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并非责问他，而是开解与关心。他更加愧疚：“这次实在是给四哥惹麻烦了。”

“自家兄弟，有何麻烦不麻烦的？”

朱棣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十七，此次误会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你我兄弟联手，朱允炆又能如何？”

朱权却艰难地摇了摇头：“四哥，我性子软弱，也不如你勇武有谋。”

“若是有个万一，不仅身诛，恐怕阖家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声音有些嘶哑：“四哥，我儿子才四岁，我不敢冒这险。”

朱棣被他语言所动，长长叹了口气：“老十七，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此乃大势，岂是你我想安静就能安静的？”

“世间并无万般如意，却有的是万般无奈。”

“难道你以为我起兵是因我喜好争勇斗狠，喜好血风肉雨吗？”

朱棣面上亦有无奈和痛苦：“若我不动手，人家就动手，若我不反抗，就只能引颈就戮。”

“你难道看不见老五、老十二他们下场？”

“越是忍让，他们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就越是不给你活路！”

“四哥……”朱权声音痛苦，但还是摇了摇头。朱棣见此再叹一口气：“也罢。”

“你志不在此，我也勉强不了你。若继续与你多纠葛，恐怕你在朝廷那边也不好过关。”

“我今日便退兵回北平。”

“就是不知道今日一别，你我兄弟再相见是何等时候了。”

朱权看着他，面带悲怆：“四哥，若最后事不可为，可来大宁。”

朱棣沉默片刻，只是轻轻点头，随后便调转马头，领着丘福、朱能二人离开。朱权久立原地，看着他背影无言，最后还是返回了喜峰口……“王爷。”

刘真、陈亨迎上来，面上有试探询问之意。“将卜万押解回大宁，留待狱中勘察问审。”

朱权看了看他们二人：“你们也退兵吧，不用留在喜峰口了。”

“是，王爷。”

刘真似乎又回复了从前那副老迈、精力不济的模样，也没问原因，想也不想地便应承下来。陈亨暗慨他的聪明，随后也跟着应是。朱权似乎没有和他们二人多说的兴致，领着亲卫们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