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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水神闯月宫,玉兔险被炖【中章求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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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为了去月宫之事,前后折腾了大半天,李长寿看着自己桌上的‘一点’布置,端着玉碗喝了口冰凉透心的小琼峰特供饮品,满意地点点头。  灵娥的厨艺,果然开始走偏,专攻茶品点心去了。  上个任,怕什么?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还能折戟在三百抚柳腰前不成?  袖袍一扫,面前之物消失不见,被一具纸道人紧急送往天庭。  不久后,水神府中。  待一个个‘法器’到位,李长寿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宽袍,梳起道箍头,让白发根根闪亮、丝丝顺滑。  端起自己那把已经用到脱毛的拂尘,李长寿走出书房,提前接到消息的卞庄和敖乙,立刻向前行礼。  李长寿道:“卞副统领?”

卞庄眼前一亮,中气十足地朗声回道:“末将在!”

“此物与你,”李长寿随手丢了个宝囊过去,“稍后竖在水神府大门之外……  敖乙,你带一队兵马赶去太阴星上,说我奉旨即刻过去,做她们的总教习。”

卞庄张张嘴,领命的话卡在了嗓尖,只剩一声:“哎。”

敖乙含笑道:“是。”

言罢转身匆匆而去,带着一队天兵,率先赶往太阴星上。  李长寿拍拍卞庄肩头,意味深长地一笑,端着拂尘飘向水神府大门。  “长庚师叔?”

一声轻唤让李长寿停下云头,转身看向了侧旁。  灵珠子身着宽松长衣而来,对李长寿像模像样地做道揖见礼,道:  “此去月宫,是否需弟子在旁侍奉?”

显然,灵珠子是得了太乙真人或玉鼎真人的暗中指点,来帮自己化解去月宫的尴尬。  李长寿笑道:“那地方你不宜过去,你还是多跟天将天兵玩耍,不必担心。”

灵珠子颇为秀气地抱拳行礼,道一声:“弟子遵命。”

也是有心了。  李长寿转身驾云而出,目中流露出几分决然。  灵珠子想起自己此前接到的传信玉符,不由又有些担心,从后呼喊:  “师叔此去欲何?”

“教嫦娥,排歌舞。”

“若云霄仙子怪罪……”  “那就被云霄仙子怪罪。”

李长寿负手踏云而去,身影如此潇洒从容。  天边仿佛远远传来一声轻喝,化作两个若有若无的大字,守卫水神府的众天兵天将定睛看去,却见那竟是‘跪下’二字;  水神随手一扫拂尘,这二字顷刻被扫飞,脚下云头飞的迅疾,直奔月宫而去。  这一路:  过星河璀璨,见仙光烂漫。  寻浅云袅袅,闻一曲漪涟。  飞过了第七重天,赶去那云深处,踏入日月星辰运转之天幕,在算准的时刻驾云前行;  不多时,便见一颗清冷的大星,在眼前迅速放大。  这便是凡人口中的月,是词人念着的钩、盘,是道者口中的太阴,是有情人口中的婵娟。  一棵月桂树遮掩了小半太阴星,那些如浅黄玉石般的月桂之叶,像是一片片仙岛,其上载着诸多阁楼宫殿,仿佛能见仙子于殿内起舞之影。  李长寿驾云缓缓飘落,听到了远远近近的乐声与笑闹。  这就是……  十大先天灵根?!  李长寿啧啧称奇,驾云到了月桂树巨大的树冠前,仔细感受着月桂树的灵性和波动,听到了那铿铿的伐木声。  此刻,李长寿仙识能见,一名名身着仙裳彩裙的仙子朝着树下一处宫殿汇聚而去,那里就是嫦娥们平日里排演之地,也是李长寿接下来十年的任所——月桂宫。  在月桂树另一侧,则是被阵法笼罩的广寒宫,其内宫殿错落、水榭楼台,只是颇为清冷,并不见人烟。  那里,就是姮娥的住所了。  李长寿并未着急赶去仙子们正集合的宫殿,而是在月桂树下漫步。  此地土质松软,地面似是细沙与细碎的白玉掺杂而成,漫步其上有一种别致的舒适感。  月桂树的树干如同一座高耸的山峰,一道有些渺小的身影,就在这‘山峰’的边角,不断举起一杆斧头、在月桂树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  当他把斧头扬起,那伤痕就自行恢复,平滑无比。  李长寿目中精光一闪,他所想不错……  这男人,果然是个高手!  月桂树乃是先天十大灵根,与蟠桃树、人参果树齐名,而月桂树无果、无花,其能便是强化自身,本身虽被天道压制灵性不足,但绝对是极品先天灵宝级的‘实力’。  这个月上吴刚,竟能用一杆普通的斧头,砍伤月桂树……  李长寿脚下迈出一步,乾坤道韵流转,宛若缩地成寸之法,出现在了吴刚背后。  远看,此人浑身肌肉盘根错节,似是没有任何道韵、威压,却给人一种雄壮、不屈之感。  “前辈,”李长寿拱手做了个道揖。  砍树的吴刚扭头看了眼李长寿,淡定地点点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洪荒众所周知,来月宫,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考虑如何跟姮、咳,如何跟吴刚搭讪!  李长寿此前就已准备了几个问题,主动来寻吴刚也非一时兴起。  第一步,要问一件让吴刚无法回避、必然会回答之事……  李长寿笑道:“前辈可是人族本族?”

