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听到陈大雷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让自己走了呢?自己明明没说多少?她张嘴想问却发现陈大雷已经转身离开,看样子并没有要给她解释的意思。转头四处看了看,有些无奈,她本以为自己今天来见陈大雷会知道一些事情,毕竟陈大雷现在在监狱里服刑,她实在想不出陈大雷能做什么。在她预想中她找到陈大雷后,陈大雷会指使她做什么,再不济也会告诉她一些事情。但现在看来自己好像仅仅是一个工具,一个给陈大雷传递消息的工具,她还是不知道陈晓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陈大雷在这里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看到陈大雷已经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毕竟警局的人应该正在找自己。离开监狱带着恐惧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到警局,如她所想,刚进警局杨树就找到了她。“跟我来,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你。”
听到杨树的话,柳眉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安静的跟在杨树后面。两人来到路星河的办公室,毕竟柳眉现在的身份还是警察,自身又没有什么嫌疑,无非就是知道一些‘陈年旧事’而已,用审讯的方式肯定不行。办公室内路星河早就开始等待了,见到柳眉并没有什么客套直接问道,“干什么去了?”
柳眉同样没有犹豫,直接道,“去了趟监狱,见了陈大雷一面。”
听到她的话,路星河和杨树同时皱起眉头,他们想不通柳眉去见陈大雷干什么。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凝重,虽然不知道柳眉这么做的目的,但想想陈大雷之前的状态以及陈大雷一直以来的夙愿。如果柳眉说了什么的话,陈大雷那边的状况应该不会太好。杨树有些着急,路星河看了眼杨树,示意他先不要着急,然后转头看向柳眉问道,“见他干什么?还有,别再等我去问,你是警察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柳眉实话实说,描述了一下见陈大雷的场景,这件事本就隐瞒不住也就没必要撒谎了,随后她又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路上她已经想通了,她就是个工具而已,甚至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就像今天去见陈大雷的情景一样。既然这样,她必须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工具就该有工具的觉悟,要是想着自己在做一些什么很可能会打乱陈晓的计划。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但是她不能赌,她只能希望这一切都是曾经的陈晓的计划,之所以不告诉她,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导致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听完柳眉的讲述,路星河皱起眉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最近不要擅自行动,保证随叫随到。”
柳眉点头离去,等柳眉离开后,路星河看着杨树问道,“你这么想的?”
杨树皱眉想了一下说道,“我总感觉这次的事件发生的有些蹊跷,你看啊,陈晓一直认为还会有人继承他父亲的意志陷害他,我们姑且不论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从陈晓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借用我们警方的力量每次都是紧要关头,让我们迫不得已做出选择。但这次呢?他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就选择报警了,他会不知道这样对自己很不利吗?毕竟一方是警察加证人,一方是他这个本身就有很大嫌疑的人,他就真的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有?我认为不可能,我们对于陈晓的印象是冷静缜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干这么有风险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证据,那他即使怀疑李良就是他父亲的后手又能怎么样?无非是打草惊蛇而已。所以我认为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路星河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他比较认可杨树的这个判断,想了想问道,“照你这么说,这次的失踪案就是个幌子?实际上跟他无关?他只是借用这次的失踪案来达成自己其他的目的?”
杨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么感觉的,当然我也不是无端猜测,无论是从李良的证词还是王文轩的证词来看,陈晓整日在家,很宅。那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作案时间最有可能是晚上,选择目标,杀人,藏尸,还得把尸体做成标本,你不觉得这时间太紧了么?就算他真的这么厉害,那他是怎么保持自己白天的精气神的?别忘了他白天还要制作标本呢?”
路星河思考了一下说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里有一点你无法解释,就是王文轩的漫画,他一定是看见过才能画的出来。”
杨树点点头,“这就是我犹豫的原因,我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不过没关系,人暂时先关起来,我打算去找我师父了解一下情况。陈晓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柳眉去找他的。”
路星河点头同意。来到监狱门外,杨树有些不敢进去,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他师父了,虽然这里面有最近的案子和不想他师父操心的原因。但这不是借口,他有些愧疚同时还有些疑惑,他好像变得没有之前那么信任他师父了。这种不信任不是他认为师父会帮助陈晓或者帮助他人犯罪,而是他感觉他师父为了所谓的‘真相’会不择手段。他有些疑惑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呢?想了一会儿,他有些感慨,大概是在他师父那晚和他说的那些话开始的,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师父在他心里的形象就不在是完美无缺的了。摇摇头驱散脑子中混杂的情绪,和狱警说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没多久,他看到他师父走来,两人面对面坐下,杨树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出口。可能是环境的原因,也可能是身份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他害怕这样会刺伤他师父的自尊。陈大雷看到杨树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了?磨磨唧唧的,你之前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