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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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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戚卢二人便向李少柏辞行,一番客套之后便下山而去。二人此番上山本是奉卧龙庄主之命将请帖送至剑圣之手,顺便还可一睹天下第一剑的风采。没想到不仅连人都见不到,剑圣和李少柏甚至都不赴会,只派了弟子去敷衍了事。心中均是老不痛快,觉得古剑派也太不给面子。“戚师兄,以师父的性子,这次古剑派这么不给面子,咱们怕是又要被罚闭关思过三十六个时辰了。”

戚磊回道:“那又有什么法子?就当是闭关练功吧。”

“这次师父毕竟与少林武当两位掌门联名,咱们又亲自上山送贴,哪怕真的不方便打扰剑圣,李少柏也该亲去赴会。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古剑派当年虽然厉害,但这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也不一定比咱们强,有机会还真想会会他们。”

“你气归气,对我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忘了本门的规矩,除非能够稳胜,否则一律不许与人动武。可还记得上次宋师弟与华山派弟子比武输了,竟被师父关了三百六十个时辰之久。我们上次无端端的让人打一顿,不是也给关了好久!”

戚磊说着还摸了摸脸上的伤痕。随着二人转过一道弯,便见到远处大树下站着个人。此人一身白色衣装,右腰挂着长剑,明显就是古剑派的弟子。只不知这人背对着道路,又站在树下干什么。二人再走近几步一看,真是尴尬,这名古剑派弟子居然在路旁解手,还有兴致的在树上画着圈圈。戚磊卢峰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是上前打声招呼,还是装作没看到。正在犹豫之时,水声渐止。只见这人先是抖了两下,又将手指在树上随意擦了擦才转过了身来,俨然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二人虽觉得恶心,但也已认出此人就是昨日跟在李少柏身后,名叫江南的古剑派弟子。此时江南也见到戚磊卢峰正看着自己,立即转为一副嬉笑神情,上前说道:“哎呀!原来是戚兄,卢兄啊,这可太巧啦。呜呼呼呼!”

卢峰也笑道:“原来是江兄弟,你这笑声挺有特点的啊!这一大清早的是在施肥呢,还是在杀蚂蚁?”

江南应道:“卢兄是在消遣我了!只怪早上的豆浆太好喝,一不小心就喝了三大碗,到了这里不就忍不住了么,于是就顺便为树兄提供一些上等肥料。怎地两位今日就下山啦?”

“我们还要赶着去送请帖,江兄弟也是下山去吗?”

“可不是么,两位昨日不是送来请帖么,不瞒二位,我们古剑派可是对此次的武林盛会极为重视,特地派出了第三代的首席弟子,公认的下一任古剑派掌门,同时也有着“白碧云”之称的吕碧云。而我作为大师兄的头马,当然要提前下山替他打点一切!”

江南说完神情甚是骄傲。戚磊卢峰听说古剑派对武林大会极为重视,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均想:这个二百五是故意来气人的吗?真想狠揍他一顿再推他下海。但毕竟有门规的限制,不敢贸然动手,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较为稳妥。于是戚磊道:“看不出江兄弟竟是吕兄的头马,真是幸会幸会!那想必武功也是相当了得,又不知在贵派中能排第几?”

江南假装叹了口气,不好意思的道:“说来惭愧,能做大师兄的头马主要是跟他特别投缘之故。论及武功,我在师兄弟中算是甩尾巴的了,所以直到今日才第一次下山,也是我们师兄弟中最后下山的。不怕告诉二位,昨夜正是为了此事,和大师兄去求了师叔大半晚上,直到他精疲力尽才勉强答允了。”

戚磊见江南只怕已有二十二三,疑道:“江兄弟说笑了吧!我看江兄弟的年岁,在古剑派弟子中也不算最小,武功又怎会不如那些年轻的师弟呢!而且贵派收弟子,是要考量悟性和根骨的,能够有幸进入贵派学艺的都是练武的好苗子,这一点武林中人早已知晓。”

江南假装惊讶道:“戚兄不会是不信吧?这种事多少有损颜面,我又怎会胡乱瞎说,看来只有对天发誓啦!”

随即真的伸出三只手指对着天道:“如果我江南在今日之前下过山,或者不是昨日连夜与大师兄去恳求师叔,愿意从此武功尽失,成为废人一个!”

江南发完誓便放下手指继续道:“再说两位有所不知我是一个孤儿,并不是经过选拔进入师门的,而是让师父捡上山的,于是就跟着大伙儿一起学武了,所以根骨差着点儿,水平也就差着点儿。哎,真是不太好意思啊!”

