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嘉宁自顾自上车，霍景容也赶紧钻进去，他从口袋摸出支票本，写了张支票撕下来递给女人。女人一看后面好几个零，加上霍景容气势吓人，不敢再乱说什么。车子快到地方时，嘉宁又接到一个电话。坐她旁边的霍景容听对方自称是某某婚纱店的，“沈小姐，婚纱已经送过来了，你今天能过来试吗？”

“我五分钟到。”

正好去来来公寓要经过婚纱店，嘉宁让女司机在某某路口停车。霍景容借着嘉宁脚受伤需要人搀扶，陪她下车进了婚纱店。穿着制服的导购迎上来，见嘉宁被一个俊朗高大的男人扶着，还以为他们是夫妻，“西服也送来了，您先生要不一起试试吧。”

“他不是我先生。”

就霍景容这举动，别人误会是应该的，嘉宁并还没有因此生气。导购赶紧跟嘉宁道歉，带她去二楼试婚纱。因为嘉宁腿脚不便，导购进去更衣间帮她，跟嘉宁说不上话的霍景容只好在外面等着。他想起那天在医院等嘉宁，嘉宁让周清催催那边尽快把婚戒做出来。戒指，婚纱，她要结婚了？霍景容出神时听到遮挡帘被拉开的声音，他转过身，看到嘉宁已经换上婚纱，婚纱裙摆垂下来遮住她脚踝，设计简洁大方。他不知道这是哪个时代流行的婚纱，但从嘉宁的设计稿上见过。那时候看到婚纱设计稿，他问嘉宁是不是要改行做婚纱设计师，嘉宁说现在的婚纱太花里胡哨，她结婚就要穿这种。她说要办一个草地婚礼，穿婚纱骑着马儿入场。“我还要让婚纱设计师把我跟他的名字绣在婚纱裙摆上，寓意我们将相伴一生……”导购一边帮嘉宁整理婚纱，一边赞美这件裙子。而霍景容想到再过不久，嘉宁会穿着这件婚纱嫁给程云霄，像有一把刀，将他的心一片片削下来，疼的他不能呼吸。他步伐轻浮地走过去，低声道，“宁宁，能不能给我个追你的机会？”

嘉宁没有理他，和导购说婚纱的腰有些松。一旁的霍景容还在继续说，“我知道我犯了错，也不奢望你会原谅我，我只希望你别拿自己后半生去赌。”

嘉宁脸色淡淡的没说话，却忽然朝旁边走去，她拿起柜子上的玻璃天鹅往地上一扔，漂亮的玻璃天鹅碰到瓷砖，立刻成了一地碎片。天鹅的翅膀在地上蹦了几下，最终被霍景容的皮鞋拦住。“霍景容你看，玻璃就是玻璃，摔坏就不可能复原。”

嘉宁指着那一地玻璃，语气很冷漠，“感情也是，碎了就是碎了。”

霍景容被她的话抨击到，低头愣愣看着脚边的碎片。“你不要以为围在我身边转，或者我遇到危险时冒死保护我，想只要你诚心够，我就会心软……”“我不会，对你的感情，我两年就放下了。”

“霍景容你是生意人，不会懊悔某个赚钱的项目被自己错过，所以也不要沉浸在过去，没有意义。”

她说完不再看霍景容，对镜整理婚纱。霍景容没想到有一天，嘉宁会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杀人的话，他站那看了嘉宁一会，随后离开。婚纱店外，大雨还在下，这一刻霍景容却不知道去哪。他像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多年，后来意外遇到嘉宁，知道了什么叫爱。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