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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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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牌。通过打骰子,他负责开牌。几圈牌打下来,局势逐渐清晰。岳老板又吃又碰,打的是“全求人”。按昌江当地人的玩法,所谓“全求人”就是手上所有的胡牌都是靠吃、碰而成,自摸的不算。眼看岳老板一手所谓的烂牌通过又吃又碰渐渐落听。陶斯文打的是大碰对,而且早已听牌,可是最后一张牌就是抓不着,见这种情况,他有点着急,连连提醒刘顒:“刘总,岳老板已经吃了你两张牌了,他的全求人已经落听。你别放炮啊!嗯?”

看陶斯文那样子,是想胡第一手牌。但刘顒心明眼亮,他欲首先成全岳老板。“陶秘书长,你放心。赌场无父子,我绝对不会放水!”

话音未落,他丢下来一张九饼。这张牌他不要,而且他已经仔细数过,桌面上其他三张九饼已经出来,这是一张绝张子,岳老板能不能胡就看他的运气了。但他估计岳老板要的很可能就是这一张。“一张绝九饼,我就不相信,岳老板您要的就是这一张!”

“哈哈!感谢刘总!你这个炮放得太及时了!”

岳老板兴奋地“哗”的一声将牌推倒,大叫道:“七八九饼!我胡了!刘总,你就是我的及时雨宋公明呐!”

陶斯文和沈潜都吃了一惊,刘顒瞪大眼睛故作意外状。“那就没办法了。我哪知道你敢赌绝九饼,按理,你应该胡六七八饼才对,因为六饼到现在一张都没出来,胡六饼的几率最大。没想到你竟敢赌这个绝九饼!岳老板,你这牌打得也太险了!”

“富贵险中求嘛!”

岳老板非常得意,“运气,完全是运气!我刚刚摸到八饼落听,你就放炮了。哈哈哈……”刘顒故意冲陶斯文征询道:“这个不算放水吧?”

陶斯文一本正经地说:“算,怎么不算?你这就是放水。嗯嗯。”

岳国权马上纠正道:“不算不算,别听他的。你这完全属于正常出牌。”

两个人一正一反,气氛颇为热烈。刘顒在他们嘻嘻哈哈的玩笑中找到了感觉。看来岳老板并不反对他“放水”。见刘颙已经成全了岳国权,沈潜便琢磨着如何不露声色地让陶斯文也胡一盘。沈潜坐在陶斯文的上手,第二盘牌打过几手以后,大家就看出来陶斯文又在做大碰对。岳老板特意提醒道:“大家小心呐,有人又在做大牌啦!”

气氛有点紧张。这时,陶斯文打了一张“幺鸡”出来。沈潜按手里的牌面情况,正常情况是完全不必要的,但想到应该多给下手的陶斯文提供一次胡牌的机会,他不露声色地碰了,然后打出了一张五条。这张牌没人要,于是又轮到陶斯文摸牌。陶斯文搓搓手,口中念念有词,伸手一摸,摸上来一张白板,立即兴奋地大喊:“大碰对自摸!天助我也!”

随着他的喊声,只见他啪的一声将牌推倒,牌面显示,他的大碰对果然做成了!沈潜发现他一激动,反而不嗯嗯了。岳老板伸着脖子看了看,无可奈何。“哎呀,看来,今晚你又跟我扛上了!”

第三盘和第四盘刘顒和沈潜分别胡了一圈小牌。岳国权和陶斯文都点头赞许,“很好很好!这样很公平!”

刘顒觉得有点好笑。但心里感到很踏实。他们满意就行,他想。如此四盘牌打下来,棋牌室的气氛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融洽。但沈潜后面再没有胡过牌,他边打边嘟囔:“我就不信啦,手气这么差!我都三十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情场失意,未必赌场也失意?”

岳老板又赢了几盘,情绪高涨。他笑道:“小沈啦,你比我们小了十几岁吧。甭管他情场还是赌场失意都经得起,要到我们这个年纪来一次情场失意那就惨了。前几天,我一个老同学新谈了一个女朋友,都准备结婚了,有一天,他突然接到那个女孩的短信说‘我们分手吧’。他当时就懵了。可是,没过多久,女孩又发来一条短信说‘对不起,发错了’!”

