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果园。”

邵景彦轻轻地吐出三个字，顾莎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邵景彦。五秒的对视，两人随即起身，一阵风似的赶去了蔬果园，下人们疑惑地看着两人狂奔向蔬果园，在后面不断叫着，“王爷，王妃！”

一通狂奔下来，才刚到蔬果园门口，顾莎就撑着膝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果然是女人。”

邵景彦幽幽地说着，推开了蔬果园的门。孔琉璃一身白衣，披散着黑发，站在土埂间，在淡淡的夜色中，像极了女鬼。顾莎抬起头来，看到那慎人的背景，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全部跑出来站岗，喉咙发紧，原本就跑得有些酸疼的脚也开始发虚。邵景彦在顾莎之前迈腿朝孔琉璃走去，不过脚下的步子不紧不慢，并不急着接近，而是一副边走边探的谨慎样子。顾莎顾不得太多，直起身子，小步跟在邵景彦身后进了园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孔琉璃一动不动的背影，生怕她猛地一回头是一副血肉模糊的脸，和鬼片里的那些女鬼一样。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砰地撞上了前面已经停下步子的邵景彦，“你干什么啊？”

揉了揉被铁皮墙似的邵景彦的背撞的生疼地胳膊，不满地说。许是听到了人声，前面站着的孔琉璃身子动了动，肩膀不断耸动着，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来，惹得顾莎浑身一抖。顾莎本能地想要往后退步，孔琉璃慢腾腾地转过身子，和电影里那些慢放的镜头差不多，吓得顾莎猛地抓住了邵景彦背后的衣服，眼睛瞪得更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孔琉璃。此时她已经镇定了许多，因为孔琉璃的呜咽的声音慢慢清晰起来，顾莎能听出她这是在哭。孔琉璃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脸颊上的泪水和红肿的双眼让顾莎确定了她的确是在哭，不然那副似乎已经面瘫了的表情还真的不能和此时她的哭声联系到一起。顾莎鼓起勇气从邵景彦身后走出来，“琉璃？”

唤着孔琉璃的名字一边朝着她走去，“你怎么哭了？”

“红……呜……”孔琉璃还说不完整话，她能蹦出一个红字已经让顾莎眼前一亮了。“乖，我们先回去吧，天都黑了，有事明天说，好不好？”

顾莎哄小孩似的去拉孔琉璃枯瘦的手。孔琉璃没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防抗不了，继续呜咽着，随着顾莎拉着她轻轻移动的步子移动着，像个丢了妈妈的孩子。邵景彦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顾莎身旁，看着她有耐心又散发着淡淡的母性光辉的脸，竟然觉得这脸让人看起来顺眼了许多。这女人，自己知道自己原本的面貌吗？为何弄得如此不堪？故意的？“来，小心台阶。”

顾莎领着孔琉璃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好像是在跟孔琉璃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以后可不能乱跑了知道吗？你身子这么弱，大点的风都能把你刮跑。才一会儿没有人看着你居然一个人走这么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