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论文慕容乔精雕细琢，询问三哥的那段时间修改不少。　　什么问题什么资料她心里有数都知道，此刻听着电话那头的习江茂挑出的诸多错处，心里毫无波澜。　　怎么改都不对，索性不改了。　　“……我知道了，习老师。”

这次是慕容乔率先挂断了通话。　　她刚断了通话，转头就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接通声一响起，慕容乔就开口询问。　　“冷彦，我不在学校，你帮我问问其他改论文的同学进度怎么样了。”

升了大四后，冷彦成绩优秀也算是半个班长，这事问她肯定不会出错。　　冷彦对于慕容乔的问题诧异一瞬后，连着点头答应下来说马上回她。　　隔了一会儿，电话打回来。　　冷彦给出答案。“除去你，应该还有五六个人没交。”

她以为慕容乔是忙，没空搞论文，想了想还添了句。　　“乔乔你放心，大家都是改了一两遍就过了，老师挺好的。”

冷彦安慰道。　　可正是这句话，却让慕容乔更认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知道了，谢谢。”

她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后看了看自己这次驳回后完全没有改动的视频，直接重命名改了个第四版，内容没做一点修改就重新发到了那位习老师的邮箱里。　　而过了半天的时间后，对方给出的回复也不令她意外。　　【重改】　　几行借口里，这两个字像是被加重加粗一样，映入慕容乔的眼帘。　　算上之前的，这已经是第四次驳回，而且这次慕容乔细细看了对方的回复，发现这位习老师根本就没发现她的论文没改动。　　甚至还“认认真真”地又挑了一遍错误，和上一次的都不一样，挑错挑出了新花样。　　“有点意思。”

慕容乔哼笑了一声。　　她直接合上电脑，打算去学校一趟。　　只是这次不是去找习江茂，而是去找自家三哥，慕容川。　　这天是周五，学生们早早撒了欢的往外跑，老师们也能早退的早退，学校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少了点欢乐的味道。　　慕容乔下了车从校门走进去，一路直奔三哥的办公室去。　　三哥以前送她回家，因此对于三哥的每周时间安排慕容乔心中也清楚，知道对方这会儿在自己办公室里待着，多半是再研究课题。　　她敲敲门走进去，对上三哥意外的眼神第一次没主动打招呼。　　慕容川心细，见妹妹这么突然拜访，也没提前打招呼，进来的时候表情也说不上高兴，当即将手头的事放到一边。　　“怎么不开心？”

他放柔了声音问。　　慕容乔默了默，盯着自家三哥微微担忧的眼神确认关上门后，才转身在慕容川对面坐了下来，并将自己的电脑拿出来方在桌面上。　　见妹妹没有第一时间否认，慕容川更是肯定心中的猜测。　　她想了想问，“有那么明显？”

“对于我很明显。”

慕容川轻笑。　　他目光落在慕容乔轻轻抿着的唇角边缘，每次妹妹不太开心的时候，嘴角都抿着发点弧度，自从他观察到这一点后，也就好判断了妹妹的心情。　　慕容乔不知道是被这话逗笑了，还是怎么，原本绷紧的神情被慕容川这话说的松懈柔和，不自觉流露出了点笑意。　　“哥哥，我这次临时过来是有事想问。”

慕容乔坐直了身子。　　她把电脑调了个个儿，将屏幕那面冲着三哥慕容川，“论文的事。”

“论文不是写的挺好的。”

慕容川觉得奇怪。　　慕容乔听后笑笑，“哥你觉得挺好的，我们老师可不觉得。”

她没含糊，把论文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四次被否，以及心中的怀疑全都尽数和三哥说了个干净。　　慕容川带笑的眸子也渐渐泛起冷色，连着扬起的嘴角也跟着变平。　　平时温和的三哥，表情一严肃起来，倒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件事交给我。”

慕容川直接合上电脑。　　经过他指点的论文怎么可能有问题，倒是那个老师……　　想到对方刁难妹妹的举动，慕容川眸色沉了沉，眼中笑意也跟着变得冰冷。　　他将这件事记在心中，随后看向妹妹。“下次有这种事，记得早早和我说。”

妹妹多受一点委屈，慕容川都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有责任。　　“好。”

慕容乔牵起一个温暖的笑。　　既然慕容川说这件事交给他，慕容乔就乖乖点头，转头去公司忙活顺便等待结果。　　妹妹的事自然是放在第一位。　　等慕容乔从自己这里一走，慕容川就直接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以他的权限，直接调出经管系的老师资料，找到那位负责论文的老师电话就径自打了过去说明来意。　　“论文？”

对方疑惑，“论文的事倒确实是我负责，但是前天习江茂前辈来说要搞这方面的工作，还说要看看这一届学生，我就给了。”

看论文的事令多少老师头疼不已，如今有人主动接过这项工作，而且理由也正当还是前辈，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没有不让出去的道理。　　而且这样也省了自己的烦心事的，何乐而不为？　　慕容川听出对方的意思，“全都交给习老师了？”

“那倒不是，”老师又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哪敢让前辈全都承担了，那么多工作量，他要走了一部分，剩下的我来。”

“行，你把要走的那部分发我。”

慕容川回答。　　他目光同时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是他调出来的有关于习江茂这个人的资料。　　那老师很快就把分给习江茂的那一份发到了慕容川的电脑上。　　还真就好巧不巧，所有的论文里面，只有慕容乔的没及格。　　反而是几个平时挂科的学生，论文都是一次过。　　这情况……　　慕容川看着习江茂资料一栏中，名为江云的母亲若有所思。　　等到下周周一，临近下班的时候，慕容川敲响了习江茂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不疾不徐的三声。　　慕容川双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兜里，站在办公室门外，等听到里面应声后缓缓走进去。　　“习老师。”

他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习江茂一看是慕容川，当即站起身来了。“您，您怎么来了！”

论年龄资历是习江茂大，可一见到慕容川，一听到慕容的这个姓氏，习江茂是怎么也不敢坐下的。　　“没什么，来打声招呼。”

慕容川笑笑坐下。　　这一笑，更让习江茂心里心虚的很，差点连面上和蔼亲近的表情都维持不住。　　他知道慕容川和慕容乔的关心，再加上自己之前做的亏心事，此刻习江茂心里都跟着七上八下。　　慕容川似是不经意提起，“你和江家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