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作品’?可能性好像更大,毕竟自己才是杀了他师父的真正凶手,这一点杨树还知道,越想,马友贵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是一般的大。看着马友贵一副体弱筛糠的样子,杨树嘲讽了一句,“你这个样子,还有胆子去杀人,这我是没想到的。”
接着不等马友贵说话,杨树继续道,“放心吧,我说了不会杀你就不会杀你,因为你在我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说完这句话,杨树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口道,“对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之前的我问你的那些问题你还记得多少?”
“啊?”
马友贵一愣,紧接着问道,“记得一些怎么了?”
杨树继续道,“那你发现其中的异常了没?”
马友贵仔细思索起来,想了半天,他看向杨树摇了摇头,“没发现,到底怎么了?”
杨树眉头一皱,“你现在的脑子看来是真坏了,这么明显都没发现么?不过没事,我可以告诉你,你没发现我的问题都只是关于我师父陈大雷的事吗?”
马友贵更加疑惑了,他知道这个,但真的没发现什么问题,“啊,我知道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杨树摇了摇头,“唉!不可救药,刘文君呢?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吧?王赫呢?他的死也和你有关系吧?我为什么没提?”
马友贵一愣,是啊,为什么不提?杨树之前就怀疑是自己杀了刘文君,而且王赫的死也和自己脱不开关系,这些杨树都知道,但为什么没提?如果是让自己认罪不应该让自己把所有东西都交代清楚吗?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就一点水花都没有?他看向杨树眼里满是疑惑,凝声道,“为什么?”
杨树笑了笑,附和道,“是啊,为什么呢?”
看到马友贵依旧在疑惑,杨树笑道,“想知道?求我。”
说完这句,杨树又摇了摇头,“算了,没意思,直接告诉你吧。”
说着杨树俯下躯体,贴着马友贵的耳朵小声道,“因为不重要,你到底杀没杀刘文君,到底杀没杀王赫,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杀了我师父就够了,只要能让你快点儿死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杨树起身笑了起来,然后直接回到座位上,嘴里开始哼起小曲儿,手放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这声音传到马友贵的耳朵里无异于丧钟的声音,他此时终于明白了杨树的种种企图,就像杨树说的那样,杨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自己死,让自己给他师父偿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加速这个过程。第一次的审讯就是铺垫,他的目的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认罪,而第二次的审讯才是真正的审讯,有了第一次审讯的铺垫,第二次的审讯自己的回答即使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即使是答非所问,也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自己不会认罪,所以自己的回答都是谎话,采不采纳结果都一样。而这么做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为了防止自己交代别的事情,因为一旦自己交代别的事情,那必然就要开始调查,而开始调查之后,自己的审判时间就会延后,这不是杨树想要看到的情况,他想让自己快点死,好给他师父报仇。这也是杨树不提刘文君和王赫的原因,因为一旦扯出这俩人,就意味着自己还能苟活一段时间,杨树现在是连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自己,太狠了,狠得让人不寒而栗。马友贵抬眼看向杨树寒声道,“杨树,你太毒了,你知道么?你现在比陈晓都可怕。”
杨树停止哼唱,看着马友贵笑了笑,“终于想通了,不过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杨树拿起旁边的记录在手上晃了晃,“你看,马上完事了。”
马友贵厉声道,“你休想!还有一点没完成我就有机会!”
杨树耸耸肩,“我给你机会,你试试。”
说着杨树冲门外努了努嘴,“医生来了,你可以试试了,看看我有没有方法治你。”
很快记录员带着医生走了进来,马友贵此时没有说话,大脑疯狂转动,他想活,哪怕只能多活一段时间他也愿意。医生很快检查完了对着杨树说道,“除了之前受过伤,没有任何问题。”
马友贵听到这话,急忙挣扎起来,快速道,“再检查一下,再检查一下,我难受,我身体不舒服,我喘不上气。”
杨树没有理会马友贵,看向医生问道,“嗯,那可以继续审问么?”
医生看了一眼还在挣扎强调自己不舒服的马友贵想了想回道,“就身体状况而言,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马友贵直接急了,破口大骂道,“庸医!你是庸医!要不你就是警察假扮的,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你在骗我!”
杨树也不管马友贵直接让记录员带着医生离开,审讯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杨树看着马友贵笑道,“亏你还是警察呢?装病要是有用,是个人都会装病了,警察就别办案了,这就是你的办法?”
马友贵不理会陈晓的嘲讽,只是一个劲儿的强调自己身体不舒服,没多久记录员回来了,杨树伸手让记录员坐下,并说道,“不用管他,医生说了可以接受审讯,我们继续审讯就好。”
随后杨树开始提问剩下的问题,马友贵依旧在强调自己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回答问题,记录员看向杨树,眼神中满是询问,杨树笑了笑,说道,“没事,你记录你的就行,就像这个问题,你在后面就写他的回答是身体不舒服,没办法回答就行,他说什么你记什么,哪怕答非所问也要记,而且之前问题的答案也差不多,没什么区别,明白么?”
记录员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听到这话,马友贵大吼道,“杨树!”
杨树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着记录员,说道,“这俩字也记下来。”
马友贵此时都快疯了,他根本阻止不了杨树,有了之前发生的事,他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没用,杨树完全可以用他装疯卖傻为由,让这份记录失去作用,当有了证据以后,一份驴唇不对马嘴的口供有用么?没用。证据确凿的案子,口供杂乱不堪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嫌疑人抵死不认,拒绝配合,对案件的最终结果没有任何影响,只会在最终量刑时产生作用,而这个作用就是,让法官直接判定嫌疑人没有悔改之心,得从重处罚。想到这马友贵直接慌了,他不能让杨树在这么下去了,他得自救,顾不得许多,他直接大声喊道,“我交代!我交代!我有案件交代!”
马上死,和等一段时间在死,这还是很好选择的。记录人员听到这话,抬头看向杨树,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在问杨树这句话要记录么?杨树转头看向他解释道,“正常记录,但别太在意,他是为了拖时间,案件已经证据确凿,没什么需要他交代的事情,现在只是在走程序。”
马友贵听到杨树的话都快疯了,大声道,“杨树!你不能这样!我真的有事情要交代!”
杨树点了点头,随意道,“可以,你要交代什么事情?”
马友贵趁这个机会喘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知道王赫是怎么死的。”
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想到的答案,王赫毕竟不是他杀的,他把这件事说出去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还不会让自己的罪责加重。杨树看向马友贵笑出了声音,马友贵被杨树的一声笑声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杨树在笑什么?他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笑的?杨树转头看向记录员,平静道,“他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