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冯安越长达半小时的讲述里，来来知道他怎样跟嘉宁的副人格倪心认识。他是倪心最忠诚的骑士，为了让倪心醒过来，回海城接近和嘉宁关系亲密的她。只有从来来那知道嘉宁过得怎么样，冯安越才能一点点编出给嘉宁设的网。因为霍景容等人的隐瞒，来来一直想知道真相。可现在真知道一切，知道自己是棋子，冯安越从没爱过自己，来来心里异常平静。“怪不得那天，你会跟我说谢谢。”

“来来，”冯安越用手指抚摸来来被卸完妆的素净脸庞，“说句实话，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对你还是有点喜欢，如果没有倪心，我一定会爱你。”

和来来在一起时，冯安越逢场作戏，可他看得出来来对自己的喜欢。久而久之，她在他心里也有点分量。来来把手指掐进掌心肉里，半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嘉宝烧伤严重，她需要医生。”

“放心，你昏睡时我找医生给嘉宁看过，她只是皮肤烧伤。”

冯安越把自己的安排告诉她，“我知道嘉宁不能坐飞机，我们先去法兰克福，等杭医生给她做完手术，我们坐飞机回意大利……”他撩开来来额前的发丝，语气温柔，“到时候我让人送你回海城。”

“你要我怎么求你？”

来来问。冯安越知道来来的意思，他笑着摇头，“我筹划多年，就为了让倪心醒来，你怎么求都不行。嘉宁跟倪心没分别，两人都是这副躯体的主人，你也可以跟倪心成为朋友。”

他的话让来来感到好笑。如果他真觉得两人没分别，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冯安越让来来记得吃饭，然后走了。他出去很久后，来来彷佛才回神，她坐在床边，把嘉宁缠着纱布的手握在掌心。来来被收了手机，只能拿卧室里的那些杂志打发时间。三餐按时有人送来，每天冯安越还会带医生定时来给嘉宁检查。大概在海上航行三天后，这天早上，来来听到直升机特有的轰鸣声，她上到甲板，见一架直升机从天边开过来。这辆豪华游轮的甲板很宽，足以让直升机停放，很快，一个穿着大衣的年轻男人从直升机内下来。“杭医生。”

来来认出了对方。多亏了杭医生，当初沈爷爷才从植物人变成正常人。来来也知道他来这意味着什么。杭医生不认识来来，还以为来来跟冯安越一起的，沉着脸没理她。跟着冯安越到卧室，杭医生带上医用手套给嘉宁检查，几分钟后脱下手套说，“她全身烧伤严重，需要再养养，不然手术期间，她容易心脏骤停。”

“要多久？”

冯安越问。“五天。”

这个时间冯安越可以接受，他答应了，“你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我堂姐在哪？”

杭医生问，“我要见她。”

冯安越朝他微微一笑，“杭医生，我们谈好的，你做完这场手术，我就让你们姐弟团聚，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还有三亿现金的报酬。”

杭医生看着冯安越，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最后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