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彦差点也被顾莎骗过去了,听到顾莎开口,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在演戏。虽然顾莎这样做他觉得有些别扭,不过看柳下惠似乎很吃这套的样子,为了邵景柯,也只好顺着顾莎。“我……”柳下惠憋着一口气,发作也不是,忍着也不是,话都说不出来了。邵景彦微微抬头看着站在桌边表情都扭曲了的柳下惠,眼神里三分责备,三分不爽,三分鄙视,好像在说,“你把我老婆弄哭了。”
柳下惠被邵景彦这眼神看得憋屈,看向顾莎又看向邵景彦,他招谁惹谁了?被劈头盖脸一通骂的是他,被人登堂入室霸占大厅的是他,被当成欺负女流之辈的又是他?他今天一定是没看黄历,那只破狗在门外乱吠的时候他就不该开门!“呜……”顾莎乘胜追击,低着头呜咽起来,好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柳下惠所有的情绪被他强压下去,最后变成一声哀怨的幽叹,重新坐下来,拎过在自己对面趴着的苏海,在他的狗脑门上轻轻一弹,瞬间金光围绕着苏海,苏海的伤竟然在金光下一点点恢复,像从没被人打过那样。“帮我看看我印堂是不是发黑了。”
柳下惠七分无奈三分幽怨地让苏海的狗脸对着自己,说道。顾莎偷偷抬起头,眼看着苏海神奇地恢复,心里别提多欢喜,这就是仙医啊!他一定可以治好邵景柯的!邵景彦也和顾莎一样,盯着那金光出现,再消失,所有的伤肿都消退了去。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柳下惠心里一直在掂量顾莎那句,医者父母心。最后是柳下惠又叹了口气,开口打破了沉默,这时他已经平复了刚刚所有纠结不平的心情,回到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要我下山也行,不过我有个要求。”
“但说无妨!”
顾莎很是爽快,哪还有刚刚凄凄楚楚的模样。柳下惠慵懒地靠在桌上,白皙修长的手拖着下巴,看着顾莎,凤谋光芒暗转。靠,对她放电?顾莎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着柳下惠。邵景彦轻轻皱起了眉头,警惕地看着柳下惠不怀好意的样子,等到柳下惠刚刚故弄玄虚地说出三个字,“我要你……”邵景彦立马就甩出两个硬邦邦的字,“不行。”
“我都还没说完呢!”
柳下惠脸一变,坐直了身子,不满意地看向邵景彦。“不准打她主意。”
邵景彦冷冷地说,神色严肃。“那行,别指望我会下山救你们那个什么小弟!”
柳下惠掌握了威胁的要领,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他,这什么态度!他都还没计较他们的无礼呢!“别别别!”
顾莎见情势不对,眼见着努力又要付诸东流了不由出声制止,“柳仙医柳仙医,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们有话好好说……”“跟他我可没什么好说的!”
柳下惠闹脾气了。“那你跟我说,跟我说就好。”
顾莎笑嘻嘻地想要缓解一下气氛,脚在桌下踢了踢邵景彦。“我要你做我的女伴。”
原本柳下惠是想要顾莎给他按摩的,但是被邵景彦这么一闹,赌气地想要把顾莎夺过来,直接变成自己的长期按摩师。天雷滚滚,顾莎眯着眼睛一脸看白痴地看着他,“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要你做我的女伴。”
柳下惠也不急,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下邵景彦彻底不淡定了,顾莎死死按住他的手,扬起假兮兮的笑容问柳下惠,“在外面我就跟你说过我是他妻子了吧?你是耳聋没听见呢还是耳聋还是耳聋呢?”
“谈判决裂,你们请回吧,本仙要休息了。”
柳下惠不在意地说着,翘起二郎腿。苏海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发现那些伤都不疼了,用狗爪子摸了摸脸,竟然都好了,普通人定不会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对方是仙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留下的伤可不是他一己之力能自愈的。开心之余,苏海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紧接着他就看到邵景彦一个拳头向柳下惠招呼过去,两人在这狭小的木屋里,动起手来。顾莎急得大叫,苏海清醒过来,站在桌子上添油加醋地给邵景彦助威,“邵王一定要帮我报仇啊!对!打他!对!”
“打你妹啊!”
顾莎一巴掌拍在他狗脑袋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快变成人型劝架啊!”
“你居然打我!”
那边还没劝住,这边顾莎和苏海又掐起来了。打不过巨型狼人还打不过一只破狗吗!顾莎抓住苏海,贸起劲拍他屁股。顾莎这点力度对于苏海来说比起柳下惠虐他的力度,连挠痒痒都不够,但是被顾莎抓着怎么也挣脱不了,不停扭着身子,嘴里不停喊着,“臭女人!快放手!”
顾莎哪里会放手,急得把情绪都撒在了苏海身上,苏海又不觉得疼,这不是最好的沙包吗,不抽白不抽,最好能抽死这没良心的!“快变人型劝架!你变不变?变不变?”
顾莎越抽越来劲,苏海挣脱不开,也急了,幻出人型,双脚站到了地上。两人面对面,苏海刚想开口大骂这野蛮的女人,看到顾莎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为什么,话全堵在了喉咙,愣愣地站在原地。“快去把他们分开!”
顾莎真是要急哭了。苏海在心里咀嚼了半天顾莎的话,才如梦初醒般应声,“哦哦……”这时候柳下惠和邵景彦已经打得不可开交,金色的光芒和青色的光芒在半空不断碰撞,抵消,小木屋突然被射穿了屋顶,清朗的夜空从洞里露出来,有淡淡的月光洒进来。两人打得火热,苏海也无从插手,顾莎站在一边干着急,“都是你磨磨蹭蹭的,早些拉开屋顶也不会被打穿了!”
苏海却没那么着急,尽管两人看上去好像在拼命,其实是在拼气势,真正用上的功力根本不到两三成,可顾莎哪知道那么多,一着急就朝两人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