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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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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年关将至,数月过去,起初刚定过盟约之后,离剑宗以诸葛连城为首的几位长老还颇有顾虑,怕金刀盟使的什么诡计。而金刀盟却如当初约定,率先退出了划分给离剑宗的势力范围。离剑宗只得将顾虑压下,退出了约定城池。至此,两派终于放下武器,冰释前嫌,郧州之地,弥漫数百年的硝烟散去,处处一片祥和。这日,铜钱般大小的雪片如期而至,仅半个时辰过去,天地间便银装素裹,一片雪白。远处,马蹄声“哒哒哒”响起,一辆马车驶过街道,来到离剑宗总部跟前。马夫跳下车掀开棉布帘,“老爷,到了。”

一个不拘形象,头发披散着的汉子跳下马车,“乖莺儿,来下车!”

却是黄志远一家三口到了离剑宗。原来,两派交好仅仅数月,却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好处,今日黄志远来,一为拜访,二来要与李少仁谈谈下一步打算以及合作事宜。“黄盟主,请随老奴来,我家老爷已在会客厅恭候多时。”

李管家迎接上来。“如此有劳了。”

黄志远一手拉着黄莺莺,一手扶着胡杏儿进得门来。别看黄志远拖家带口,但如此却更显得两家亲近,交际手段,果然了得。盏茶功夫,来到会客厅门前,李少仁一家三口早迎了出来,“黄兄弟来了,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李兄哪里话,这便是拙荆、小女了,来,给李宗主行礼。”

黄志远转身对夫人、女儿说。“弟妹见过哥哥,嫂嫂”,胡杏儿低着头略施一礼。“李伯伯好,大娘好!”

黄莺莺脆生生叫了一句。“免礼免礼!”

李少仁赶紧一拱手算是回了胡杏儿的礼了。“呀,莺儿妹妹?!”

这边李恪挣脱李夫人的手奔将过来,抓住莺儿的手,“冷不冷?”

这李恪倒是挺会关心人。李夫人自看见黄志远一行三人便是满脸不可思议,此刻胡杏儿闻李恪言也是一惊,和李夫人相视一笑,这实在是有些巧了。“没大没小!还不快向你黄叔叔行礼!”

李少仁虽然惊奇这俩小人儿竟然认识,却还是冲李恪喝到。李恪一嘟嘴,“恪儿拜见黄叔叔!”

那边李夫人也冲黄志远点点头算是行了礼,却并没说话。饶是如此,黄志远还是赶紧一拱手,“见过嫂嫂!”

双方进得屋里坐下,李恪更是拉着莺儿的冰凉小手直接走到火盆前,跟个小大人一般:“莺儿妹妹快来烤烤火就不冷了”。当下胡杏儿、李夫人将那日在栖云寺两人相遇说了,李、黄二人听了也是拍手称奇,黄志远站起身朝李少仁、李夫人一拱手:“这实在是老天也要我们两派携手并进,我看就依嫂嫂当日所言,让这两个娃娃定了这门亲事!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哈哈,黄兄弟净抢愚兄的话了,妙极妙极,待来日选个吉时,愚兄就登门提亲!”

李夫人与胡杏儿也是手拉着手,说不出的亲切。谁曾想,当日一句戏言,今天便要做了真了。“恪儿,让你和你莺儿妹妹成亲,好不好?”

李夫人笑着问道。“娘,什么是成亲啊?”

李恪一头雾水。“成亲啊,就是可以和你得莺儿妹妹天天在一起了。”

李夫人想了想说。“那我现在就和莺儿妹妹成亲吧!”

李恪兴奋的说道。童言无忌,更是逗得会客厅众人捧腹不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九载过去,在这九年里,离剑宗与金刀盟从刚开始各自堤防到坦诚相待再到携手进退,两大宗门将这郧州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空前繁荣,家家户户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片太平盛世。两派经过九年的磨合,时至今日已是如同连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说这日郧州城外,一处空旷之地,两位好汉相距二十米对视着,那边,一身劲装、怀里抱着一柄漆黑长剑的邬蓬微微笑着。这边,一个十七八岁光景,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青色长衫半披在身,露出半边结实胸膛,黑色云靴束着猩红长裤的俊俏少年满眼玩味,嘴角微翘:“邬叔叔,小心了!”

