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出了岔子。家中的仆人慌忙的到书院寻他,等了解了缘由,直呼坏了!一边命人去回父亲,一边急急的跑回家去。吴大公子在家中一向说得上话,连吴夫人都有些怕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这次是真的恼怒了,将凑在母亲身边那些凑趣儿的无名亲戚都撵了出去,并下了断绝书命家里以后不可再有联系。又把打了隆昌县主的丫鬟捆了,先是狠狠打了一顿然后还要送去敦郡王府任由王府发落。吴夫人不敢反抗不了,只得滚到地上不停地嚎哭,大骂自己的儿子不孝,要逼死老娘,是个无情无义之徒。云舒脑中一下有了画面,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在地上翻滚,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确实让人恼火。这边吴夫人正嚎得十分起劲,得了消息的吴阁老回来了,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当场就把吴夫人拎起来抡了两个嘴巴子,把吴夫人打的呆若木鸡,她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夫君露出这样的神情,像是要当场把她杀了似的。吴阁老让自己的人压着吴夫人去祠堂里跪着,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来半步,到了这时吴夫人还是没有想明白,她只是在管教儿媳妇而已,全天下的婆母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偏偏她就做错了,最终还是把问题推到了不该让儿子赢取高门贵女的头上。 云毅和云舒真是一脸的同情,好容易挣下的基业,攒下的人脉,才给了吴家一个实现阶级跨越的台阶,却因为有这么一个愚蠢的老婆而岌岌可危起来,果然娶妻当娶贤啊。云舒转过头看了看哥哥,她哥哥不需要报恩,应该不会去到笨老婆的吧,要是娶了个悍妇回来,说不定第一个挨打的就是她了。云毅怼会妹妹古怪的眼神:“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瞎,娶不到这样的极品。”
云舒收回视线,让宋衍接着说,宋衍说得累了,顿顿顿喝了一碗薄荷饮,这才继续。处理好了家里,吴阁老领着吴大公子就上敦郡王府磕头赔罪,想要接回隆昌县主,但是连门都进不了,要说那吴阁老也是能放得下身段,一品大臣就这么跪在别人家门口。要是换做别人家可万万不敢让他跪,可敦郡王府可不怕,昌平长公主七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好得很,气冲冲跑到家门口,拿着宝石拐杖指着两个小辈中气十足的大骂。那声音大得隔壁街都听到了,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最后还是敦郡王不忍爱徒这么大了还在百姓面前丢了脸面,让卫兵清场了。昌平长公主气急了,骂得实在难听:“你们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我的曾孙女从小儿就是我调教的,什么规矩不懂?你们吴家是从那个泥坑里爬出来的竟然敢质疑我们皇家的规矩?就凭那灰头土脸的落魄村妇竟然还敢挑我家女孩的错!”
昌平长公主自然是当得起代表皇家规矩的,她把话说得这么重谁敢接?只得不停的在门口磕头认错了。长公主连认错的机会也不想给他们了,直接说我的曾孙女乃是天家血脉,不会去给那些个臭鱼烂虾为奴为婢,让吴家快快给了和离书来,否则就要进宫告御状去了。话说那吴夫人,饿着肚子跪了一晚上祠堂,一早又见敦郡王府的管家上门来拉嫁妆,这才觉得天要塌了,急急的要去敦郡王府接儿媳妇。她丈夫和儿子都进不了的门她又怎么可能进得了呢?吴阁老和吴大公子还能有长公主来亲自叫骂,吴夫人就只能享受下人的挤兑了,到最后,她也晕在了敦郡王府门口。不过她的丫鬟和嬷嬷都被吴阁老打发了,所以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晕倒之后敦郡王府也没有扶她更没让她进门,只派人去吴家报了信,我让他们来接人回去,别挡了路。而吴夫人就在青天白日下在敦郡王府门口躺了半个时辰,过往之人皆可看见。最终这个事情闹了半个月,最终还是没有和离,隆昌县主亲自求的情,看来是真的与夫君爱慕了,吴阁老经此一事终于有借口将正妻遣回了老家,眼不见心不烦。隆昌县主倒是因祸得福,没有了婆母在家,可以自己掌家,潇洒又自在,和夫君三年抱俩。只是连累了吴阁老的次子,此事一出全京城都知道吴阁老的夫人是个没教养没规律的悍妇,生怕吴二公子也是这般的人,压根没有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了。即使是不受疼爱的庶女,嫡母怕被人说苛待,也十分不敢让嫁过来,最后娶了个远房表妹了事。 说回正题上来,几年前吴阁老的大儿子正式出仕,吴阁老就一直在他铺路,想来扶持淑妃也是。毕竟将来若是太子即位,重臣的位置首先肯定安排赵家和宋家的子弟,可若是他扶持出来的新帝,那他们吴家可就是头号功臣,说不定还能同宋国公一样封个异姓王,到时候随着太子和赵贵妃的垮台,宋国公府早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