说完还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武林中人对于誓言看得极重,戚磊卢峰觉得江南连誓都敢发,虽然没有明说武功是最差的,但已相信他的确是直到今日才下山,又见昨日与当下都是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对于武功最差之说也已信了八九成。戚磊暗道:“三年前我便想挑战吕碧云,可着实不敢,后来终于有机会见到他与人动武,好在先前没有冲动,还真就他娘的打不过。但差距也并不大,而今我又苦练三年,至少已经差不太多了。吕碧云显然是古剑派弟子中最强的,而这个二百五就算不是最弱的,想必干他也是手到擒来。今天就拿这混小子出口气吧,回去也好禀告师父,打败了古剑派第三代弟子,至少可以将功赎罪。说不定师父高兴起来,还会让卓师姐亲自指导几招,那身材……”戚磊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给卢峰使了个眼色。卢峰会意立即说道:“江兄弟言重了!咱们好朋友随便聊聊也别太认真。其实师兄弟之间差距也不会太大,能够学到天下闻名的古剑派剑法,就算打不过师兄们,打别的门派想必还是绰绰有余的。”

卢峰虽然说的是场面话,但确实也有这般顾虑。他不似戚磊见过吕碧云的实力,也没有戚磊武功好。江南的武功着实不如吕碧云,不足之处主要是内力和经验,单论剑法却在伯仲之间。二人虽是同门师兄弟,风格却截然相反。吕碧云剑法稳重,江南变化多端,也算是各有所长,武功最差一说就更不可能了。其实江南一大早在这下山必经之路守候二人,便是想与他们切磋切磋,但又担心对方不敢应战,只好装疯卖傻一番。毕竟对于戚卢二人来说,能够打败古剑派弟子,的确是诱惑非常。眼看着两个臭不要脸即将上钩,便决定将行动升级……只是想笑又不能笑,也确实憋得难受“那是那是,师父也是时常教导行走江湖不要轻易动武,动起手来必有所伤,练武之人应该扶弱锄强,而不是恃强凌弱。”

卢峰闻言心想:“感情你是认为就古剑派是强者,别人都是弱者了!”

顿时只觉跟这个二百五越说越气,随即道:“古剑派剑法博大精深,武林中谁人不晓!只不过我们师兄弟始终难得一见,实乃平生一大憾事!”

江南见卢峰上钩,继续升级:“其实我练了十几年,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招,早就练吐了,也不觉得有多强多厉害。只怕不是我们太强,而是别派的剑法不够火候吧。”

卢峰果然再也按耐不住:“是啊!江兄弟,你想知道别派的武功差不差,我们二人又想见识古剑派剑法的精妙,现下只有两个法子。第一大家煮酒论武,只是我们都是粗人,不太习惯这个方法。”

江南假装思索状:“说得也是,何况我也不爱喝酒,那第二个方法是什么?”

卢峰道:“那便是我们切磋切磋,也不用伤人,大家点到即止。”

江南此时已是强忍住笑:“办法是好办法,只是现下我们三个人,又如何个切磋法?”

卢峰闻言已经想入翩翩起来:“等回去将打败古剑派这个二百五添油加醋的告知师父,师父自会设法传遍江湖。到时名声多么响亮,说不定还将舞师姐……男孩就叫……”可当他正要开口,戚磊突然插道:“贵派剑法绝顶,如果让卢师弟来,怕是过不了几招。我毕竟比卢师弟多练着几年功夫,不如让我来,也可陪江兄弟多走几招。”

其实卢峰是想上场的,虽然心里有些忌惮,但名剑山庄也不是浪得虚名。特别有一套抢攻的剑法,叫作“顶门十六剑”,是将长剑直顶到对手脑门之意。虽说只有一十六招,但招招凶狠又攻其不备,很是管用。特别是遇到一些经验不足的年轻对手,往往一击中的,卢峰便是想倚靠这一套剑法出奇制胜。偏偏让卢峰给破坏了,一时又暗道:“早知不想那么多了,应该把握机会早点开口!这下倒好,孩儿只怕要改性戚了。”

一时悔恨万分,便啪的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戚磊江南二人顿时看直了眼,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卢峰摸着自己微微发烫的右脸,勉强笑道:“荒山野岭蚊虫不少,没掌握好轻重,你们继续!”

说完自觉的退到一边。江南搞不懂他在干什么,也不去理会。随即看向戚磊抱拳道:“戚兄说得是,请吧!”

