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彦也不喜欢这样的节目和场面,只是他的耐心稍稍好一些,再加上他在被人眼里神志不清,可以随心所欲,只要不太出格就好。所以坐姿不端正,没事。大口大口吃东西,没事。吃饱了大声打嗝,没事。不看歌舞眼睛乱飘,没事。和顾莎闲聊扯蛋,没事。没有人会怪罪他六王爷,更不会怪罪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王爷。顾莎叹了口气,坐的端正,嘴在面纱下随心所欲,“什么时候结束啊?”
“这桂花糕你再吃上十盘。”
邵景彦皱起眉头,一脸不开心地说。但是顾莎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没得很,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也是怕别人听到他们正常的对话。毕竟隔墙有耳,更何况这里没有墙。唉,顾莎轻轻叹了口气,邵景彦拿起筷子敲在她头上,逗她玩儿。又一个弹琴节目结束,顾莎感觉到自己两眼泪汪汪的,全是打哈欠打的。而打哈欠这东西,是会传染的,邵景彦就被传染了。看着他故意夸张地打哈欠,顾莎忍不住笑他,他却不乐意了,又拿筷子敲了一下顾莎的头,“笑什么?”
“你知道吗,打哈欠是会传染的。”
顾莎煞有其事地说。“传染?又不是什么病。”
邵景彦吊儿郎当的模样,轻轻磨着嘴皮子,小声地说。“大姨妈还会传染呢,又不是只有病才能传染。”
顾莎觉得说说话好多了,继续抓着邵景彦说,“比如现在,你跟我都觉得无聊,或者有点累,我打一个哈欠,你自然而然会跟着我也打一个,如果现在有其他人的话,一个两个三个都会跟着不停地打哈欠,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邵景彦挑眉,“还有这事?”
显然不相信顾莎的话。这些是顾莎偶然一次在报纸上看到的,而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也证明了,的确有点这样的依据。当无聊的课堂上,每个人都有点无聊有点瞌睡的时候,有一个人打了哈欠,身边的人就会不自觉地跟着打。“你不信?”
顾莎眉眼弯弯地问邵景彦,邵景彦再次挑眉,表示他难以相信。“这样,你对着旁边那桌,打哈欠。”
顾莎拉过邵景彦,悄悄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手指指了指旁边桌正襟危坐的穿官服的小老头。那是丞相。邵景彦觉得挺有趣,“好。”
顾莎挪了挪屁股,坐到旁边了一点儿,等着看好戏。邵景彦酝酿了一下,脸对着旁边桌的丞相,张开嘴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打完还咂了咂嘴。两人偷偷注意这丞相,等着他打哈欠,可是过了一会儿,他仍然纹丝不动,好像雷打都不会动,认真地看台上的歌舞表演。“老娘知道你困,还逞能!”
顾莎心想着,邵景彦对她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再打一个。”
顾莎在下面轻轻推着他,邵景彦也是玩心一起就收不住了,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朝着丞相那边又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