凄凉。马大哥,想想吧!”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一旁的马腾飞叹了口气,对风飞羽抱拳为礼:“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风飞羽报给他白衣少女给他安排的名字“朱奕瑾”。马腾飞抱拳道:“朱兄弟,敢问这位大侠,又怎么称呼呢?”
白衣少女冷冷的道:“在下马行空。”
马腾飞冲她一抱拳,又对风飞羽说道:“马某谢过两位之恩!得蒙马大侠出手相救,马某已经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望其他。朱兄弟,这事就不再提了,马某已经深感大恩大德。他日倘若路过嘉兴,千万请到腾飞镖局来找马某,马某备好美酒,扫榻相待!”
风飞羽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抱拳为礼:“那好吧!以后若是路过嘉兴,一定找你喝两杯。”
马腾飞转身就要走。白衣少女突然道:“马腾飞,我突然愿意帮你了。不就是对付一群山贼强盗吗?谅也没多大难处。”
马腾飞转身看着她,满脸愕然,显然对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惊喜大感意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白衣少女冷冷的道:“不要看我,我是看在我这个小兄弟的份上才愿意帮你的。若不是他替你们说好话,我这种没什么侠义心肠的人,是绝不会管你这事的!”
风飞羽几乎愣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白衣少女……动不动就对他又打又骂或者是随便埋汰的,那么凶蛮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说看在自己的份上,这才答应帮那么大的忙?马腾飞愕然一会,抱拳道:“马大侠说哪里话来?你们都是侠义心肠,马某没齿难忘!”
白衣少女道:“这些话就免了。收拾一下,把镖车驾上,沿着那些强盗赶走的镖车痕迹,追踪过去吧!”
马腾飞喜道:“谢谢大侠!镖车那么沉重,走得不会快的,很快就可以追上!”
白衣少女冷冷的道:“不需要追上,我是要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找到他们的老巢!我很想见识一下,他们号称的什么十八连环寨,是个什么玩意,那个什么超级厉害的东瀛人老大,又是什么玩意!”
那么沉重的镖车,走在这种比较原始的山道上,想不留下痕迹都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见路上那几道深深的车轱辘印。可想而知,那么沉重的车,还需要请镖师保镖,那么车上装载的就肯定不会是砖块沙土。镖局子的人此时个个身上有伤,驾车的马车夫又已经被强盗杀死,只好是那些双手没受伤的镖师来赶车,顺着车轱辘印慢慢前进。白衣少女和风飞羽骑马走在前头,既算是探路,也是因为白衣少女不愿意跟镖师们并肩同行。在路上,白衣少女用传音入密对风飞羽说道:“去!问一下,他们保的是什么镖?”
风飞羽便落后几步,去跟马腾飞搭话,闲聊了几句之后,直截了当地发问:“马镖头,你们保的是什么?怎么会引起强盗的注意?”
马腾飞叹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马某也不知道车上装载的是什么,即使知道,按照走镖的规矩,也不能随口乱说。当然,朱兄弟乃是恩人,告诉你也无妨,只是,马某实在不知道,只知道是要送去给嘉兴的程万兴程老拳师。”
程万兴?有点耳熟啊!风飞羽想了一会,想起来这个名字是白衣少女跟他提起过的,是那个高朝南名单上的一个人,看起来很像是高朝南要去挑战的武林中人。白衣少女本意是要去找他来的,没想到无心插柳,路上遇见并解救了的镖局中人,就是要去程万兴那里去的。风飞羽想了一会,说道:“这个名字我也有过听闻,原来马镖头是给他送镖来着。我……咳,听闻程老拳师也是一个武林前辈,德高望重的,丢了他的东西,应该不会追着你要你赔偿到倾家荡产吧?作为武林前辈,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马腾飞苦笑一声:“马某是走镖的,靠的就是信义两字。只要是交到马某手上的镖,马某接下了就肯定会竭尽全力周全地送到,若是有了损失,就肯定会赔付,因此上才获得朋友们的信任,愿意把镖红托付给马某。现在是丢了镖,不管对方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还是籍籍无名的普通人,马某都会竭尽所能去追讨,或者赔付,不然的话,马某还有何面目去做走镖的生意,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看来这是一个非常注重信用的人,注重到愿意死。风飞羽不由得肃然起敬,拱手道:“马镖头说得极是,我由衷佩服!”
毕竟不是古人,连“在下”这样的谦称都不会用,直来直去地自称“我”。白衣少女又用传音入密说道:“问一下,他知不知道什么十八连环寨的事情!”
听起来,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知道什么十八连环寨。风飞羽心下大感好奇,依言去问马腾飞:“你听说过十八连环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