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贺少封你居然背地里是个死娘炮??”
荣修一下子躲到时渊穆的身后,指着他大喊大叫起来,“我见过这个,这是一个著名的‘蔷薇’牌花香护手霜!”
花香!而且还是个女性护手霜品牌!“放你的狗屁!”
贺少封猛地一下朝荣修冲过去,作势就要跟他干架。可荣修躲在时渊穆的身后,贺少封也没办法太轻举妄动,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瞪着眼睛僵持下来。旁边的时蓝息看他们打闹成一片,有些惊讶。他们的聚会他参加的并不是非常多,所以看到贺少爷居然用护手霜还爆粗恼羞成怒,看到荣修如此嘴贱且还敢拿九哥当挡箭牌,再看到顾松那一脸老狐狸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时蓝息吞了口口水,忽然感觉他们的人设全都坍塌了。等大家闹完了,顾松才放下手里的茶杯,眯眼瞅着贺少封,“你丫真的有女人了?”
贺少封反驳的声音出奇地大,“没有!”
顾松看他两眼,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微微苦涩的茶水,“嗯”了一声,手里捏着根烟。“女人这事儿,别太认真了,伤人伤己。”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可脸上挂着的笑,却没到眼底。时蓝息不知道内情,也不敢多问。倒是其他几人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脸色蓦的淡了下来。贺少封坐下,眸色变幻半晌,忽然吐出一口气,“算了,不说那些了。”
中间虽然跳到了别的话题,但大家心里都没忘前头那个可怕的话。说中间这些,也不过是想着调整一下现场的气氛,他们心中对九哥的担忧比谁都重。在他们心中,时渊穆一直都是个无敌的存在,就没什么他搞不定的事情。这样的人,怎么会只剩下一年性命?不可能!贺少封忍不住拿出烟盒,但想到时渊穆不愿意闻这个味儿,这才又将盒子给合上,叹了口气,“这时家内部上上下下都盯着你的位置,如果你身体的这个消息传出去,恐怕不利。”
时渊穆的脸上带着几分沉吟,凤眸敛起一道危险的寒芒。“我知道。”
他的唇扯出一个冰冷异常的弧度,气氛也蓦的像是结了冰,“还没人动得了我。”
贺少封点头,顾松也点头。之所以时渊穆即便残疾了这些日子,也依然稳稳当当是时家的少主,便是因为他的根基强大到无法被撼动。“最近时家内部确实不少人蠢蠢欲动,但上次九哥您布下的陷阱收割了一波,倒是让有些人又安静了一段时日。”
时蓝息说着,还是不放心,开口问道:“只是九哥,你的身体究竟……”“放心。”
时渊穆深邃的凤眸望向那个静静待在角落的书包,隐约间似乎带了几分缱绻和坚定,“我不会让她当小寡妇的。”
———与此同时……昨天很晚才回到医院,然后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明昭,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走进了梅姨的病房。看见明昭居然在这,梅姨满脸惊讶,“你不是说假期会去深渊别墅看望渊穆那孩子吗,怎么还在我这里?”
明昭默然两秒,“我多来陪陪你。”
“我这有什么好陪的。”
梅姨笑着摆手,“那孩子对你这么上心,前些日子才刚生了病,然后就为了咱家的事跑前跑后,你还是多去看看他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梅姨竟然对时渊穆的印象这么好了。明昭敷衍地点点头,“我写作业。”
她总不能告诉梅姨,她昨晚是被他奇奇怪怪的举动给吓跑的吧?到现在,她脑海里都还魔咒一般回响着那句:——这些事情普通朋友做,绝对不合适。但我的未婚妻可以。未婚妻。明昭自小在山上长大,周边就一个师傅带着自己,她没什么男女有别的概念,更没受过什么男欢女爱的情感教育。她有点迷茫。但与此同时,也感觉到了有一点确实不太一样。那就是她和时渊穆的关系,和普通的朋友关系,确实有差别。但具体什么差别,她也说不上来。“作业?你书包呢?”
梅姨看着又开始走神的明昭,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找到她那个沉甸甸的书包。犹记得昨天家长会结束,明昭将她送回了医院楼下,便背着书包离开了。之后,就没见着她的书包。“书包?”
明昭怔了一下,然后猛地想起来,她昨天逃跑的时候居然没把自己的书包带上!看见明昭的表情,梅姨立即猜测,“你书包落在学校还是朋友家里了?”
明昭赶紧摆摆手,屁股坐在床上怎么也不肯挪窝,“那些作业我最后两天赶赶,很快就能写完。”
梅姨却是满脸无奈,“最后两天哪里写得完啊,我昨天看那些假期作业非常多,如果落哪了你还是赶紧去找回来,别拖延。”
明昭还是不肯动。梅姨只能抬手去推她,瞪着眼睛,“乖,听话。”
“……”明昭被梅姨赶了出来,看看时间,她悠悠哉哉跑去逛了下书店,然后才拿着两本新买的书,磨磨蹭蹭到了深渊别墅。她到的时候,管家正好带着人在整理门口的花圃。明昭偷偷从后院潜进去,待看到车库处没有时渊穆平时开的那辆车时,才放下心,又转悠到正门按了按门铃。“明小姐,您来了。”
管家一看是明昭,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意,“不过九爷中午出去和朋友聚餐了,您要不先进来坐坐,等九爷回来。”
明昭客客气气打完招呼,便直接开口说了来意,“哦不用,我来拿我的书包。”
“书包?”
管家愣了下,并不知道书包的事情,于是他回身找佣人询问了之后,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抱歉啊明小姐,您的书包被九爷带过去了,要不……您进屋吃些东西,等九爷回来?”
明昭一愣,杏眼微瞪,“不是,他聚餐就聚餐,带我的书包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