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带鉴证科和刑警大队来了特警训练基地,并不是所有警种的警员都应该学会格斗和体能满格,但基础的体能项目和格斗技巧需要定期训练。 顾洲:“大家换好衣服就在训练场集合吧。”
和莫小年在一起的都是年轻法医团队,他们是鉴证的中坚力量,被首选出来训练。 莫小年穿上黑色的训练服和工装裤,才有了一点警察的样子。 顾洲:“先进行五公里拉练。”
他打头阵,率先开跑,后面整整齐齐的大部队跟着他向拉练公路进发。 五公里像一场马拉松,对于热爱宅在家里莫小年来说简直是要了命一样,刚跑了两公里她就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腰跑步,她憋红了脸,呼吸的湿气在冷空气中化作一阵云雾。 “后面的,跟上。”
大部队周围还有陪练的警员,他们表情严肃,像完成任务一样在后面盯着。 莫小年从小就害怕教官盯上自己,她多跑了两步,不让自己落在最后面。 顾洲时不时向后看一眼,眼神落在气喘吁吁的莫小年身上,她两眼都要发昏了,腿在机械地交替前进,不听使唤。 他减缓了速度,“排头把速度降下来。”
排头是刑警支队的警员,他们常年拉练,肌肉记忆都保持着一个匀速,听到顾洲的指令,他们把步伐迈小了一半。 “就这个速度,保持。”
莫小年的体力即将透支,这里的男警员偏多,鉴证科就她一个女生,刑警支队的女孩儿也不多,和一群体质优良的男性一起拉练比高中八百米体能测试更可怕。 她受不了了:“报告!”
“说!”
“想休息!”
“原地休息。”
顾洲也停下了步伐,他目送大部队远去,又返回莫小年原地休息的地方,莫小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两腿发怵,坐在地上的时候双腿还在打颤。 “能站起来吗?”
莫小年捶了捶腿,几乎想躺下了,“不行了不行了,顾队,再跑下去我就废了。”
顾洲用力将她扶起来,“你现在是剧烈运动后,不要直接坐下,会增加了肺部压强。”
莫小年听过这个道理,炸肺。 “但是真的好累啊,我不行。”
她双腿不听使唤,整个人靠顾洲支撑。 顾洲两只手捏紧她的肩头,防止她突然摔倒,“把胳膊架上来。”
莫小年把身体的支撑点移在顾洲的胳膊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来拉练,莫小年一下就摸到了顾洲坚实的臂膀。 这就是传说的肱二头肌啊,硬硬的。 她下意识伸出两根指头捏了捏硬度,顾洲感受到了,“不累了?”
“累累累,腿累。”
手又不累。 两个人就站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面面相对,莫小年的呼吸逐渐平稳,顾洲也就慢慢让她自主站立了。 “能走吗?”
莫小年试了试腿有没有劲儿,“差不多。”
顾洲完全松开了手,他往后退了几步,“试试。”
莫小年试探性地迈了迈腿,微弱地在打颤。 “顾队,我腿软。”
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撅着小嘴,垂丧着眼眸,“腿软,你看。”
她每走一步,就晃荡几下。 “你平时一点不运动吗?”
顾洲又好气又好笑,抿着嘴唇问她。 “我的命都是床的。”
“……” 顾洲想了想,背对着她半蹲下来,“试试能上来吗?”
莫小年有些发怔,她双手抚在他的后背上,她目测了一下距离,又说:“再蹲点,我上不来。”
顾洲没办法又蹲下点,莫小年稍稍用力跳了一下,顾洲接住了她的双腿,她瞬间轻松了很多,视野也开阔了很多。 顾洲:“现在感觉呢?”
莫小年:“原来上层的空气是这种味道啊!”
“……” 顾洲背着她走在空荡荡的公路上,几乎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基地,大部队早就回来了,大家四仰八叉地躺在训练基地,都累到绝望。 “顾队,原来莫小年和你在一起,我们以为她半路丢了。”
其中一个陪练的警员虚惊一场,他看见莫小年一动不动地趴在顾洲的后背上,有点疑惑她怎么没有反应。 “莫法医?”
“呼——” 顾洲的耳边传来一阵轻微均匀的呼吸声,莫小年直接在他的后背上睡着了。 睡着的莫小年游荡在自己的梦境里,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尤其身体在剧烈运动后疲惫不堪,她在结实的后背上颠簸着就睡着了。 顾洲没有叫醒她,而是直接把她放进了训练基地的宿舍里,他的私人宿舍里有一张上下床。 莫小年从他的后背上下来,也没有醒,一个翻身,自动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顾洲揉揉酸痛的肩膀,背她回来比自己跑两个五公里都累,一路上都保持一个姿势,就怕她突然醒过来,结果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拿出了干净的被子给她盖上,轻手轻脚地离开宿舍。 训练场的人还在继续训练,没了莫小年这个小拖油瓶,顾洲也不用顾及什么,按照常规的训练项目一个一个进行。 “下一项,爱尔兰高板,你们需要依靠惯性和手臂的力量越过高板,目的是锻炼快速跳跃能力,增强手臂和腿部力量,如果这个项目你们都做不好,晚上继续拉练负重五公里,就不想上午这么简单了。”
大家齐声喊:“是!”
莫小年在睡梦中辗转反侧,总感觉自己哪儿不对劲儿,不是腿软也不是腿疼,而是下半身都在微微颤动。 跑步的后遗症真这么明显吗? 她恍惚间感受到小腹一紧,里面仿佛暗装了一个改锥,开始搅和她的肚子。 “嘶——” 一阵阵痛过后,她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天,不会是?”
她暗自惊呼了一声,大事不好,是某位亲戚光顾了吗? 莫小年翻来被子,自己身下有一抹红,虽然不大,很小的一片,也足够扎眼。 完蛋了。 她算了算日子,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一个五公里拉练直接把亲戚提前召唤来了,那抹暗红色仿佛在和她耀武扬威一样,就在那里待着,她的小腹又阵痛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