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公司倒了之后,郑月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多了些。 “我打算找一份新工作。”
她同慕容乔说。 此刻两人正待在宿舍里,杨欣和冷彦出去买东西了。 慕容乔眸光动了动,“也好。”
郑月如何她已经不关心,左右不过是报复完南康的棋子。 只是脑海中想起那天晚上醉意癫狂的她,慕容乔心中划过一丝慨叹。 “我要去面试了,再见。”
郑月主动提出告别。 慕容乔点头作以回应,随后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 【[照片][照片]南家最近……】 她飞快掠过消息,只几眼就将内容看了个大概,而后嘴角勾起弧度,扬出一个快意的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眸中漾起愉悦的光。 南康那边慕容乔也一直派人盯着,这会儿知道了他们一家都蜗居在一个租来的小房子里,日子过的难堪,慕容乔的心情可谓是直线上升。 早在他当初那样冷酷的对待自己母亲时,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慕容乔 …… 从公司破产后,南康染上了酗酒的习惯。 “爸……”一回家的南轩就皱起了眉头。 满地的酒瓶根本无处下脚,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的满脸通红的南康,南轩纵使心中有恨也说不出些什么。 南轩任劳任怨的收拾,而后走进了厨房。 搬家后也请不起保姆,每天的生活起居都是南轩代劳。 “……我出去一趟。”
客厅里传来南康的声音。 南轩没回应,只当南康和以往一样,不愿意吃饭。 他本就不精厨艺,能做些入口的就算是勉强,这些天来南康不止一次的说过饭菜难吃,南轩也习惯了。 可南康出门打了个车给师傅报出地址。 他要去找郑月。 自竞标策划书失踪的那一刻起,南康就想到了郑月。 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南康自然不是什么傻子,稍一想想就能挑出郑月身上的诸多疑点。 他气愤不已,同时又觉得郑月可怕到让他心惊。 整整努力了半生的事业说没就没了,南康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要去找郑月算账。 彼时郑月面试结束,刚回到家。 得益于她出色的工作能力,以及曾经在南康公司的履历足够漂亮,使得她轻松的通过了面试,得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这份好心情还没庆祝就被强烈糟乱的拍门声压了下去。 “郑月!滚出来!”
是南康的声音。 “郑月!我知道你他妈在家!”
暴躁粗哑的声音听的让人心慌。 郑月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只见满脸通红的南康就站在她家门口,扯着嗓子叫她,有种不见到人就不罢休的蛮横。 门被拍的震天响,可郑月却缓缓退后了两步。 郑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光会害怕的她了,看着南康找上门来,她当即找到了手机拨通报警电话。 “你好,我家门口有个疯子一直在敲我的门,地址是……”她冷静果断。 没过多久,就有警察出现,将发着酒疯的南康给强制性带走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郑月眼下乌黑的青色十分引人注意。 “你……这是失眠了?”
杨欣迟疑的问。 郑月回来后一直努力安分,因此杨欣也就关心了一句。 郑月笑笑,“蚊子扰的没休息好。”
慕容乔做在杨欣旁边,将两人简短的交谈收入耳中,目光落在前方老师正在书写的黑板上,流露出几分兴味。 昨晚南康去郑月家敲门的事,盯着的人当即就告诉了她。 对于南康能去找郑月这件事,她一点都不算是意外,他那样的人在郑月身上翻了车,心里估计难受的要死。 “蚊子是够烦人的。”
杨欣吐槽了一句。 郑月垂眸没有做声,看起来像是在思索。 慕容乔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中,而后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最近盯紧点,有事第一时间汇报。】 她有预感,郑月和南康的事,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随后的几天里,南康就像是一个幽魂一样,在郑月的家门口晃来晃去。 叫警察不是长久之计,搬家也不能解决问题,郑月心中清楚这一点后,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和南康谈一谈。 “进来吧。”
她开门。 门外的南康看着突然开门的郑月,见她穿的光鲜亮丽,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容就气不打一处来。 郑月却没看他,而是走到了桌前坐下,“我们谈谈。”
这句话在两人的嘴里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但郑月心中清楚,这次不一样。 她丝毫不慌的神情落在南康眼中更觉得气愤,看着面前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郑月,他没想到自己有天也被鹰啄了眼。 “谈?”
南康冷笑。 他索性坐下,和郑月面对面,目光像是能吃了她,恶狠狠的像是头狼令人不寒而栗。 “你别再骚扰我,我们各活各的。”
郑月摆出条件。 南康却更气,“各活各的?”
“你毁掉我半生的心血,然后跟我说各活各的?”
他粗着嗓喊。 南康看着自己面前的郑月,只觉得心中那股怒气愈发嚣张膨胀,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掐死她。 郑月点头,“对。”
她看起来没被南康的语气吓到,整个人从容不迫,妆容穿着无一不是精致漂亮,早已没了往日的那份天真无邪。 可反观南康,衣服穿的破烂发旧,以往打理整齐的背头也不复存在,整个人落魄难堪的像是个流浪汉,带着酒气说粗话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曾经是个公司里风光无限的总裁。 郑月嘴角牵起一抹笑,带着点宣泄的快意,却深深的刺痛了南康的眼。 “郑月,”南康死死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衣服包包样样不缺——”他气的眼红。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月打断。 她反而讽刺,“我就像你手底下的一条狗。”
“你高兴了,就哄哄我赏我,让我也跟着开心。你不高兴了,就冷落我,把我扔到一边?”
“我当初那样苦苦哀求你,求你给我一个孩子……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南康?”
郑月眼中的光渐渐冷了下来,眸光锋利寒凉好似一把刀直射在南康,将他狠狠剖下一块肉来。 “你千方百计想打掉他。”
她一字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躲到老家去,你跟过来,孩子当时都六七个月大了——但你还是不放过我。”
南康看着眼前冷脸诉说着当初一切的郑月,好似变了一个人。 而郑月却还没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眸中好似有一团火焰,炙热得能灼伤人。“甚至我掉下山崖摔的大出血,苦苦哀求你救救我的时候。”
“你又是怎么抛弃我的?南康?”
句句泣血的控诉化作刀子,一把把的插在南康身上,诉说着他以前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