“嗯。”

吴刚淡淡地应了句,甩斧头的间隙又瞄了眼李长寿,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反问:  “你呢,纸人成精?”

“这不过是晚辈的化身。”

李长寿笑了笑,收起拂尘,背着手在旁看了一阵,又问:“前辈你可是在悟道?”

“砍树,”吴刚动作一顿,看着月桂树那再次愈合的伤口,略微皱眉。  很快,吴刚抬头看了眼李长寿,纳闷道:“你是谁?为何能随意出入此地?”

“一个普通的天庭神仙,”李长寿笑着应道,“有些好奇,故冒昧过来打扰,前辈勿怪。  善用斧法者,晚辈也就见过大禹帝君,刚刚远见前辈挥斧时,切合大道、暗合道韵,心底颇为惊讶。”

“你见过大禹帝君?”

吴刚眼中顿时流露出一份亮光,拄着斧头,转身面对着李长寿。  这是个九尺高的壮汉,面容却不粗糙,反而透着一股子俊秀。  李长寿也像是聊着家常,笑道:“嗯,此前去火云洞中拜访过人族先贤。”

“可见到了火皇大人?”

“并未,”李长寿叹道,“火皇大人魔气入体,正在疗伤。”

“唉,”吴刚目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像是想起了一段恢弘的岁月,回忆了一阵。  不多时,吴刚笑着嘀咕:“能活着就挺好。”

言罢,手中的斧头再次挥舞了起来。  铿……铿……  “前辈可以与晚辈讲讲当年之事吗?”

李长寿笑着问,“晚辈也读了不少古籍,但很多事都言语不详……”  “那自然是了。”

吴刚嘴角轻轻一撇,叹道:“很多大战咱们赢的并不算光彩,付出的代价有时候也过于沉重,后人不愿意把这些写入其中,很正常。  但总归,那是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世道,也没什么仁义道德可讲。”

铿!  斧头落下,再次被吴刚拔出来,他继续挥斧,话语也多了几分力道:  “我辈屠狗不留名,人族千古养河山。  前人打出来的这片天地,你们定要努力守住才是。”

李长寿对着吴刚做了个道揖,正色:“定不负前辈所托,虽然晚辈只能尽些微薄之力。”

“看出来了,”吴刚笑了声,“你应该,不是个普通神仙吧。”

李长寿笑而不语,刚要告辞离去,今日已是与吴刚结下善缘,不必多留。  正此时,月桂树侧旁的大阵中飞出一道流光,口中喊着“吴将军”三个字,直冲此地而来!  李长寿定睛看去,却见流光中,是一个乖巧的少女。  她穿着一身浅白色短裙,模样俊俏可爱、大眼满是灵动,肩上斜挎着一只布包,布包末端还露出了一块仙翠玉萝卜的萝卜尖儿。  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这少女那双浑圆修长的玉足,虽纤细白皙,但一看就是……  挺有劲。  玉兔?  应当是了,她落在地上后,头上还带着兔耳朵的发饰。  少女手中端着一碗清水,飞来、跳跃,丝毫没有任何水滴撒落。  “吴将军……呃,你这里有客人呀。”

少女玉兔轻笑了声,吴刚也停下手中动作,接过清水喝了一口。  吴刚露出少许慈祥的笑意,问道:“你这是要去作甚?”

