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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寥寥,风雪昭昭,帘外的寒风吹的人格外的冷。
帘子里面亮起的微弱的烛光,在这寒夜里显得格外渺小不值一提。 沈则宁微微撇开帘子,那寒风从帘子掀开的一角涌进屋里来,桌上那微弱的烛火颤了颤,但最终也还是没有熄灭。 ‘‘真是苦了小姐了,都怪桃良不识字,不然还能帮小姐一起写。’’ 桃良一边撇着嘴心疼自家小姐,一边又怪罪自己除了在这里研墨,一点忙也帮不上。 ‘‘好啦好啦,瞧你,砚台都快被你磨破了,这砚台可花了好些银子买来的,小心把你卖了赔砚台。’’ 沈则宁拿笔杆敲了敲桃良的头。 ‘‘小姐才舍不得呢。’’桃良才不怕,一把抱住沈则宁的手臂撒起了娇来。 看着桃良乖顺的模样,这寒夜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啊~’’ 沈则宁打了个哈欠,写了一整天都经文,早就有些困倦了。 “小姐要是困了就赶紧回去睡觉吧,讨厌的月姨娘,等我回去扎她小人!”桃良愤愤的锤了一下桌角,那砚台上的墨汁溅起来沾到了刚写好的经文上。 “嘿嘿,小姐。”
桃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无妨,你去给我拿件绒衣来,今夜须得将这些都写完了才能睡。”
“好。”
桃良点点头出了门去。 ‘‘砰!’’ 房门突然被人强行打开,迎面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闯了进来。 “谁?”
沈则宁朝那边望去,那男子身上似乎有伤。 “啊!”
男子突然朝她扔来一把飞镖,威胁道:“这镖上有毒,不救我,你也得死。”
沈则宁却好好的坐在桌案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我倒是想知道,这天底下到底有什么样的毒,还能将我给毒倒了。”
男子听见她的声音,微微抬起头来,他眉头一皱:“沈则宁!”
他没曾想,随便逃了过来,进的居然是沈则宁的闺房。 沈则宁是侍郎府的嫡女,但她那父亲宠妾灭妻,她自小的生活便过得不好,因此她偷偷去黑市开了个药铺,黑市那些见不得光的人都唤她一声小神医。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谢小侯爷。”
谢长风是永安侯世子,号称京都四大纨绔之首,平日里流连于花街柳巷风评极差。 沈则宁走过来低头看着他,他伤的格外的重,并且一看就不是普通刀剑所致。 “沈则宁,快救我!”
谢长风一把抓住沈则宁的裙角,在他的眼里,沈则宁已然成为了他的救命稻草。 “那我要是不救呢?”
沈则宁撇了撇嘴,不是他什么人呐,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他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你说要是你与外男私会,你那个爹,会如何?”
谢长风一面说着,一面朝她扑过去,一把将她压在身下。 沈则宁一惊,没想到这家伙就是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 “我大可以杀了你。”
沈则宁挑眉看他,手中已经拿好了毒药等着他。 谁知他倒是一点也不怕:“你倒是真的可以杀了我,可这罪责你担当的起吗?楚越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只要我出了事,你和你娘都跑不了。当然,如果沈大小姐现在抛下一切跑了,黑市上自然也会有人护着你,可你娘就不一定了。”
转念一想,这家伙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倒是能逃的了,可她娘怕是不行了。 想想还是将手中的毒药放了下来。 “啊!”
桃良取了衣物过来,看见屋里多了一个陌生男子,着实吓了一跳。 “桃良,快去将血迹擦干净,从屋里到院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桃良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受了伤,那门边上还有他带来的血迹。 “是。”
桃良将衣物放下,转身提了灯笼出去清理血迹。 谢长风撇嘴一笑,“呵,沈大小姐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你肯定想夸我,话也不说完,你说完了你再倒啊!”
沈则宁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将他拖起来:“重死了,一天天的吃什么东西呢。”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是她还是很用心的在给他处理伤口。这要是让他死在这里了,楚越那疯狗指不定怎么咬人呢。 楚越是谢长风在外头捡回来的,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他除了谢长风的话,谁都不听,脾气还坏,活脱脱一条疯狗。 “小姐不好了,外头好多人聚集到门口了!”
