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的,曾经用同样的计谋掳走过三次小军官的家眷索取钱财。他们本是习武之人,身材壮硕,穿上军服并无任何违和感,前两次都是趁着军官去练兵,到军官府上行骗,官眷们看到他们身穿军服一点都没有怀疑,甚至连军队番号和他们的军衔都不曾多问,听到自己顶梁柱伤得快死了,无不痛不欲生哭天抢地的,急急的就跟着他们走了。而那些军官家里只要交了钱他们就会把人放了,为了维护自家的脸面和女眷名声,时候并没有报官,尝到甜头的他们做事更放肆了。可这次没想到云府中暗藏高手,赵明几句话就问出了破绽。听到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场之人无不气恼,将士们身在军营为国效力,他们的家眷在后方理应受到优待才是,这帮丧尽天良的竟然绑架军眷,这岂不是要使军心动摇。宋衍喝道:“此事的买主是何人?”
高翔犹豫了:“这……若是供出买主岂不是坏了行规,将来我也就没得混了。”
“你将来还想继续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看来还是没认清形式啊。来人!给我打!”
“别打!别打!我说!是二皇子的人!”
众人皆是一惊!赵老太爷怒斥道:“胡说!二皇子与云家素不相识,怎会让你来掳人?你可别为了活命胡乱攀咬!”
“我没有乱说的,来的就是二皇子府中的二管事,原是二皇子让二管事去抓,那二管事还有别的差事,又觉得云家是无名小辈不值得他出手,于是才找了我们!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江刺史冷哼一声:“仅是二皇子家中一个管事,嫌麻烦就可两千两重金买凶,看来二皇子最近油水不少啊!他已经把钱给你们毒蝎堂了?”
“已经付了一千两,还剩一千两要等我们把人带到华县交给他才能给。”
宋衍问道:“你们约定何时在何地如何见面,全都给我招来!”
那高翔抖了一下,死心的全招了:“就……就在三天后的晚上,在华县城北一个宅子里,他们曾带我们去过,约定好如果三天后仍不见我们就是任务失败了,到时他们就会撤走了。”
宋通判说道:“倒是谨慎,没有直接在京城交人,华县是沐城去京城的必经之地,若是他们顺利抓到了人,押着马车过去正好需要三天,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去抓人才是。”
于是,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一队人押着一辆马车踏着露水出了城。三天后的晚上,华县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十分寂静,城北的一个宅子的后面传出了一声猫叫声,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几声布谷鸟的声音。高翔在木门上敲了三下,门就开了,里面有五个男人,其中一个精瘦长脸往外看了看,问道:“怎么只有你?”
高翔不动声色的说:“那云家的护卫太过厉害,折了我两个人,不过云家的人我是抓回来了。”
长脸男想上前查看马车,被高翔拦下:“在这里太惹眼,先进去再说。”
那群人不疑有他,领着人和马车进了宅子,进来后长脸男一个眼色,让手下去掀车帘,车帘一开,里面赫然是冷着脸的宋衍。那手下大叫一声,其他人就想四散逃走,这时宅子的四处墙上跳下了十几个早已埋伏好的军士,那几人明显不是习武之人,还没怎么反抗就已经被捆起来了。为避免走漏风声,将所有都马不停地的拉回了沐城再进行审问,回到沐城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审到供词后,大人们都聚到宋通判的府邸。据那二管家交代,之前赵慕青带去京城的干米饭一经上市就糟疯抢,让二皇子一派看得眼红手热的,如今二皇子在朝中炙手可热,下边的幕僚就向他进言,将干米粉的制作方法给夺过来,这样可能赚不少的钱。二皇子与太子不同,当初太子在位时武有宋国公支持,商有赵家出力,无论势力与财力都是顶级的。而二皇子是庆妃所出,庆妃的母家都是些言官,资产并不雄厚。以前他稳稳的做着二皇子,若不出意外将来太子登基封他个亲王做做,虽不一定富得流油,但是贵重是肯定的。可如今,太子被废,改立二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既然在政治上有动作,那资金上肯定要有投入,无论是收买人心还是养私兵,都是花钱如流水的事,这么一来二皇子一派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只为了一个方子?当在座的这些老狐狸是吃素的?继续细细的审问下去,背后的阴谋诡计才浮出水面,确实要夺干米粉的方子,但这只是附带的,二皇子与庆妃得知了太子去边城之前曾与云家两兄妹见过面。就想将他们抓了去,强逼利诱让两兄妹投身二皇子一派,向圣上告发太子与他们说过要去边城点兵造反,将太子彻底打死,而干米粉就是投身贴。江刺史道:“那二管家也是个没出息的,稍微吓一吓便便吐了个一干二净,用这样的人,二皇子如何能成事。”
赵老太爷笑道:“那小子是二皇子侧妃家的亲戚,仗着关系当的管事,这等溜须拍马之徒哪里见过什么风浪。”
宋衍说:“二皇子如今已是水涨船高了,不想着走正道提升自己的品行,竟还使这等卑劣手段,亏得庆妃娘家一窝子的书生,肚子里的坏水一个比一个多!”
宋通判摸了摸胡子说道:“按道理此等大事应该奏明圣上,可是如今朝中波澜诡谲,只怕再引起巨浪,到时若二皇子再被查,只怕西域各部就真的有所行动了。”
赵老太爷叹气:“是啊,若二皇子再倒下,那已经长成的皇子就只剩三皇子了,静妃是外邦公主,只怕西域各部会联手施压让圣上立其为太子,到时候我泱泱大国岂不是要有个傀儡皇帝?”
江刺史也十分恼怒:“决不能让西域蝗虫蚕食我朝!”
宋通判出计:“不如就先让这些宵小消失吧,如今后太子可以还朝,也可成为扳倒二皇子的利刃。”
其他人也很赞成,如今的局势还是低调处理最好。宋衍说:“那我去与云毅和云舒说,他们深明大义,会理解的。”
赵老太爷点头说:“那两个是好孩子,你去告诉他们如今不在风头浪尖了,若是有空就来走动走动,许久未见我和他们祖母也是想得紧。”
“好,晚辈一定把话带到。”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过了五日,江刺史会完有人启程回崇州,依旧是三俩马车,只是没人知道,两辆马车内捆着好些个男子。准备出城时江夫人想到这几日收到的云家吃食,却因不能暴露两家有联系而未能与云舒见面,很是遗憾。江刺史安慰道:“我们来沐城会林夫子,没想到云毅已经是林夫子的学生了,上一年还考了案首,我们与云家甚是有缘,往后自会再相见,一切皆是天意。而二皇子府上过了半月才发现领命外出的二管家与一众奴仆消失了,一路找过来却没有在沐城发现任何踪迹。二管家此次出来不止领了沐城这边的差事,而府上也并不知道他向毒蝎堂买凶的事情,所以二皇子府也不能肯定人到底是在哪丢的。而毒蝎堂那边在外头折了人是从来不去找的,不止不找,为了避免祸事上身,还会将他们的身份记录抹掉,至此一行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