“哎呀,主人让我去月桂宫那边支应一下,月桂宫管事的之前来催七八次了,当真烦心。”

玉兔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  “据说是玉帝陛下封了一个厉害的神仙,来月桂宫中受罚。  哼哼,说是受罚,他们男仙的想法都脏得很!  觉得来月宫中做个总教习,天天看那些姐姐们跳舞就能十分快乐,真的是……很多姐姐都埋怨这点呢,平日里大家随意惯了,这次无论去哪都要穿戴好衣物。”

吴刚纳闷道:“什么厉害神仙。”

“好像是水神,总管三界水事的那个,我听月桂宫的姐姐们说。”

少女玉兔歪着头,瞄了眼李长寿就挪开目光,手指点着嘴角。  “也听几个姐姐说,这位是天庭上的权神,玉帝陛下最信任之人。  她们说那句叫什么什么,扶大厦于将倾、辅天庭于微弱,还说他是道门人教的圣人弟子,截教三霄仙子的夫婿……”  “咳!”

李长寿忍不住闹出了点动静,笑道:“应该是与云霄仙子交好,并非什么夫婿。”

“哎呀,都差不多啦!”

玉兔少女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肯定是个老色鬼,不然哪里会让玉帝陛下,封他过来做嫦娥的教习。  嫦娥教习有过男人吗?真的是!”

李长寿叹道:“这个好像,也非他所愿……”  “不管这些啦,我先过去了吴将军!”

玉兔少女挥挥手,那双长腿一蹬,身影化作一团流光飞向了月桂宫。  一旁,李长寿哑然失笑,吴刚喝着喝着水突然扭头喷了一口,瞪着李长寿:  “就你啊?”

“应当是我了,”李长寿擦干长发上的水渍,“不多打扰前辈,我也该去月桂宫中看看情形。”

吴刚忙道:“哎,这孩子心神少了点灵光,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会不会,前辈不必担心,我家也有个经常闯祸的师妹。”

李长寿做了个道揖,吴刚放下玉碗,也对李长寿抱拳拱手,目送李长寿驾云而去。  水神?圣人弟子?拜见过三皇五帝?  吴刚发了会儿呆,很快就笑着摇摇头,继续挥起了大斧,铿铿地砍起了月桂神木。  “唉,后来者可畏啊。”

……  且说少女玉兔到了月桂宫中,不少仙子凑上来,与她问询姮娥是否会来。  玉兔连连摇头,这些仙子都有些失望。  显然,少女玉兔跟这些嫦娥十分熟悉,多少有点‘月宠’的味道。  有仙子说起了有关水神之事,玉兔就在旁老老实实地听着。  她平日里都在广寒宫中陪着自家主人,鲜少出来走动,之前打听了下水神之事,并未过多在意……  此时听这些姐姐们说起,水神如何睿智多谋、善算善斗、又神勇过人,也是听得入神。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仙呢?  又有仙子说起水神容貌,少女玉兔歪着头,兔耳朵发饰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气泡,最高的那个气泡中,浮现出了一个白发白眉、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貌。  “好像在哪见过呢……”  玉兔小声嘀咕着。  “瞎说,”有仙子轻笑道,“水神大人这是第一次来咱们月桂宫中,你能在哪见过?”

玉兔踮脚抬手,努力比划着:“他是不是,这么高?这么瘦?”

正此时,一道身影自宫门处踩着白云飘来。  站在宫门处的敖乙立刻朗声道:  “水神大人到!”

众仙子迈着急促的步子,赶忙列阵。  月桂宫的大殿构造也有些别致,宫门内外都是阶梯,其内是个四方、下陷的‘舞台’,周遭点缀着玉树银花,外围是一层层可以当做座椅的阶梯。  敖乙喊声落下,下方三百位嫦娥已按排舞时的位置站好。  这场面,当真是……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李长寿驾云径直在侧旁飘过,到了殿内主位的矮桌后,安稳地坐下。  玉兔少女站在人群之外,还是最显眼的位置。  此刻,她整只兔都懵了,粉红的眸子盯着李长寿的身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老色鬼……水神……  嫦娥们各自迈着碎步转身,齐齐欠身行礼,那一声声刻意琢磨过的呼喊,差点让李长寿纸道人酥瘫在那。  “拜见水神大人~”  李长寿:……  当权神的快乐,木公也体会不到啊。  “各位不必多礼,”李长寿笑道,“玉帝陛下让我来此地任教十年,还望各位今后多多配合。  我为天庭水神,总领三界水事,也只是通一些音律,对歌舞之道只是个门外汉。各位就按常训练就可。  敖乙啊,把我的家伙事都拿上来。”

“是!”

