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晓的话,杨树忍不住反驳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一定会阻止你!”
陈晓扑哧一笑嘲讽道,“呵?阻止我?你拿什么阻止我?凭借这种跟踪我,偷偷录音的小伎俩?还是跑到我面前叽叽歪歪一大堆?说一些你不愧疚吗?我一定会抓住你之类的誓言等等等等。杨树,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除了做这些还能做什么?你师父已经死了,你连他都保护不了,现在跑到我这来大言不惭的说你要抓住我,你要阻止我,你哪来的勇气?你不会真以为这是影视剧里的场景吧?正义必胜?要用爱或者真诚打败反派?醒醒吧,现实比你想象的残酷的多,你拿我没有任何办法,认命吧。”
杨树怎么可能被陈晓几句话影响,“正义能不能必胜确实有待商榷,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破绽!”
陈晓撇撇嘴,“哦?或许吧,不过你现在是在标榜自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吗?那刘文君的死是怎么回事?你敢说刘文君的死和你没有一点点关联吗?哦,或许你会认为你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但是他死了这件事是既定事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就真的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尚么?我看未必吧?”
杨树倒是不意外陈晓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别看陈晓现在说的笃定,但其实都是陈晓的猜测。因为马友贵不会凭空污蔑一个人,还是对陈大雷这么说,陈大雷和杨树什么关系,马友贵就不怕陈大雷不信,所以马友贵一定有自己的线索确认刘文君的事和杨树有关联。陈晓想到这些并不奇怪,杨树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晓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杨树啊,说实话我对你有些失望,你的拒绝没有让我看到你的觉悟,你嘴上说着一定怎样怎样的,但事实呢?你连这点不是错误的错误都不愿意承认,你怎么做到你嘴里说的那些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我的表现已经如此明显了,你怎么还不懂?我在你面前数次承认我杀了你师父和王赫,你就是拿我没有任何办法。要尸体没尸体,要线索没线索,要证据没证据,这样的你或者说这样的你们要怎么对付我?指望我下次犯案会露出马脚?你认为可能么?就算有这个可能几率又会是多少?万一我不在作案了呢?万一我以后就安心做个好人了呢?”
杨树皱眉,陈晓最后的一句话让他想到了柳眉的话,在他们包括陈晓的认知里陈晓一旦杀了人很可能就抑制不住自己杀人的冲动了,会继续作案,这就与陈晓此时的话产生了矛盾。这么看来,陈晓又有一些没有杀人的意思,柳眉也说过陈晓是不是有自己的目的或者是苦衷。一边想着陈晓的话,一边回忆起这段时间陈晓的所作所为,包括陈晓刚刚看他的眼神,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无法确定陈晓到底有没有杀他师父。他看着陈晓问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不要绕圈子。”
陈晓叹了口气,“唉!你认为这件事还能靠你认知里的法律武器解决吗?”
杨树想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他悲哀的发现事实好像就像陈晓说的那样,无论是陈晓杀了人还是马友贵杀了人,他好像都没有办法去证明两人杀了人,就像刘文君的事情一样,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找到马友贵杀害刘文君的证据。看到杨树陷入沉默,陈晓继续道,“所以啊,这才是我对你失望的原因,我没有在你身上看到那种必死的觉悟,现在人已经死了,之后还会不会继续死人谁都不知道,你还要继续眼睁睁看着其他人遇害吗?”
杨树看着陈晓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吗?”
陈晓点头,“不然呢?指望犯罪分子自首吗?有点太天真了,当然,这就是我的一种说法,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自己,你也可以选择继续维护法律的尊严。只不过当你选择这条路之后就别在跟着我了,因为没有意义,全是无用功而已,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线索。”
杨树没有回答,他知道陈晓的说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的,但这种对太过狭隘,确实,当法律没办法保护人们时,人们可以自己拿出武器保护自己。但如果人人都这么做的话,最后的结果必将是秩序的崩塌。他不是没有处理过这种没有证据拿犯罪嫌疑人没有任何办法的案子,以往所有人的处理方式都是没有证据就尽力去找,或许直到死亡都找不到,但他们依然在努力,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秉承的原则。陈晓的说法相当于让他亲手打破自己的原则,他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如果是一般的案件他不会这么纠结,但现在受害人是他师父。最重要的是,整个案子一直是他师父的心结,他师父现在很大概率已经死了,他要是不管就没人管了。看着杨树不语的样子,陈晓知道他内心的纠结,但是他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杀人,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不就把马友贵和李良直接杀死吧,这样的话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他害怕,他怕的不是杀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死人他见得多了,杀死马友贵和李良这种人渣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他怕的是自己杀了两人后抑制不住继续杀人的冲动,开始对无辜的人下手,所以如果马友贵和李良两个人必须去死的话,这个事只能由杨树去做。他知道这对杨树来说并不公平,但这世上哪来的公平可言,所以他才故意激怒杨树,让杨树认为是自己杀了他师父和王赫,就是为了看看杨树有没有那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觉悟。如果杨树有这种觉悟,那就由他来完成,如果杨树没有,那这件事就算了吧,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