戚磊也假意抬手抱拳,但双手刚一提起却并没有相握的意思,而是右手顺势向上仰起,快速的拔出了背上长剑。左手更是使力一甩,一枚袖箭从袖口飞出,直射江南左眼,同时向着江南冲来。卢峰看着戚磊的动作暗道:“来了,竟然与我一样的想法,所谓先下手为强,无毒不丈夫!只是我用的飞蝗石比起师兄的袖箭便要慢一些了。师兄抢我功劳虽然卑鄙,但论功力还是他比较强。我瞧这二百五今日要倒霉了。”

正如卢峰所想,戚磊想用“顶门十六剑”急攻而下,甚至想在十招内分出胜负,将来传出去也更有面子些。所以提前使用暗器就是想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比武中突然出手,甚至还在对手没防备的情况下突发暗器,本是人所不齿的行径。只是名剑山庄卧龙庄主对于胜负看得极重,往往不惜使用一切恶心的伎俩来获得胜利。而事后只会对人说起在几招之内便轻取了对方,绝不会提及突施暗器之类的细节,就算有旁人看到,到时也会强辩“并没有规定不能使用暗器,唐门的朋友比武时也用暗器”等等说辞,所以平日里指导弟子们也是如此。江南当场吓一跳,万没想到戚磊竟会如此卑鄙,突施冷箭还要下此毒手。幸好两人间有着些距离,不然这一支袖箭怕是躲不开了。眼见袖箭急速朝着自己左眼飞来,连忙向右边避开。同时右手反手拔出长剑,挡住了戚磊追身过来从左上到右下的一招斜削。好在戚磊之前判断错误,他见江南长剑挂在右边,便以为他是左撇子。如若真是如此,那么这凶猛迅捷的一剑就很难用左手剑挡住,到时江南就只好继续向右边闪躲,并且造成戚磊正面对着江南侧面的局面,会对后面的进招建立起硕大的优势。然而江南居然用右手反手拔剑而出,总算勉强化解了这一招。但戚磊当下仍然占着攻势,并且江南始终是反手握剑,使起来不太方便。亏得他早些年觉得将剑挂在右腰,拔剑时会比在左腰上快好多,又为此自创了不少反手剑法,虽然因此受到处罚,但还真就派上用场了。戚磊一占到上风便不断猛攻,正是他们顶门十六剑的要领。第二招变为直刺江南咽喉,这架势又哪像是比武切磋,更像是你死我活的决斗一般。江南气归气,暂时也没有还手的机会,只好施展身法向后躲避,再将右手手腕一抖,终于将剑转了过来。随后的第三招到第十五招之间,江南虽处劣势,但已经能够用剑格挡了,不过想要转守为攻,一时倒也很难做到。到第十六招的时候,江南见戚磊一剑横削过来,同时以右脚为支撑,身体随着利剑一起旋转。这是搏命的招式,如果江南躲了过去,戚磊便会背对江南。江南略感奇怪,对手明明占尽上风,又何必使出这般赌博似的招式,而且这一剑也并不是很难躲避,只需得后跃一步,就可以完美的避开了,可倘若此时后跃,便抓不住对手背对着自己的反攻良机。只好铤而走险,脚下不动同时用力收腹,虽然勉强的避开了这一剑,也是惊出一身冷汗。需知身上所穿衣衫毕竟不是贴身的,如不小心被划开一道口子,这场比武也就算输了。此时江南见戚磊转到了侧身,总算是显露较大破绽,刚准备出手反击,又见对方顺势向前一跃,再就地一滚,已经拉开了好一段距离。江南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原来是一套剑法使尽安然撤退的招式。但有优势就往死里打,一旦没了就立马跑出老远,真是好不要脸的打法。”