沈则宁刚给谢长风处理完伤口,桃良就从外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嘶,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做!”
沈则宁一脸怒气,反手就是给谢长风一巴掌,这个不省心的谢小侯爷,还真是会找麻烦。 “小姐,他……”桃良指了指床上躺着的谢小侯爷,“怎么办?”
“将烛火灭了,睡觉去,记住你今夜早早的就睡下了,什么都不知道。”
桃良点了点头独自回去将房间里的烛火一一灭了,对着那熄灭的烛火吹了吹,一丝余温也不给它留下。 沈则宁拿了被子给谢小侯爷盖好,灭了烛火,整个屋子就是漆黑一片了。 眼前这个人确实麻烦,她坐在窗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那疯狗能早些看见谢长风留下的记好赶到这里来,赶紧将他带走。 院子外面的风雪越发的大了,连带着吹气窗棂吱呀作响,寒风从帘子的缝隙渗透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沈则宁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除了风雪还有一群人的脚步声。 “这府上里里外外都给本将军搜仔细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为首那人是护城将军裴焕,此人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就算是她那废物的爹来了也镇不住场子,跟别说月姨娘了。 “这家伙到底惹了什么事,竟然连裴焕都惊动了。”
沈则宁皱了皱眉头,直觉告诉她,此事绝对不简单。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裴焕应该是顺着府外的血迹找到这里来的。 “唔……” 突然有个人捂住了她的嘴,黑暗里看不见那人是从哪里出来的,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见。 “记住今夜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人声音低沉,听着他似乎在刻意隐瞒自己的声线。 沈则宁点了点头,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疯狗了。 那人这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你大可不必隐瞒身份,你家小侯爷早就告诉我了。”
楚越一句话也不说,径直走向屋内。 “床上。”
楚越很听话的去屋里将谢长风扛了出来,跳窗跑了。 楚越来是沈则宁着实被吓了一跳,那疯狗见人就咬的,她还以为她就要死在这里了呢。 还好他有点脑子,暂时放过了她。 “开门!”
楚越走了没过多久,裴焕的人就到这里来了。 “谁啊!”
沈则宁赶紧换了身衣裳,连头发也一并揉乱了些。 “裴,裴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裴焕的脸色很不好,整张脸拉下去,那模样就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一样。 裴焕冷冷的说着:“沈大小姐可见着了什么人进来?”
沈则宁腹诽:我见着了能告诉你? “倒是不曾见着什么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倒是很想知道裴焕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焕脸色很差,大抵是因为已经搜遍了府里内外,除了她的房间,哪里都没有找到。 “为了沈大小姐的安全,还是差人去找找吧,万一那贼人伤到了沈大小姐可就不好了。”
裴焕说着,也不等沈则宁同意与否,便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进去找。 沈则宁只是笑笑道:“那便谢过裴大人了。”
这是府上最后没有搜查到的地方,裴焕紧皱眉头,从看见沈则宁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怀疑她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裴焕却一言不发。 “沈大小姐受伤了?”
裴焕在屋里寻到了一块带血的布。 今夜收拾的时候有些慌张,竟将那块布留在了屋内。 “是啊,方才在抄写经文,不小心睡着了,被头上的发簪伤了手。”
沈则宁一边说着一边将衣袖一角撩起给裴焕查看。 “是吗?”
裴焕显然是不信这些说辞的,空气中的血腥味,可不仅仅是她伤了的手腕。 “是啊。”
沈则宁在赌,赌他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好直接拿下朝廷命官的女儿。 “今日是本将军叨扰了,沈大小姐早些歇息。”
没有找到什么别的证据,裴焕即使是怀疑沈则宁,也不能将她如何,便只好退了出去。 今夜的风雪没有要停的意思,一直到了清晨,那雪还是一如既往的下着。 沈则宁不知道对是裴焕派了人在暗中盯着她,他之所以走了,是因为他可以笃定昨夜那人不是沈则宁,而是另有其人。 “小姐,昨晚到底怎么了?”
昨日夜里,桃良很听话的什么动静也没有闹出来,裴焕差人问话时也是只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你勾引外男,还将人带到府上来了?”
不等沈则宁说话,那月姨娘就气势冲冲的领着几个丫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