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直接说，“当初车祸程云霄跟司机都受了伤，程云霄的二叔程景同以司机开车不当为由把他开除。你跟程景同那么久，知不知道他把那司机弄哪去了？”

嘉宁曾怀疑程景同是不是把司机杀了，但司机有老婆孩子，要是他出事，他老婆不可能不报警。林宽摇头，“别看我跟着程景同很久，他打电话都避着我，很多事我都不知道，但我跟程少爷的司机阿辉是老乡，也是朋友。”

“你要不去他老家找找。”

林宽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阿辉的老婆孩子在海城，但他的老母亲在老家，他也很孝顺，每年都要带妻儿回老家过年，每个月也会给老母亲寄钱。”

霍景似乎明白了什么，侧头看嘉宁，“你去找过阿辉的老婆吗？”

“没有。”

“还好你没去。”

霍景容帮她把茶添满，他道，“程景同把那司机妻孩扣在海城，就是要警告他好好躲着，别让人逮住。”

听了男人的话，嘉宁一阵心惊。她如果先去找阿辉老婆，后脚程景同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或许会冒着风险真把那司机处理了。那程云霄的车祸会成为永远的意外。几个人聊完，菜也上来了，霍景容喊宋辛宜过来吃饭，宋辛宜放下手机，这才发现嘉宁来了。吃饭时宋辛宜频频看嘉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吃过饭嘉宁去洗手间补妆，宋辛宜见状也跟了过去，嘉宁从洗手台的镜子看到宋辛宜朝自己走来。她淡声问，“有事？”

“对不起啊。”

能让宋辛宜低头的，少之又少，她也是真心跟嘉宁道歉。宋辛宜和嘉宁解释，“我前年被小表哥送出国，才知道沈翊在警局时被打了，还进了医院，小表哥以为我找人干的很生气，但不是我。”

“是我经纪人以为沈翊欺负了我，气不过，才找人把沈翊打了一顿。”

当时宋辛宜就跟梁奕和解释了，梁奕和只是把她经纪人辞退，还是让她在国外过了一年苦日子。去年宋辛宜才回国的。她低着头抠自己手指，半天才从嘴里又蹦出几个字，“你也替我跟沈翊道个歉。”

宋辛宜以为一个助理而已，没了她再找，可新助理到她身边后，她怎么都看不顺眼，反而想起沈翊。沈翊会教她写作业，只要她想吃的，无论饭菜还是甜品他都能做出来。她不高兴了沈翊会哄着他，她跟沈翊发脾气，他也从不还嘴，沈翊还会带她去骑马，开直升机带她兜风，教她滑雪。沈翊在身边时，宋辛宜过的格外快乐，充实。那时候哪怕要在剧组呆半个月，宋辛宜也不枯燥，因为沈翊会画漫画逗她开心。在国外时，她格外想沈翊，回来后看到自己住的公寓没了他的影子，更想了，她甚至后悔当初污蔑沈翊，还让经纪人把他送去警局。在嘉宁看来，沈翊在警局被打是经纪人还是宋辛宜找人做的没什么区别，因为经纪人是宋辛宜的人。沈翊都死了，她也念着宋辛宜是梁奕和表妹，没跟她计较。见嘉宁不理自己，还转身离开，宋辛宜急忙拉住她的衣服，“我也可以跟沈翊当面道歉。”

“去他的墓前道歉吗？”

嘉宁停下脚步问。宋辛宜啊了一声，似乎没听清嘉宁的话，嘉宁压下难过冷声道，“小翊从警局出来那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