气归气,可暂时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提剑再上。其实戚磊也是吓了一跳,本来一上来就想使用暗器配合“顶门十六剑”轻松拿下对手,岂料没能成功。但毕竟也是剑法高手,再次打起精神,左手捏个剑诀,与江南斗在一起。这次换成江南进攻,戚磊则是由攻转为守,还较为严密。名剑山庄有三项绝技,分别是剑法、轻功和暗器,而风格便在于绝不会贸然而进。要么像先前一样突施冷箭,趁对手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穷追猛打。要么严守门户,或者使轻功暗器拉开距离,总之就是我打不打得到你不知道,你是绝对没有机会打到我的。而古剑派剑法适合于各种风格,主要取决于使剑人的决策,可算能攻善守,所以对于临场应变能力之要求就非常高了。你若攻得凶,我便专心防守,你总有招式使完的时候,当你使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时,便有破解之法。倘若你守得严,我或以速度,或以招式,或配合内力和身法,总之也能找到获胜之策。所以古剑派才会在挑选弟子时那般严格,资质普通的习武之人,是发挥不出古剑派剑法的强大威力地。转眼间江南又攻了二十多招,已经渐渐了解到戚磊有多少斤两,既然心中有数,获胜就只是时间问题。反而不用着急,想慢慢戏耍对手让其自动投降,以除了刚才那口恶气。一旁的卢峰此时看着二人,心情也很矛盾。如果戚磊输了,属于犯了门规,回去绝不止禁闭三十六个时辰那么简单。但想到方才戚磊抢功,又幸灾乐祸的希望他输得越惨越好。二人继续切磋,每过得数招戚磊就会或左或右,向后方跳开,始终不给江南持续进攻的机会。其实严格来说,这样已算是败了,只是一方面戚磊死不认输,二来江南也想多看看名剑山庄的武学。又过了四五十招,江南一剑刺向戚磊右胸,戚磊提剑荡开。江南突然手腕急转而下,迅速的刺向对方大腿,大腿处往往是最不容易避开的部位。此时戚磊用剑格挡已来不及,如若不去理会,提剑反刺江南来个鱼死网破又着实不敢,只好继续向后跃去。江南把握机会,步步紧逼,又是一剑快过一剑的猛攻。戚磊只能一退再退,眼见就要退到一棵大树下无处可退之时,忽然左手一甩,又一支袖箭射出,朝着江南胸口飞去。这次距离太近,如果不是之前已经领教过一次,江南怕是要中了。也是他反应快,眼看着戚磊左臂微动,立刻想到与刚才发出袖箭时的动作极为相似,随即施展身法向旁极力一跃,总算是躲开了。只是摔在地上就地一滚,二人之间的距离便又拉开了。江南起身眉头紧锁,觉得对手三番两次突施冷箭,实在太过阴险。如果久战不下,一个不小心中了,受点伤倒是无所谓,只是输给面前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太叫人难以接受。随即打定主意,尽快速战速决。于是将剑高举过头顶,慢慢的向戚磊走了过去。戚磊这时已跃到较宽阔安全的地方,至少背后再没有大树,感觉剑法确实不如江南,但又害怕回去受罚,正在想如何能够出其不意的给江南一镖时,见到他这般的走过来,不懂是何用意,连忙聚精会神的注视对方,同时做好防御姿势。只见江南慢慢地走到戚磊身前停下,随即动了动嘴角,又微微一笑,突然一口浓痰吐向戚磊左眼,便如当时戚磊左手放出的暗器一般。只是速度没有袖箭那么快,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比那时近了些许。戚磊立刻感到恶心反胃,连忙向右急避。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否完全避开了,又见江南一剑从右上到左下削出。这正是之前戚磊使用过的“顶门十六剑”,只不过江南袖中无箭,便用浓痰代替。相比之下上海自然是大大不足,但恶心程度以及侮辱性却是有过之。一旁的卢峰惊讶万分:“想不到堂堂古剑派弟子,居然偷学我们名剑山庄的绝技!但用我们所熟知的剑法对付我们,又怎会有效用?古剑派果然也不过如此。”

戚磊也是与卢峰一般的想法:“哪怕你再厉害,想用我的招来对付我可没那么容易。”

但这一十六招既迅捷又凶狠,虽然都能避开,暂时也是无法还击。江南将十六招依次使出,也是不留余地的一阵急攻。到了第十五招,戚磊心中暗爽起来:“这次你输定了,单论第十六招‘鱼跃龙门’,就算是我也练习了不下三个月才能那般完美的跃开。待会儿你转身一跃,便绝没我跳得远,说不定还会跌倒,到时我只需左右手各放一枚暗器封锁你的退路,再追上前刺你一剑就算完事。至于刺到哪里也无所谓了。”

既已确定了策略,便只等着江南使出那招“鱼跃龙门”来。果不其然,江南与方才戚磊一般的动作转身过来削其腹部。本来按着戚磊的性子,应该是先跃开再说,可是既已决定要追击江南,便只是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刚好退到江南长剑削不到自己的距离。却还是不太放心,又往后稍稍挪了几寸。江南果然一剑削空,刚转到侧身对着戚磊时,戚磊早已准备好暗器,只等江南跃出落地之时便镖出去。然而江南并没有如他所愿,不仅没有跃起,反而支撑脚从右脚换到左脚,还加快了身法,转得比方才更快了。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戚磊猝不及防,正准备习惯性的向后跃开之时,就感觉到脖子上一丝冰凉。正是江南的剑架上了戚磊的脖子。戚磊虽不知江南如何做到的,这种情况也只好弃剑认输。江南笑道:“戚兄承让了!果然师父说的对,动起武来容易伤到人,以后还是煮茶论剑的好。”