几个人听岳国权说了以后,略一回味,才知道他在讲笑话,大家纷纷大笑起来。刘顒边笑边说:“想不到岳老板还是段子高手。”

“我说的是真的,并非段子。”

岳国权说,“我也说个真实的故事。我们部门小刘今年五月份才进公司,有件事让他郁闷了很久。2月14日情人节那天,他想和心仪的女孩约会,给对方发了条短信。他的短信写得温情脉脉。他写道:‘如果只有一碗粥,你先喝半碗,剩下的半碗,我放在怀里为你保温。今晚你有空吗?’几分钟后,那女生给他回信了:‘我不喝粥。我想吃大鲍鱼。你有吗?’”大家又笑了一阵。陶斯文和沈潜也不甘落后,纷纷说起段子来,麻将于是在轻松戏谑的气氛中进行。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了,岳国权始终保持着不败纪录,陶斯文也小赢了一些。刘顒除了沈潜给的“信封”外,将自己的腰包也掏出来输空了。眼看就要爆仓的时候,沈潜给他丢了个眼色,然后说去小解,刘顒也跟着说要去一下。在卫生间门口,沈潜迅速塞给刘颙一个“信封”,活动于是接着顺利进行。激战犹酣,岳国权放在麻将桌角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先看看来电显示,接着按住减音键减小了音量,然后才接通电话。但他放在耳边只听了一下,便非常简单地作了回答:“好。我知道了。”

听上去,像是什么人有重要事情跟他作了汇报。放下手机,他抱歉地环视一圈,说:“打完这一盘,差不多了。散了吧。”

“既然岳老板还有事,那就不如到此为止。嗯?”

陶斯文显得非常理解,没等大家响应,他已经推倒牌站起来。“那就到这里吧。”

岳老板也推倒了面前的牌。几个人纷纷清理“战场”,然后边说边往外走。刘顒还是惦记着他关心的那件事。他紧挨着岳老板往外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道:“岳老板,这次审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岳老板便打断了他。“估计我们还需要一二个月,或者更长一点的时间才能结束在你们公司的审计。这次审计说是离任审计也不为过。领导在某个地方呆久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你想呀,他在那个地方通过年复一年的经营,人都是他提拔的,事都是他安排的或点头允许的,说话肯定一言九鼎啦。换句话说,那就是土皇帝,谁敢不听从呢?这种情况下,想不出问题都难啊。至于什么问题、问题的性质如何、有多严重,那就不好说啰。你别打听了。知道多了,对你反而不好。知道吗?”

“哦。那我不问了。感谢岳老板关心。”

电梯来了,岳老板站在电梯口没动。“你们先走,我稍等一下。有个员工有急事要向我汇报。”

他说。“岳老板忙,我们先走吧。”

陶斯文接应道,三个人同时上了电梯,向岳国权挥手告辞。都快晚上十一点了,岳老板还会有什么急事?刘顒想。他很快驾车上了大街。刚刚入秋的天气,南方的城市依然燥热难当。大街上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刘顒正在回味今晚的牌局,放在档位仪板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沈潜的电话。刚刚分手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他交流,估计沈潜有话要跟他讲。刘颙马上按下接听键,沈潜关切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刘总,去吃点夜宵吧?”

“不要啦。沈总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刘顒回答。“辛苦谈不上。一直想陪你聚聚,今晚终于如愿以偿。很高兴的。”

听沈潜的语气确实精神很饱满,没有一点疲惫感。“对今晚的活动,刘总您还满意吧?”

“非常满意。沈总安排得很周到!”

刘顒对岳老板这么晚了还有急事感到很好奇,想问一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沈潜像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顺口说道:“太晚了,岳老板就住在酒店不回去了。我给他安排好了房间,你放心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也就是想放松放松而已。”

沈潜的话说得有点含糊,刘顒知趣,不再深入追问。挂了电话,刘顒心想,沈潜这个年轻人像是个有造化的老板,值得培养。他默默算了一笔账,今晚沈潜前前后后大约花了二三万,这笔钱花得恰到好处,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自始至终,沈潜都表现举止得体,配合默契,这样的年轻人今后可以多多加以扶持!他的思绪最后落在今晚这个活动的目的上。总体来说,他觉得今晚最有价值的就是岳国权散场时说的那几句话,但那几句话很笼统,在任何场合、对任何人都合适。如果仅以此判断,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他想,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岳国权不太可能表现得如此轻松随意,多多少少,岳国权总会透露一点口风吧?但是,思来想去,刘颙还是觉得岳国权的话里总好像藏着什么玄机。他一遍又一遍将岳国权的话进行过滤,最后关注的焦点落在那句“想不出问题都难”上。想着想着,他的心里渐渐沉重起来。回味了许久,他得出结论:目前不宜跟夏承安走得太近,尤其不能显得太过亲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保持观望应该是最明智的态度!但是,没想到,刘颙的“观望”才刚刚开始,高越股份江东省公司的形势又发生了新的变化,他身不由己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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