敖乙忍着笑意,立刻招呼一声;  两名天兵抬着一只烤肉架放在李长寿面前,低头匆匆退去。  虽然两位天兵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朝着侧旁看、不要朝着侧旁看,但他们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三百位天庭女仙精挑细选出的绝色仙子,身着霓裳、纱裙站在一块,让他们道心猛地一阵,脸上泛红,逐渐痴化。  估计最近两百年是没什么突破的可能了。  李长寿在烤肉架上烤着手,笑道:“全当这次是陛下给我放一次假,各位不必多管我。”

三百嫦娥好奇地注视着李长寿,自是知道,这是水神在告诉她们,他不为女色而来。  众仙子齐齐欠身行礼。  “是~”  玉兔:慌,就很慌。  这水神没事跑吴将军那里去干啥?还跟吴将军聊的那么开心!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这个小兔精,不过天仙修为的小兔子精,当着水神的面,骂水神是老色鬼!  主人能救下自己吗?  主人不过是在天庭挂名,这水神是天庭权臣呀,一听就是个狠人!  怎、怎么办?  感受到了玉兔少女那紧张的目光,李长寿淡定的在袖中拿出了一本书册,打开之后津津有味地读着。  《论兔肉的一百种做法》  “嘤!”

玉兔少女眼前一黑,直接抽了过去,只能瑟瑟发抖。  兔胆,一点点。  不少仙子也注意到了李长寿手中拿着的书册,也有不少聪慧之人,立刻明白了水神的用意,各自掩口轻笑。  李长寿问:“对了,姮娥为何不在此处?”

有管事的女仙向前行礼,禀告道:“姮娥仙子仙躯抱恙,告了病假……”  “哦?”

李长寿面色渐冷,淡然道:“看来,本神是没这个薄面了。”

——跟姮娥摘清关系,互相对立。  “水神,”那女仙忙道,“姮娥仙子派来了她身旁侍女,且姮娥仙子性子清冷,极少走出广寒宫,还请水神大人恕罪。”

不少仙子齐齐欠身:“请水神大人恕罪!”

李长寿纳闷道:“那侍女何在?”

十多位仙子各自侧身,将正蹲在地上要偷偷挪走的少女暴露了出来。  李长寿眉头一皱,目中神光微闪。  他本意是给姮娥一个下马威,自然也不会真的跟玉兔过不去;  但玉兔身子一哆嗦,顺势就跪在了那,大眼眨巴眨巴,一颗颗泪珠子就滚落了下来……  “水神您饶了我吧!”

李长寿还没来得及说话,玉兔已经瘫坐在地上,那对粉色的眸子失去神采,喃喃道:  “您、能不能……先杀了我再上锅……我活了万多岁……其实肉、肉都老了……”  李长寿:……  周遭仙子有些不明所以,但此时纷纷开口为玉兔求情。  李长寿暗自一叹。  罢了,第一个计划失败也就失败了,跟个小兔子较什么劲。  他清清嗓子,淡定地拿了一面铜镜出现,摆在了自己面前,对着铜镜道:  “那边能听到我说话吗?”

铜镜镜面震动,传出了一阵噪杂的话语声:  “听到了!水神大人,这边听到了!”

“哇,能看到画面了,这里就是月宫吗?这装饰、这帷幔……好像也没啥不一样。”

“水神大人摸去了月宫还不忘给我们开云镜,当真!爱兵如子真水神!”

李长寿微微一笑,言道:  “这十年,我会将我在月宫的一举一动,通过这两面镜子传递出去。  我就是要告诉各位,月宫不是什么神秘之地,也不是什么男仙向往之地。  嫦娥们为了完成歌舞任务,每日每夜都在艰苦的训练,每个生灵都有自己之事,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一份存在的意义。”

下方,一群仙子面露感动之色……  水神府前,聚在那面大铜镜前的众天兵天将齐齐点头,而后各自试图调整角度,想看到更多画面。  李长寿淡定一笑,在袖中拿出了一些食材、调料、美酒,开始了今日份的悠闲。  没有什么,比一场持续十年的直播更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就是……不能喊‘兄弟萌把稳健两个字写在水神府的墙上’这种骚话,这场洪荒直播首秀,少了一点点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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