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低眸看了柳离一眼,柳离不喜欢他碰她,他也不知道怎么能接受她这样的洁癖,很明显是嫌弃他,可她骨子里就是有一种气场在吸引着他。陆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袁明皓的问题,在柳离左边传开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说好那天去接我的,怎么没去?”
柳离全身一怔,这个声音就是无论再过多久,她都不会忘掉。她心脏突突突的跳着,全身僵硬的一动都不能动,只听到陆野和她身旁的那个人解释,“那天柳离发烧,我只能先送她去医院。”
听到陆野的回答,柳离莫名的舒了一口长气,原来刚才那句话,问的并不是她。南宫澈意味深长的抿嘴笑了一下,语气略显耐人寻味,“是吗,生病了。”
柳离的心跳再次不安,她感觉这话就是刻意说给她听的,她逼着自己转过身去,三年未见,她不否认,很想看看他是否已变了样子。她的一次回眸,他俊逸的眉目往上一挑,仿佛是一直坐在原地等着她回头的人。两人四目相对,幽暗的灯光下,前面的音乐不知何时就停了,模糊的视线里,他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眼神里的光比从前更多了几分的深邃。陆野开口,“柳离,这位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那位朋友,他叫南宫澈,听名字是不是就已经感觉到他的器宇不凡啊。”
柳离别开视线,心里很乱,曾想过好多种可能和他再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见面。她已是他朋友的女朋友。南宫澈低沉的嗓音,好似无波无澜的划开,“刚好我那边最近缺个助理,如果她愿意的话,那就过去吧。”
这话是和陆野说的,陆野很满意,“那就太好了,你们是不知道,她失业后,我这一个月过得可是水深火热。”
或许陆野只是随口说说,但对旁人而言,他这明显是在秀恩爱啊。南宫澈复杂难明的勾了一下唇角,陆野被旁边的袁明皓叫去一起唱歌,柳离如坐针毡的坐在南宫澈身旁。明明很熟悉的两个人,再次见面,没有一句寒暄,也没有一个简单的微笑,甚至连她一直想问他的话,也问不出口。南宫澈递给她一张烫金的名片,声音平静无波,“明天去上班吧,到了打电话给我就可以。”
柳离低眸凝着他手里的名片,他拿着名片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看他的眼睛,但知道他此刻大概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张名片如果她接了,那么她就得选择待在他的身边。可是,她明明想逃的,却鬼使神差的还是伸手去拿那张烫手山芋一般的名片。见柳离拿着名片后,南宫澈嘴角略过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之后的他们果然如同刚见面还不太熟悉的人一样,他和其他人说说笑笑,陆野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有人会过来问她,‘怎么会看上陆野那样的混蛋?’面对这样的问题,柳离都是笑而不语,她不知道在别人眼里陆野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但在她身边,陆野并不是混蛋,他一直都很迁就着她。陆野见柳离不太喜欢如此的吵闹,坐在柳离身边问她,“我们回去吧?太闹了。”
柳离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陆野刚想和在场的朋友说一声,南宫澈就先开口,“今晚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次再聚。”
就因为南宫澈的一句话,还正火热的场合不得不就此散场,其余几人都在抱怨,“澈,说好的通宵呢,你家里是不是有女人等着啊。”
南宫澈没有说话,只是抿嘴笑了一下。几人出去时,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南宫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雨伞,递给陆野,声音寡淡的不掺杂任何情绪,“她明天可以去上班了。”
说完,他平淡的目光看向柳离,眼眸之中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波动,“明天见。”
柳离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会提前做好准备,比如这次下雨他递过来的伞。这把伞,应该是他刚刚去前台拿的吧。这样的他,就像是魔术师一样,总在她需要的时候,给予她最需要的东西。他转身离开,司机帮他打开车门,他坐进车里,离开。其他人也纷纷离开,陆野打开雨伞举在两人的头顶上,“我们也走吧。”
柳离的思绪还在神游中,没听到陆野说了什么,只茫然的看向他,“嗯?”
陆野抿嘴笑了一下,“是因为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开心的都听不到我说话了啊。”
柳离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陆野,如果现在告诉他,她和南宫澈的关系,他会怎样?“走吧。”
柳离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她不知该说什么。三年的牢狱生活没有把南宫澈打败,反而让他才刚出来,就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南宫澈。翌日,柳离早早的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去了南宫澈的公司,起初她以为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站在摩天大楼下,她才再次叹气,其实南宫澈要是想要整死她,也就是呼口气的功夫。刚要往里走,她就被门口的两位正装帅哥正了八经的拦下,“请问你找谁?”
柳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名片,递给他们看,“找这个人,我是来应聘的。”
两位保安闻言,不禁笑了一下,“小姐,我们集团所有的招聘都是在分部进行的。只有分部的优秀员工才能过来总部这边,我看你还是请回吧。”
柳离不悦的皱眉,他们这明显的是在看不起她,“你们怎么这样啊?我说过是来找这个人的,你们……”“跟我来吧。”
柳离生气的话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南宫澈气场非凡的嗓音,那两位保立马站好,微微颔首,“澈总早。”
南宫澈没有回头,君临天下般发出低沉的一个音节,“早。”
柳离示威的对那两位保安耸了耸肩,紧跟在南宫澈身后,像极了一只有主人无限溺宠的傲娇小动物。走在前面的南宫澈边走,边略有责备的说,“不是让你给我打电话的吗,怎么还是和之前一样,让你听话就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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