却是当年古灵精怪的李恪了。话音刚落,便如猎豹一样急冲过去,但见他重心压得极低,双手各反拖着一柄细长钢刀,头发、衣衫闻风飘荡起来,只听见“哒哒哒哒”双脚在地面快速交替而过的声音,好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英雄少年!仅两息,李恪已奔至距邬蓬五米距离,唰的一声,反手换正手拿刀,舒展猿臂,借着奔跑惯性,单脚地面一蹬,身子一横,犹如螺旋桨一样“唰唰唰唰”攻到,眼看就要将邬蓬自头顶至胯下削成两半,却见邬蓬滴溜溜一闪身,避过锋芒,漆黑长剑握手,轻描淡写的递出两剑,“叮、叮”两声正点在刀面之上,李恪一个鹞子翻身刚一落地,电石火光之间,嗖的一声双刀齐递,直插邬蓬双目而来,眨眼,双刀距邬蓬仅一指之遥,好个邬蓬,丝毫不惧,满脸微笑,身子疾退,双目始终和那刀尖相距一指,两人一退一进,瞬间掠过五六米,却见邬蓬猛然直挺挺后倒于地,遂单手撑地,漆黑长剑拦膝扫来,李恪匆忙间双脚发力,向上跳起,险之又险,剑芒贴着脚底削过,刚一落地,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喘,突感背后剑气逼来,却是邬蓬在地上一拧身来到李恪身后,长剑疾点而至,来不及转身,李恪将手中双刀唰的一声贴在后背,叮咛一声,长剑点在刀面上,一股大力透过刀面,点得李恪收之不住,往前噔噔噔疾跨数步。邬蓬收了剑,微微一笑,“不错,今天可以拆五招了。”

李恪转过身子,“若是刚才我扑地拧身,脚踢邬叔叔握剑之手便好了,始终还是经验不足。”

“孺子可教也!这么快便想到了拆敌之招了。”

邬蓬赞道。“邬叔叔还是不要夸我,这么多年,在邬叔叔手上走不出三两招。”

李恪黯然。“傻小子,你以为邬叔叔这铁剑诛心是浪得虚名么?你我刚才全力施为能拆五招,这天下,你大可去得!”

邬蓬道。“邬叔叔,再来比过。”

李恪急切又道。“算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马上就要讨媳妇的人了,脑子里可不能只装着武功招式。”

邬蓬打趣道。李恪面上一热,“哎呀,邬叔叔莫提,莫提!”

心里却一想到那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俏佳人儿,却是温暖无比。当下提着双刀,和邬蓬说笑着往城里去了。金刀盟,某处别院。“孙长老,怎样?”

“盟主夫人无甚大碍,只是身子一直积弱,气血亏虚,受了点风寒,引了旧病而已。我开个方子,等下让弟子将药送来,盟主夫人按时服用,不出三天,这风寒可驱。”

一老者收了把脉的手,起身对黄志远说道。“我就说嘛,没什么事,你还非要有劳孙长老。”

胡杏儿说。“哪里话,这是属下分内的事。只是盟主夫人,属下斗胆妄言,无论发生什么事,您切要以身体为重,不可过多焦虑。”

胡杏儿点点头。“你去忙吧。”

黄志远道。“属下告退。”

孙长老背着药箱出门去了。“娘没事就好,吓死莺儿了。”

坐在床边,拉着胡杏儿的手,黄莺莺一脸关切。但见这位小姐如今黛眉樱口,皮肤白净得好似能捏出水来,让人观之不由一呆。“傻丫头,娘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能有什么事,都是你爹,小题大做。”

胡杏儿撑着精神说。黄志远也不应允,只是微笑着摇摇头。“莺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只怕再过数月嫁了恪儿,我这当娘的想见一面也难了。”

抚摸着莺儿的脸,胡杏儿没来由生出一阵伤感。“哎呀,娘,莺儿不嫁,一辈子陪着娘。”

黄莺莺红着脸,低下了头。胡杏儿不置可否,“傻丫头,你去吧,我有话跟你爹说。”

“嗯,爹,娘,莺儿先去了,一会药来了莺儿再过来。”

说罢转身去了。“老爷,老爷?”

胡杏儿叫了两声。望着莺儿离去背影发呆的黄志远恍然惊醒,“夫人。”

“老爷,杏儿没有给老爷生个儿子续我黄家香火,今生今生不能在祖宗面前抬头了。”

胡杏儿悠然悲凉道。“夫人,我说了多少遍了,能有莺儿,我已经万幸了。”

黄志远道。胡杏儿不再反驳,但自家丈夫自己还能不了解?话音一转又说:“杏儿自知时日无多……”当下凄凉不已,泪水已是簌簌落下。“夫人乱说什么,我,不允许!”

黄志远不想听胡杏儿悲观的话。“老爷,不管你喜不喜欢听,杏儿都要说,杏儿不管老爷作何打算,但杏儿恳求老爷,不管以后老爷做什么,一定不要伤害莺儿,否则,杏儿死不瞑目。”

“夫人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黄志远俯身拉住胡杏儿的双手。“请老爷答应我!”

胡杏儿恳求。“好好好,我答应。”

黄志远应允道,眼光闪烁,不知道什么事,又让黄志远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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