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由雷霆所化的天剑宽若巨山,长度更是一眼难以望到头。剑身四周闪烁着可怖的雷电,白茫一片的白色此刻比起阴间的招魂白幡还要来得吓人可怖。乌云难消,雷霆作响,这天剑尽管还未彻底斩来,但其散发而出的威势,竟已将江寒周边十里的岩壁轰碎。虽未斩出,但其展现之恐怖,便足够令人心悸。这股因江寒突破而引动的雷劫,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突破天王所能够展现的天阶威势。此等天威,比之海啸山崩之灾厄也犹有过之!这般恐怖的响动,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侧目关注。莫说距离此处最近的西罗城,就连东疆整片北方,修为高绝者都能够感受到这股恐怖的天威!东疆北境,一处漫山白雾的高峰之内,一位打坐的白发老人猛然睁开双眸,凝望西边,面露惊澜,失神自语道:“哪个老怪在西边渡劫?竟引动如此天威雷劫?!此等恐怖天威,此人莫不是将要突破天君的老怪?”
东疆靠西的偏中的一座刻着“日月门”三字的山头之内,坐在高山大殿之内静修的中年男子突地放下茶杯,脸上的轻松之色瞬间化为紧张的凝重之色,他遥望西边,喃喃自语道:“又要多出一个天君老怪了吗?这等劫威,千年罕见!”
如上情景,在东疆北境的无数宗门山头之内上演,修为达至天王以上者,几乎都能够感应到江寒这场雷劫。他们无一不将目光都投向了江寒所处的西边。江寒断然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场看似正常的渡劫,现今已成为了东疆北境顶峰强者们的焦点。遥望天间闪烁着恐怖白芒的巨擘天剑,江寒兀自咽了几口唾沫,在这股恐怖雷霆所化的天剑威压之下,他心中第一次升起了难以抗拒的胆怯之意,仰视着这炳雷霆天剑,他竟难以升起反抗之心。除天道不容者,渡劫之时才会遭遇非自身所能承受之劫,这等修炼趣闻,江寒自然也是听过的,难不成,自己便是天道所不能容之人?既不容天道,天道自当斩之!所以才会在突破天王之际,天道化为天剑欲将己斩灭?越想越发愤怒,心底那几丝刚刚冒起的胆怯瞬间被满腔的愤懑所取代。江寒怒视苍穹,脸色变得冰寒如霜。既然天道不愿容我,我便与这天威所化的天剑搏上一搏,我倒想看看,你这天剑,能不能斩我!似乎是感应到了江寒的无声咆哮,那柄悬空的巨型天剑朝着江寒无情斩来,便见那剑身携带着漫天的雷霆冲洗而至。江寒自知,在这等恐怖的进攻下,想要躲避无异于天方夜谭,既然无法躲避,那便唯有选择硬抗!“引雷术!”
“护体罡气!”
江寒站直身躯,暴喝过后,一股灵元所化的罡气罩住整个身躯,同时,一股微弱的雷霆也化作了阵阵白光护在了江寒的身前。江寒面目凝重,现下的他唯有期待这罡气与引雷神通的相互加持下,能够勉强拖住天剑的攻势。可在天剑与江寒的护体罡气乃至雷电光罩接触的那一刹那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无论是护体的罡气还是护体的雷光,在与剑刃交触的那一瞬间,犹如纸糊般轰然碎裂,恐怖的剑雷瞬间斩向江寒。江寒受此重击,四肢砰然碎裂,唯有一具残躯跌落在地,伴随着他落地之后,血腥的鲜血喷溅而起,江寒在这一刻甚至来不及嘶喊嚎叫,甚至都难以感知这种钻心的疼痛;心头彻底蒙上了一层绝望之感.......“难道,难道我历经千难万险修炼至今,便就要到头了吗.......”“为何天不容我?为何.......”无数想法在这瞬间从江寒脑中闪过,一股强烈的不甘与冲天的愤怒在江寒心头涌现!尽管他现今已散失了四肢,只剩一具血肉模糊的残躯,可不屈之意却比往昔更要来的强烈!“鸿蒙域场!开!开!开!”
江寒撕心裂肺般的咆哮嘶吼起来,鸿蒙天功被他运转到了极致,鸿蒙域场的加持比之往昔也要更为暴烈!“你要斩我四肢,斩我残躯,却难斩我之意志!我之灵魂!我知你天道不肯容我,我也不需你之怜悯!既要斩我立天威,那我便借你之天威雷霆,重塑我之肉身!”
似有一股明悟涌上心头,伴随着江寒的阵阵嘶吼后,江寒在鸿蒙域场的加持下再度施展引雷神通。这道被自己命名为引雷术的神通便是自己从孟家功法雷霆玄录之中自悟所创之神通。既然雷霆玄录本就有渡劫炼化雷劫淬炼肉身之说,自己这引雷神通,也定然可以!悬空的天剑再度斩来,这一次的威力比之先前还要来得快速迅猛,可江寒的引雷神通在鸿蒙域场的加持之下竟然威力大增了十倍乃至百倍,汇集在江寒残躯的雷霆也越发粗壮恐怖起来!而那剑身闪烁着雷电的天剑,在这刹那恍惚间,周边的雷电似乎开始分散!不!与其说是分散,倒不如说是江寒所祭的引雷神通再与这道天剑争抢天地雷电!“何为道?我,即是道!”
“我行即是我道,何须天地证伪?何须证?自证即可!自证方成道韵!”
江寒脑海嗡鸣之间忽而想起之前自己脱口而出的雄心壮志,他双眸前所未有的明亮起来!对,我要走得道不尊天地,不行前者!我即是道!既我自成道,何须天地容纳,何须天地证伪?!“你这破剑,给我碎!”
江寒怒吼一声,引雷神通在与天剑争抢天地雷电彻底占据了上风,那柄天威所化的巨剑威势虽然犹在,但其围绕在剑身周边的雷霆彻底被江寒的引雷神通所吸收,一道雷电巨网瞬间化形,挡在了江寒的身前。“砰!”
天剑攻来,与雷天所化电幕相撞。那柄威势骇人的天剑轰然间碎裂!面对这天威巨剑的攻势下,江寒竟然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