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没想跟那群小混混动手,但她实在忍不了,小脏辫搭讪被拒绝,为了在兄弟几个面前挽回面子,回到座位就开始恶言相向,嗓门很大,她不想听也听完了。她受不了有人拿女人说事,拿女人的美丑好坏来当做笑料最后又把锅甩向女人,这让她想起那个禽兽,那个衣冠楚楚的教授。“女人长那么张扬活该被男人耍。”
“穿这么—少明显就是为了方便男人,身—材还挺好。”
“烂—货一个,调子还挺高。”
......接下来的更难听,温陌没耐性继续听下去。小脏辫的同伴还挺给面的附和,温陌偏头,看见脏辫左手下盖着一把玛莎拉蒂的车钥匙摩挲把玩着。温陌走到他身旁时,小脏辫还在滔滔不绝,看见是她,把钥匙圈磕在桌面咚咚响,还不怕死的出口挑衅,“今天让爷高兴,爷考虑带你兜兜风。”
温陌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懒得和这种人废话,从桌上的的筷桶里抽出一根筷子,直接朝他放在桌上的手背插去,没有手软。筷子太顿,没穿,但流了血,小脏辫捂着手嚎了一声,椅子不稳,直接栽到地上。陈韵惊呆了,虽然她也气到肺抖,但温陌没有一点征兆啊,她脸上平静的看不出愤怒,但就是做了这样的事情,代表她忍受到了极点。她两次动手,一次是在宴会上对陆以宸,一次是现在。孙良泽喜欢到大学城来喝酒,因为这里漂亮妹妹多,结果在马路对面看见了这一幕,他想说温陌太飒了,但不容他言论,对面的小混混已经三五成群的朝两个女人围上去。他一边快速穿过马路一边给沈戾拨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话还没说完,孙良泽的手机被打掉。他们气势太足,烧烤老板都没敢拉架怕激化矛盾,因为孙良泽的乱入,场面彻底混乱,开始动起了手。20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被扫了面子满脑子就是干架,不横扫四方并不罢休,烧烤摊损失惨重,周围两米,只要是个男人,他们都觉得是温陌的帮手。他们还算有作为男人的羞耻心,不对女人动粗,却也按住了陈韵的肩。至于温陌,他们按不住,她从小就跟舅舅练,哪那么容易被擒住。孙良泽是被揍的最惨的,寡不敌众啊,起先就挨了两拳,手机被打掉后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估计是报废了。最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我报警了。”
渐渐的才熄下来。温陌长发凌乱,飘散在空中,却一点都没影响她的美,脸侧估计是被碎酒瓶子刮擦了一下,有一道细小的口子正汩着血,和她冷白的皮肤形成对比,在夜里配上那冷到吓人的眸子,简直美得让人不敢靠近。这女人真不简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柔弱。沈戾带着袁助理比警察来得还要快,来时眉目很凶,一股杀伐气,只有和温陌说话时语调在隐忍,让原本的倦意钻了出来,“当街斗殴?你挺出息?”
陈韵着急替温陌说话,一开口就被灌了口冷风,脸被呛得通红,“是,是这群玩意嘴巴脏,勾搭不成就出言不逊。”
“勾搭?”他转头看向孙良泽。孙良泽捂着脸,疼得说不出话,给了他一个眼神,像是再说,“你的女人你自己不清楚她放外面来是多招人?”
沈戾意会后,眉间的戾气更化不开了,他以前就恨自己不能将她私藏。对球队那姓凌的,他暂且能憋住自己,但这群人凭什么?也配?他又问:“报警了吗?”
孙良泽点头,眼瞅着沈戾走到了手背上插着一根筷子的脏辫面前。他把掌心伸向袁助理,要了一张支票填上数字,塞进脏辫的衣领里,“医药费我付,气我也得消。”
沈戾拽住他头上的辫儿,扯着他头皮磕磕向自己的膝盖,下颌骨脱臼的声音在这盛满烟火气的街道格外清晰,动作很大,却不给人暴力的感觉,竟然还有点帅,是因为脸太优秀,还是他表情不够狰狞?他一边揍嘴里一边说着什么,起了风,温陌听不清。聚集的人群中,不少看戏自觉后退了一步,也有人拿手机出来录视频小脏辫头昏眼花,来不及做出反应脸上又挨了一拳,两拳,三拳,他肃杀气太重,小脏辫的同伴没人敢来插手。孙良泽知道他即将收不住自己,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上来拉住他,才不至于把事情闹大。温陌紧紧皱着眉看着他几乎失控,陈韵这没心没肺的,还在感叹太帅了。沈戾紧握着的拳头骨节通红,他颤抖了几下后,恍然松开了手心,温陌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那样聪明,其实早该察觉到的。警察来后,所有涉事者被带去了警局。且不说温陌手机里有将近五分钟的音频录音,就算是她先动的手又怎么样,沈戾要护的人就一定能护住。小脏辫也是在警局才发现自己得罪错了人,被揍得迷迷糊糊,连犟下去的底气都没有,不然可能连钱也拿不到了。干架的时候,他停在路边的玛莎被凳子刮花了,沈戾一眼看出来车是租的,也是他赔不起的价格。小脏辫对这一点很有自知之明,温陌还没被带到审讯室问话,他便顶着一张要被揍烂的脸,连忙跟警官赔笑,“都是喝多了闹着玩的。”
蓝色制服的警官眉心汇成了川字,再三确认了后只能放人。从进警局到出警局,莫约两个小时左右。袁助理早在他们刚刚被带进警局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听要放人赶紧进来把手续给办了。温陌刚开始被气昏了头,现在已经回过了味来,突生了几分内疚来,眼睛不受控制我去找沈戾。他恰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看上去还在生气。以前温陌也常常惹事,倒不是她爱惹事,是她长得太招摇,事后沈戾就用那种能穿透的眼神刺向她,每次都能把她盯的心虚。“不好意思啊,我也没想给你添麻烦,以前现在都不想的。”
她脸上的血口已经结了痂,一说话,扯到伤口,疼得她眉眼不受控制地皱成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