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林寒,见孤为何不拜?”
太子见林寒路过自己别说招呼了,便是停顿都未有过,须知这一次他可是替自己的父皇来参加这一次讲经的。“国子监乃天下士子求学之地,要么是传道授业解惑之人,要么是求学之人,殿下是希望在下当着天下读书人的面替天下士子给殿下低头么?”
林寒没有停顿,直到走到主讲的位置转身,方才淡然的开口发问到……没错,太子身后站着的是宁皇。但这一刻,他林寒背后站着的是天下读书人!别说太子了,就是宁皇来了也得怂……审视的视线投向太子。“孤不是这个意思……”太子慌了,心下一滞,不由得后悔起来,这几近实质化的压力,压的他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了。林寒这个读书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泰然处之的。难不成自己还不如一个读了几本臭书的酸腐秀才?“林寒,你何德何能站在传道授业解惑的位置……”好在太子请来的人出口给太子解围了……“有德有能如何,无德无能如何?有本事你咬我啊……要么去咬陛下也行,你若真有这个勇气,我带着我的学生事后给你九族上香去……”林寒神色一换毫不留情开怼……主打的就是一个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好似谁也没想到林寒竟然是这么一个风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这么看来林寒还是挺给太子面子的。“咳咳咳,林……林先生,可以开始了……”太子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要真的让林寒继续下去,林寒丢不丢人他不知道,大宁的人是丢定了……MD,世上怎么有林寒这样的吊人!丫的还是读书人!讲经,讲经,有的是机会挑刺找茬,没必要一开始就呈口舌之利!林寒摊了摊手也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老实说……在这里见到各位我很失望啊,我本以为大家和我一样都算是有识之士,不会被一些个没有由头的风风雨雨所袭扰,幡立风中,是风动,还是幡动呢?”
林寒目光扫过众人……却没有人搭理林寒,大家是来看笑话的,不是给林寒捧场的……虽然云天赐,李七夜,宇文皓也想捧场,奈何人微言轻,别说是开口了,就是发出点声音来都做不到。“大抵是心动了吧……鹤立雪上,愚者见鹤,智者见雪,禅者见白,我决断不了诸位的眼睛和内心,不过即便诸位对我饱含恶意,我依旧希望诸位这一次经历有所收获……”林寒自问自答,他当然不懂什么讲经……也没想过用自己的爱好去挑战某些大佬的专业技能,若是这件事没有闹到这般地步,那么这一次丢脸是一定的。但既然闹了这么大,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他了。话音落下。虽然大部分人依旧恶意满满,却也有不少人陷入沉思……抛开林寒这个人不谈,就林寒刚刚两句话,却也值得人深思,谁又不想成为卓尔不群鹤立鸡群的存在。诚然能参加这一次讲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聪明人。但谁又愿意在聪明人中泯然众人?“若论四书五经,在坐诸位浸淫其中者不计其数,我也说过,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并没有浪费诸位宝贵的时间的恶意,当然诸位若是喜欢,也可以认为我是在认怂……”林寒说的坦荡……反倒让一些发难之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所为只要我不要脸,就没人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于我!“四书五经乃上古先贤精神思想经历的总结升华浓缩,为后来者以骨肉为砖精血为泥铺就的一条道路,书者为道,经者为路……”林寒并不介意自己唱独角戏,“荒谬!”
之前替太子解围的老头又一次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我还年轻,自是没有诸位对这条道路熟悉,但我有时候就在想,我们现如今这般看待古人,那么几百年,上千年后的后人又当如何看待我们呢?足下可有答案?”
林寒没有理会挑刺之人,反倒是将问题推了出去……所有人都没有过林寒提出的这个视角看待过问题,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完全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老夫从未臆想过,又怎会知道答案?”
老头闷哼一声坐了下去,读书人可以没人品,但脸还是要的。“千年前先贤们留下了康庄大道给我们,千年后我们留给后世的依旧是先贤的康庄大道,诸如我之前得罪的人,没请大佬来的时候挨喷,请的大佬到了后还挨喷,这大佬不是白来了?”
林寒若有所指……太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刘大人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林寒在内涵谁,虽然没明说,但该懂的都懂……“我不是在针对现场的某些人,我的意思是难道先贤所有的努力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后人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么?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林寒目光扫过众人……沉默,或是有人已经在组织反驳的词句了,但这一切都的时间思考。“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自是没错,但于我们而言,我们既是乘凉的后人也当是栽树的前人,既然必须有人铺路,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不是在场的诸位当中的每一个或是某一个呢?”
林寒轻飘飘的说到。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荒谬,胡闹,你何德何能斗胆和先贤比肩?”
刘大人终于抓住了林寒的把柄,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他要亲手给林寒送葬!便是太子眼中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家伙,终于是失误了!只是真的……是失误么?看着高台之上依旧自信不减的林寒,刘大人,太子,大部分人都开始不自信了,谁也没有意识到,林寒从出现到现在也没多久,竟然已经在气势上可以和他们分庭抗礼了。他们竟然已经无法做到稳稳的压制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