说完慢慢将剑收回。这时戚磊才看到江南以半蹲的侧身姿势,右手将剑提到自己脖子的高度,剑尖则刚好伸到了脖子。不高不低,不多不少,紧贴着自己的脖子停住了。也不知江南何时又变为反手握剑,只知道如若不是如此,江南的手腕绝无可能转至这般角度,剑尖更不会贴到自己脖子了。一时惊愕万分:“要说这小子偷学过我们的功夫吧,他既没下过山,而且当我使出来时,看得出当时他也吓了一跳,应该不会是之前学过。但如果不是偷学过,就只有是比武中现学的,毕竟只有一十六招。但哪怕是刚刚模仿了我的招数,又怎可能在比试的同时,改良最后那招“鱼跃龙门”来引我上当。问题在于这一招也改得太特妈的好了,难道他并非装疯卖傻,而是绝顶聪明?看来今日是上了这小子的当,得赶紧想个办法,绝不能让师父知晓。”

于是说道:“古剑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江兄弟更是现学现卖,真乃武学奇才。今日我师兄弟二人得以大开眼界,实在是不虚此行!只是今日一战,虽说是江兄弟胜得半招,我却有些不太服气!”

江南此时目的已达到,也不再装疯卖傻,直言问道:“居然有这种事?还请戚兄明言!”

“其一是江兄弟突然使出名剑山庄的剑法,导致我一时走神。这本来嘛,大家斗剑比武,使什么招式也无可厚非。但比武之前我们说过,本是为了见识古剑派高招,江兄弟这可有些破坏了规矩……”戚磊见江南并不似想象中出言反驳,又连忙接着说道:“其二,我们连日赶路疲劳之极,江兄弟却是以逸待劳,又占据天时地利,再兼之又不太习惯贵派的床铺,导致彻夜未眠,难免疲惫不堪,自然无法使出全力。”

戚磊刚说完,一旁的卢峰连忙点头道:“师兄说得是,我可以作证!”

江南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暗道:“我没说你卑鄙无耻,你反而说我以逸待劳,打之前怎地又不说!还扯些可笑的理由出来,如果真是连日赶路疲劳之极,怎会睡不着?只怕给你放在悬崖边上,也是睡了再说,我看你们倒是臭不要脸之极才对。但既已获胜,也没必要与你们再作纠缠,”随即笑道:“原来如此,竟然戚兄觉得不太公平,那今日之事就当未发生过。你们下你们的山,我解我的手。大家各不相干。”

戚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江兄弟少年英雄,将来成就无可限量,相信绝不会是言而无信之人。我们当下还要赶路,那么后会有期!”

说完转身快步而走。卢峰却还站在原地想着比武之事,等他回过神来戚磊已走得老远,连忙说了声“后会有期”,便快步追上了师兄。“师兄怎会输给这个二百五?难道是真的昨晚没有休息吗?”

此时戚磊对这位师弟的愚钝实在感到有些恼怒,不耐烦地道:“难道还没看出来他是装的?我瞧你才是个二百五,他装疯卖傻就是为了与我比划比划。”

卢峰虽明知戚磊现下心情不佳,但心中疑惑却又不解不快:“这‘顶门十六剑’绝技必须一气呵成,如有半分停顿便是前功尽弃。咱们至少都是一两年的苦练才有今日的境界。可那二……那小子怎么会使了?却又说没有下过山,难道是骗人的?”

江南敢发誓,自然不是骗他们的。之所以他会用,是因为这“顶门十六式”招式不多,也不太复杂,关键是攻人所不备,才显得厉害之极。以江南对剑术的痴迷,加之极佳的悟性,看了一遍也就会了。但有几招也使得不够到位,而戚磊当时万分紧张,卢峰眼力见又不行,倒也没看出来。戚磊稍作思索道:“他是不是骗人倒也难说。发个誓嘛,难道就真的无端端废了武功?但如果那小子不是骗人,他便是绝顶聪慧之人。将来如若有机会,定要干掉他,以免留作后患!”

戚磊要将江南干掉,纯是以己度人,担心江南会以此事来要挟他。卢峰又道:“我也觉得那小子讨厌,那为何方才我们不一齐突施冷箭,在他身上射七八个透明窟窿出来?”

戚磊摇了摇头,叹道:“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射他不死,他也不用跟咱们打,只需要跑回山上去,又或者有其他古剑派弟子经过,咱们就吃不完兜着走。别废话了赶紧赶路吧。老规矩,今日之事休得再提起。”

说完二人便连跑带跳的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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