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我们是乡下农民。”

曾莉莉从来没有跟谁提及过她对沈潜的感情，今天妈妈过问，她藏在心底的那种自卑和担忧便有一吐为快的感觉。“这个沈老板看人是很厚道的，不像个轻浮公子。我看他不是你担心的那种人。”

“你看他厚道、不轻浮？他三十一了，以前谈过好几个女朋友呢！我都见过。”

曾莉莉故意不满的说，看她妈妈的反应。“年纪大一点，以前谈过恋爱很正常。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你爹不就比我大七八岁吗，跟我成家之前也有相好的。后来跟我过了不也过得挺好的？关键是要人心好，心好就行。我看他跟你在一起，他很关心你的，一点都不做作，你刚才进来我就发现了，你穿着他的夹克，两人的心气很相配，有夫妻相！”

呙妈语速很快，曾莉莉边听边点头，不禁抑制不住开心地说：“上午我在舅爷爷听他讲起了他的过去，我暗暗许愿，希望菩萨保佑我跟沈潜结成夫妻白头到老！”

“是吗，太好了。那不用说了，看来这个沈老板就是你命中的男人。打小就说你会嫁个好男人！”

呙妈越说越喜气洋洋。“可是，我们至今什么都没有过。”

曾莉莉又不无沮丧的说道。“谈爱谈爱，就是要谈嘛，你心里的想法你不跟他谈他咋知道哩？多跟他谈谈！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个傻丫头，恋爱都不会谈！好了，我进去招呼客去。”

呙妈转身进屋去了。曾莉莉突然领会到什么似的，脸上一阵发烧。夜幕降临后，响水溪便安静下来。村办的旅游公司还没有发展到将客人留下来过夜的水准。月朗星稀。晚饭后，曾莉莉以东道主的身份邀请沈潜出去散步。山里的夜色十分迷人。星光下的林间小道铺满了一层层落叶，湿润的空气中夹带着浓郁的花香和山里新生的种子冒出泥土的气息；身边的响水溪不知疲倦地淙淙流淌，仿佛多情的骚人在浅唱低吟；树林深处，不安份的鸟儿起初还躲在某处鸟巢或树梢上咕咕唧唧，好像在商量什么秘密，随着夜色渐浓，它们的声音终于慢慢地在黢黑的密林中消失；一阵阵山风吹来，山里的气温明显下降，与闷热的白天相比，这个时候显得十分清爽适意。俩人沿着响水溪边走边聊，备感惬意。尤其是在城里生活惯了的沈潜，此时更是彻底放松了心情，感觉如临仙境。沈潜开玩笑说：“莉莉，我要是你，哪儿都不去了，就住在这里终老一生！”

曾莉莉有心事，一直在心里琢磨该怎么说，一颗心儿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听沈潜这么说，便道：“你真的喜欢这里？”

“喜欢！真的喜欢！”

沈潜不假思索的答道。“只怕让你真的住下来，三天你就厌倦了。你们这些人带着文人情节，都有这个毛病，心血来潮时爱不释手，时过境迁便忘得干干净净。所以，我不信你的话，你其实口是心非，是不是？”

曾莉莉有点幽怨地说道。“不是，我说喜欢就是真喜欢。不过……”曾莉莉的话让沈潜有所触动。“不过什么？”

曾莉莉紧紧追问道。“没有人能够脱离现实独立生活。我是想过这种逍遥自在的生活，但这种日子其实更需要雄厚的物质做基础。没有钱，哪来的潇洒？哪来的逍遥自在？你说呢？”

沈潜问道。曾莉莉在黑暗中点点头，她突然站住，毅然说道：“假如一个人，她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也不在乎你有没有社会地位，总之什么都不在乎，她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怕真的就这样在这么偏僻的山村过一辈子，你愿意不愿意？”

沈潜笑道：“丫头，有这样的人吗？”

“如果有呢？”

“我没见过。”

“如果有呢？”

曾莉莉固执着地追问道，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沈潜明显感到曾莉莉的心在急剧的跳动。他已知道她想说什么，感情上久经沙场的他此时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放在平时跟其他女人调情，这是他突破的关键时刻，但此时此刻，面对曾莉莉的一片纯真，他犹豫了。“莉莉，你还年轻，但是感情毕竟不能当饭吃。”

沈潜的话变得含糊其辞。“我就问你愿不愿意？”

曾莉莉再次执着地问道。“如果有，那当然……”沈潜的话刚刚落音，曾莉莉已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有、有！当然有！那就是我！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也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地位，我只知道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