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们知道他们翻不起浪花,办公大院有荷枪实弹的守卫,没人能从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的眼皮底下溜进来搞破坏,既然我们清楚,犯罪分子也清楚,除非走投无路,狗急跳墙,否则,没人想过来找刺激。很少有脑回路不正常的,敢直接来大院搞事情的,我就没见过那样的。第二,犯罪分子想报复,一般只会选择在外面,趁落单或者办案的过程中,玩阴的,不会直接冲进办公大院,毕竟,只想搞钱的犯罪分子和极端信仰的恐怖fen子是有区别的,前者只有被逼急眼才咬人,后者具备主动攻击性。可是,话说回来,不怕归不怕,但架不住对方像烦人的苍蝇一样吵个不停。就比如,早先的时候,他们会花钱雇人在三更半夜里向院子内丢鞭炮,一折腾就是连续好几夜,搞得我们眼睛里都是血丝。就算抓到闹事者,他只会说就是一个恶作剧,不知道你们在这里。真正的坏人早就跑了,我们能怎么办?最多只能几句口头批评,然后放人。言归正传。就如老胡保证的那样,在交警部门的协助下,就在凌晨五点多钟,趁乱逃窜的两名贩毒分子都被捉了回来。一审讯,都不用吓唬,两个贩毒分子不仅供出了纳萨组织,还交代出了境内的买家,对方是一个盘踞在东南沿海某城市的贩毒团伙。对这一结果,我并不感到奇怪。进入21世纪以来,东南沿海及周边地区一直是金三角毒品的主要输入地,有的货直接被就地消化,有的则转口到了世界各地。好吧,我猜我东南那边的老朋友们立功的机会要来了,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控制住来接货的下线买家,从他们的口中撬出该贩毒团伙的信息,然后才能通报东南那边拉网。根据两个贩毒分子的交代,交货时间就在明夜的凌晨一点钟,地点位于景南市北边的某小镇。到这里,你可能会疑惑,既然交货地点不在本地,那他们跑那个地下停车场做什么?答案是换乘车辆,规避视线。不会有人以为贩毒分子们从头到尾开着同一辆车接货和交货吧?不不不,他们可不傻。另外,我们并不担心两名贩毒分子被捕的消息走漏,按照纳萨组织的规矩,向境内发货后,“骆驼”不能携带通讯设备,只有“秃鹫”配备卫星通讯器,且通讯时只能说暗语。不用问,这是为了防止我们监听,但问题是秃鹫已经被当场击毙,那家伙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敢跳出来搞袭击,以保护货物。接下来,我们紧急召开了会议,老胡决定亲自带队和兄弟部门的人员去交货地点,干脆利落地给接货的下线来个一锅端。至于我和老张,还有另一件事等着我们。我想搞清楚我的线人究竟从谁那里得到了那个精准的情报,这人可能是一条大鱼,而且是来自境外上线的大鱼。否则,她不可能知道停车场的中转点。散了会,我就打了线人的电话,预约四个小时后,双方在一家茶馆见面。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清点昨晚的收获,150公斤高纯度海x因,不是所有的海x因都一样,这批海x因有个专属的名字,叫“四号海x因”。记得双狮踏地球吗?两者指的是相同的东西,都是高纯度海x因,号称纯度100%,但由于提炼作坊和技术的不同,平均纯度只有97%左右,但这已是世界顶级水平,比同期的墨x哥的低端货纯得多,就连哥伦x亚90%纯度的货都望尘莫及。最直观的差距在价格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举个例子,哥伦x亚海x因进入北美市场的终端价格是50000美金左右,如果是四号海x因,这一价格将直接翻倍,六位数。这样就清晰了吧?……150公斤高纯度海x因在大院的草坪上摆成了三排,一排五十包,一包一公斤,便于拍照归档封存。150包四号海x因被摆成一排,如果仅从外观判断,和面粉没啥区别。“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停车区,有俩人正在对所有车下手,一副把我们的用车大卸八块的架势。“据说是安装卫星定位装置,”老张瞥了一眼说道。“费那劲干啥?”
老实说,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车。“还不是上个月老高他们组丢车那事儿闹的,从今天开始,所有车都要安装定位装置,”老张一边说着,一边捣鼓手里的相机。“服了,”老高是我们的同事,我听说过他们丢车的事。“好了,来干活干活……”就在老张“咔嚓咔嚓”拍照时,我蹲身翻腾空壳纸箱,一一踏扁,确保没有遗漏,结果从一个箱子的底部找出了一张贺卡,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汉字“来自金三角的问候”。坦白地说,我不觉得这是个亲切的问候,我的意思是完全没感到亲切,至少这字体让人亲切不起来,小学生的书法都比这好。“你觉得这是恶作剧吗?”
老张探头过来问道。“也可能想求个好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