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任妻子的孩子，程天庆有三个孩子，原配生了两个女儿后没过多久就没了，老程总痴情，五年后才娶了第二位妻子。程景和他两个姐姐年纪差了十岁左右。不过程景确实有本事，才进海建集团两年，已经是公司副总，将前面两位姐姐都比了过去。”

明明明是夸奖程景的话，朱雀语气却无半分尊重。听到这样复杂的家庭背景，郑珊半个字都不信：“我还以为他真有本事，毕竟艺高人胆大，年轻气盛。”

“不过是重男轻女，老程总那边只看得到儿子罢了。”

郑珊嗤笑一声，满是不屑。朱雀和她想得一样，也不再多说。看着一贯冷静的郑珊开口拒绝程景，他如何不看不出郑珊是在为他出面？他有些想笑，像是像是孩童时期的打闹，明明一件小事，家长却帮忙教训，他只需要躲在她身后就好。程景看不起他又企图挖他去海建集团，朱雀当场拒绝：“我在云帆只求心安。”

程景哪里懂，不过觉得他故意如此，却不知朱雀真是因为心安二字一直待在云帆。何为心安？有她在，我心便安。“郑总，您的生日快到了，今年您想要什么礼物？”

正事聊完，朱雀并没有离开，他好不容易找到理由过来一趟，怎么能轻易离开。他抬手将额间碎发收拾好，问起郑珊的生日。听到他的话，郑珊眼中冷意散去不少：“去年朱总把云帆大厦的模型送我，我觉得你不会再送出比这个更好的礼物了。”

她满意自然好，朱雀眼中含笑：“郑总就这么小看我？”

去年的礼物过去，他还会送更好的给她。看出他的认真，郑珊也好好想了一番自己想要什么。她似乎什么都不缺，想要的都有，只是最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我今年生日不在国内。”

痛苦的根源，郑珊不过刚刚触及就下意识逃避：“打算去滑雪。”

“滑雪？”

朱雀注意到她的反常并未追问，反倒顺着她的话问道：“郑总能不能带我一个？我还不会呢。”

作为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朱雀没怎么见过雪，直到搬来京都。“诶，怎么回事，我生日，你怎么还占我便宜？”

郑珊故意笑闹，掩去仓促。朱雀反倒委屈起来：“忙活一年，我也想歇歇啊。”

朱雀全年无休，忙里忙外，郑珊对此事一清二楚：“早让你歇歇，你偏不听！”

之前会上骂他莽撞，哪里是怪他事情做得不好，明明是他做得太好。因为郑珊强调质量，他就把这话当成圣旨一般，亲自跑完所有施工工地，连小城市的工地都得里里外外确定质量，整个人跟个陀螺一样不带停的。郑珊喜欢赚钱，也喜欢底下人卖力，毕竟赚的钱多数都到了她的口袋。可朱雀这么卖命，她看着于心不忍。朱雀察觉到她的关心，别扭的扯开话题：“我这不是攒时间吗？好向郑总要个好假期。”

“就看您大不大方了。”

郑珊当即自我肯定：“谁能有我大方？”

“去去去，一起去。”

看到朱雀脸上出现笑容，郑珊又调侃：“正好，有你在，我的几个保镖今年也能过个好年。”

“郑总请放心。”

朱雀并没有过多保证，只是心底重复着：您会好好的。既然决定在外过生日，郑珊索性将度假提前，将无关紧要的工作交给周鸣雁，随后开始简单计划，她出国绝不打算只待一两天就返程，怎么也得在外面过个年。郑珊兴致极高搜索玩乐项目：滑雪、蹦极、深潜……世界那么大，她想肆意享受自由。朱雀自然不会反对，一边和郑珊商讨着国外行程，一边加班加点赶工作，力图不让工作耽误旅行。郑珊出去玩不奇怪，可朱雀也要跟着一起去就让不少人奇怪，反倒觉得不是旅游而是商谈工作或者云帆新征程？刚刚回到广海和深海的张晓华和詹琪得知消息后赶紧通电话，两人排除了工作可能。“那就是说，他们俩真是出去玩的？”

虽然是疑问句，张晓华语气却是肯定。詹琪也这样想：“应该是。”

说完有些羡慕，她们前两天在京都参会虽然也玩了几天，但工作也堆积如山，如今还要加班加点。张晓华却问起另一件事：“朱雀的心思你知道吗？”

朱雀的心思藏得深，但耐不住她们是在朱雀刚来云帆时就见过他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心思也猜得有些明白。“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到底现在身份不同，詹琪不敢开过多玩笑。但很清楚朱雀对郑珊用情至深，反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朱雀对郑珊就有些不一样，一开始她们还不懂，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朱雀身边多少人介人难免被介绍对象，还有不少人通过詹琪想将亲朋好友推荐给朱雀。其中容貌出众，家世显赫的人不再少数，朱雀的回答从未变过：不行。他的眼中只有云帆，嘴里只有郑总。云帆和郑总几乎是一体的，也就是说他的生活中全是同一个人。许久，张晓华叹息一声：“你知道，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但该知道的人不一定知道。”

詹琪帮她补上这句话，心中也奇怪：郑总那么聪明，她到底知不知道呢？京都，郑珊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出现在京都机场，已经是年底，机场人不少，郑珊站在一处，准备摸出手机给朱雀打了电话。不远处早已有人将她的背影勾勒出来，看着她打电话，几秒后，朱雀感受到口袋中的震动，勾起嘴角，将手机放在耳边，手机那头传来最熟悉的声音：“朱雀，你在哪啊？”

朱雀笑出声：“郑总，你回头，我在你身后。”

似乎从遇见那天开始，他注定一直跟都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