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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两汉简史 > 第二章 亭长娶妻

第二章 亭长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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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说过,刘邦生性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但为人却豪爽豁达,朋友有事相求,从来不推脱。自己身无分文,却还要天天带着朋友吃饭喝酒。没钱就蹭。有一次,又带朋友到大嫂家蹭饭。当时刘邦大哥已经逝世,蹭个一次两次,大嫂也没说什么。长年累月,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怎么吃得消。于是大嫂故意用勺子刮锅沿,听上去就像在刮锅底一样,暗示已经没有饭了。刘邦的朋友们只能讪讪离去。刘邦送走朋友,回来一看,锅里明明还有饭,从此就记恨大嫂。后来当上了皇帝,把刘氏宗亲封了个遍,唯独没封亲侄子和大嫂。最后还是在刘太公说情下,封了侄子一个羹颉侯。羹颉,就是用勺子刮锅底的意思。大家应该还记得,萧何多送他两百铜钱,他多封萧何两千户食邑那件事。从这两件事可以看出,刘邦绝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哪怕他的身份从市井无赖到了九五至尊也没有改变。这也是刘邦身上一个很突出的性格。

当时秦朝实行郡县制,分为郡县两级,由郡治县。而县下面是乡,乡下面是亭。秦朝因沛县一带原属楚国旧郡,故而在此设立了泗水郡,郡治沛县。刘邦去参加官吏考核。之后,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份正职工作——泗水亭长。也有另一种说法,说这份工作是萧何介绍给他的,但无法考证。

亭长的主要工作有缉拿盗匪、摊派徭役、征收钱粮等等,还兼管停留旅客、治理民事。一来,亭长不算国家编制,连官都不能算,顶多算是个吏。而且管辖范围太小(一般为十里),基本是由本地人就近任职。二来,要处理一些基层民事,所以作为地头蛇,又有群众基础的刘邦顺利上任。

因为工作关系,刘邦经常要到咸阳去出差,例如配送服役人员等。有一次,身处咸阳的刘邦正好看见了秦始皇出巡的队伍。那队伍浩荡壮观,深深震撼到了刘邦。于是刘邦发出了一句载入史册的感叹:大丈夫当如是!意思大丈夫就应该这个样子。

有人整理过刘邦的经典话语,还弄出过一个什么经典语录八句。反正不管多少句,这一句应该是最有豪气的。而更关键的是,刘邦不但说了,还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还超越了。从布衣平民到九五至尊,是封建社会中最遥远的距离。而刘邦仅用了七年的时间就跨过了这道鸿沟,这在浩瀚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独此一家的。

诗和远方,感叹一下就好,生活还是得继续。刘邦完成了工作,回到了沛县。从咸阳回来没多久,沛县就来了一位贵客。此人姓吕名文字叔平,单父人(今山东省菏泽市单县),是沛县县长的至交好友,为了避仇,举家迁来沛县。生有二子三女:长子吕泽、次子吕释之。长女吕长姁、次女吕雉、三女吕媭。

县长大人在吕家新宅设下隆重筵席,宴请当地名流和各级官吏为吕公贺喜乔迁,顺带敲把竹杠。因为上门做客,请客的人又是一县之长,谁敢两手空空的去?县长大人命萧何主管收礼,并定下规矩:门口摆有名帖,记录宾客姓名及送礼数目。礼物不满一千钱的,只能坐在堂下喝酒;超过一千钱的,才能登堂入室,堂上喝酒。

刘邦到了门口,看了眼里面堂上堂下的区别,又看了眼自己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流氓秉性发作,喝酒就得在堂上!于是大笔一挥:贺钱万。里面吕公听说门口来了个送一万钱的,大吃一惊,赶忙起身,跑到门口来迎接,把刘邦引进内堂上座。换作常人,刚吹好一万钱的牛,别说上座了,恐怕连喝酒都不踏实。刘邦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气势,毫不谦让就坐了首座。胡吃海喝、高谈阔论。还屡次以玩笑戏谑堂上的宾客。

吕公这个人有个爱好或者说是特长:善于相面。也就是看相。就我个人来说,看相、算命之类的,我从来不相信。以前不信、现在不信、以后也不会信。但我也知道,它是我们中华名族源远流长的一种文化。学深一点,牵涉到里面的易理、术数之类的话,那更说得上是博大精深,可谓世间万物皆在其中。而且,它将永远有市场。因为人的本性中也永远对未来怀有着恐惧。

吕公一看到刘邦那副“龙颜”就暗自称奇。所以酒席快散时,使眼色让刘邦不要走。酒席完了,就带着刘邦到后堂说话。说自己从年轻时候开始到现在,给许多人看过相,没有一个像刘邦这样的贵相。要把女儿吕雉嫁给刘邦为妻。刘邦心里那个高兴啊:吹牛贺钱万,大大露了把脸。结果一钱没出,蹭了个白吃白喝。现在,已经打了半辈子光棍的自己还能再捞个老婆。看来“颜值”这个东西,不管古今,都是个好玩意啊。

事后,吕公的老婆抱怨吕公,说沛县县长想娶我们女儿,你都没答应。怎么随随便便就把她许配给刘邦了呢?吕公只简简单单回答了一句:这不是你这种妇孺之辈所能懂的事情。于是,毅然决然的把女儿许配给了刘邦,后来生下了汉惠帝和鲁元公主,这就是大大有名的吕后,也是封建皇朝历史上第一个把控朝政的女性。在下勉强也算博览群书,自信识见也超越了吕公所说的妇孺之辈,但我也和吕公的老婆一样无法明白。不但不明白,我连听都听不懂。但让我服气的是,这如果算是一种“投资”,那这个回报率已经连“一本万利”都不足以形容了。顺便说一句,不知道是看相还是投资,吕公后来又把自己的小女儿吕媭许配给了另一个地痞——樊哙。我实在无法理解吕公的决定。可惜找不到更多的史料来让我了解吕公这个人。

不管我明不明白,吕后成为了刘邦的原配发妻。当然,那时候她还只是“微时妃”,她还是得忙里忙外,操持家庭。既要下得厨房,还要下得农田。

有一次,吕后在田里干农活,两个孩子也带在身边。有个老头经过讨了碗水喝。吕后不但给了水,还把自己带来的便饭拿给老头吃。估计老头的爱好和她爸吕公一样,突然来了句:夫人天下贵人。吕后一听,知道老头会看相。听好话是人人都喜欢的,于是请老头再看看两个孩子的相。老头仔细端详了汉惠帝半天,说夫人之所以显贵,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再看鲁元公主,也是贵相。几句好话换顿饱饭,放谁头上都乐意。老头心想,今天的温饱解决了,工作完成。拍拍屁股走人了。没过多久,刘邦来到田里,吕后就告诉他,刚有个路过的老头给我们三个看相,都是大贵之相,刚走没多久。刘邦就追上老头,让他给自己看,老头一看,哟,这工作还得收个尾。于是说刚刚看过你的夫人和孩子,他们都和你相似,你的相貌贵不可言。刘邦闻言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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