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绝对不会妥协,和解书也不会签。”
“自己”坚定的说道,“我就要看着你家的宝贝儿子、宝贝弟弟去捡肥皂。”
“另外,还有一点,想要减刑的话会很难。我的收入也不低……咱们这么讲,要是想让相关人员秉公执法,难度一定比你们低。”
“我要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就让他在里面蹲着吧。”
“你们也别着急,万一出来的时候带着他男朋友一起回家呢,你们也算是一家团聚……” “哈哈哈哈。”
“自己”疯狂的大笑,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略有萧杀。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哪怕是旁观者角度看这件事的吉翔也后背发凉。 这算是大仇得报? 联想起男人在出租车上用锤子敲掉自己7枚牙冠,吉翔吁了口气。 光芒闪烁,吉翔回到系统手术室。 “回来了。”
系统npc微笑说道,“看见什么了?”
吉翔把事情简单复述一遍。 “老师,我在急诊科遇到的满脸血却又拒绝美容缝合的患者应该类似于敲掉自己7颗牙吧。”
“颜面部外伤,疤痕的面积在4平方厘米以上,影响功能,属于什么级别的伤害你回家自己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早有准备。 而且,他不想用美容线,是准备让自己的疤痕留的更明显,这样好做伤残鉴定。”
吉翔又深深的吁了口气。 但随后想起另外一件事。 “老师,我在感同身受的时候见他自己敲掉自己的牙,这事儿……可以么?”
“系统给出的案例不是真实的,而是经过加工的。”
系统npc回答道。 吉翔点了点头,难怪自己觉得不可能。 不说“自己”能不能有这狠劲儿,而是自行去验伤之类的细节总是很难掌控。一旦事情败露的话,会有更多麻烦。 “不过呢,自己敲掉自己7颗牙的事情是真的。”
“!!!”
吉翔一愣。 系统npc一句话推翻了自己所有猜想。 “不可思议是不是?觉得是假的?”
系统npc问道。 “是,细节太多,不好把握。”
吉翔简单回答道。 “这件事情取材于帝都一名大讼师,他在业内颇有恶名。他最擅长的是激怒对方,让对方当庭做出冲动的举动,借此取得优势。”
吉翔静静的听着系统npc的讲述。 “有一次这位大讼师接到一个棘手的案件,他激怒对方,被对方打了一记耳光。自行去检查,鉴定,到医院的时候他吐出7颗牙。”
“因为一路上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人目睹,谁都无法证实是他自己敲掉的。 这事儿是从文遇到的,他和那人吃饭的时候隐约有猜测,回来后我们建模,从牙碎裂的角度做分析,认为是用砖敲掉的牙冠。”
“!!!”
吉翔一下子懵了,他怔怔问道,“那不是可以证明么?”
“还有很多程序上的事儿,我们只是医生,你知道有这种行为、并且会有一定的风险就好。至于法律方面,和我们无关。”
“老师,那名大讼师呢?”
吉翔问道。 “他的案件解决了,对方做了极大的让步。而且赔偿70万,对方动手的人被送进去蹲了3年。”
吉翔沉默。 这特么也太狠了吧! 万万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而且做这事儿的人是一名律师。 这人…… 怎么讲呢,也太专业一些了吧。为了打官司,配上自己的7枚牙冠。 这么看,他比感同身受里的男人更狠。 “帝都律师事务所的圈子里,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想应该不会假。”
系统npc道,“话说回来,前因后果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吉翔仔细把事情捋了一遍。 他摇了摇头。 “那我开始考试。”
“老师,您讲。”
“假如你现在是孟庆非的职位,在急诊科接诊患者,遇到现在的麻烦事,你怎么办。”
吉翔仔细品咂系统npc的这句有些拗口的话的每一个字。 “把知情同意书写好,患者签字、按手印,然后由他怎么办都行。”
吉翔道。 “还不够。”
“不够?!”
吉翔犹豫,“难道要找医务处,留下影音资料么?”
“不,我的意思是你做多了。”
系统npc微笑。 多了! 一道闪电划过吉翔的脑海。 的确,遇到这种事情,值班医生只能自认倒霉。 一位处心积虑的狠人,或许会伴有偏执症等等情况。如果医疗口的医生成为阻碍,那会不会激怒他? 吉翔悟性极高,瞬间便明白了系统npc的意思。 “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系统npc叮嘱道。 “老师,难道真的做得越少越好么?”
“我的建议是正常做,简单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如临大敌。如果遇到一个偏执狂型的患者,可能会让整件事情出现改变。”
“引火烧身?”
吉翔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再重复一遍,我们只是医生,哪怕是打他的人,你做得少,没有阻止,他也不会挑什么毛病。”
吉翔没想到系统npc竟然也会怂。 Emmmm,不是怂,是满满油滑的老临床思维。 人家的“家务事”,跟医生何干。 系统npc说得对,自己只是一名医生,千万不能因为知道或许会有什么问题就站出来成为阻碍。 矛盾是他们的,不是自己的。 吉翔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经过一次感同身受,经过系统npc的提点,吉翔心里年轻的正义火焰似乎变了点颜色。 不过谁知道从前的颜色是不是对的呢。 “老师,那我回去了。”
“去吧。”
系统npc对吉翔的表现很满意,他挥了挥手。 吉翔屏气凝神,从系统手术室出来。 拿了换药的弯盘,又拿了盐水、双氧水、注射器,吉翔帮着孟庆非给患者简单处置伤口,等相关科室的人来。 五分钟后,伤口处理到一半,相关科室的人陆陆续续的赶过来,孟庆非则直接开溜,把这面交给他们。 孟庆非回到诊室,准备写知情同意书,他的手在键盘上敲打一行字,又删除一行字,似乎遇到了极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