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蒙蒙亮,便听到丫鬟来传——成王妃让她们去敬茶。沈归荑迷迷糊糊中被吵醒,眼睛半闭半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夫人,起床吗?”
翡翠上前,撩起床帘。琥珀端了脸盆进来,小嘴嘟囔着抱怨道:“谁家新妇,天还未亮便要去敬茶,摆明了是故意立规矩呢。”
沈归荑了然,不管前世今生,成王妃都不是个宽容的婆母,哪怕是累着自己,也不会让儿媳好过。前世她规矩守礼,让她越发专横,这一世自己自然不会再惯着她。沈归荑勾嘴一笑:“琥珀年纪不大,懂的挺多。”
众人都知道琥珀是个嘴快的性子,闻言,翡翠捂嘴偷笑,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跟着笑了。琥珀哎呀一声,跺脚踩地:“夫人就会取笑我。”
.....沈归荑刚到主院时,正好碰上了也才到门口的沈雁凝。“妹妹来的真早。”
沈雁凝眼里满是怨毒。沈归荑勾嘴一笑,淡淡道了一句“过奖。”
,便进屋了。恨吧,恨吧,你再恨也不及我对你的恨.....瞧见沈归荑脸上的笑意,又想起自己昨日的丢脸,沈雁凝气得咬紧了银牙。听见里面丫鬟已经在通传,沈雁凝赶忙收起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娇弱白莲之态。“碰!”
两人才刚一进屋,便听见成王妃猛的拍桌。“到底你们是婆母还是我是,敬茶还要我等你们。”
沈归荑面无表情站在一旁,沈雁凝却被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母亲,昨日梳洗太累,所以才起晚了,凝儿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别生气。”
沈雁凝以为自己求情,成王妃定会放过她,谁之却被当头一喝。“闭嘴!谁准你叫我母亲,你一个旁出也敢称呼本王妃为母亲。”
“如果不是你使了下作手段,你连我成王府的门都进不了。”
听见这话,沈雁凝难堪得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见她这幅样子,成王妃更是不喜:“这里没有男人,你这幅样子给谁看。”
“我.....”沈雁凝眼泪汪汪想要辩解。“给我跪下,好好反思一下,如何做一个端庄的妻子,别整日弄些勾栏院做派。”
“.....是。”
沈雁凝咬着唇,不敢再反驳,跪在了地上。丫鬟送了茶过来,沈雁凝端起茶杯才发现烫的惊人,瞧着成王妃严厉的目光,她不敢发抖。“王妃,请喝茶。”
成王妃满意的看着她发红的指尖,晾了许久,才慢悠悠的接过茶杯。“嗯,跪着吧。”
闻言,沈雁凝瞬间眼眶通红,眼泪掉在地上。成王妃收拾完一个,看向另外一个。“怎么就你来了,司去病没来?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嫡母。”
沈归荑表情淡淡:“嫡子都没有来,他一个庶子自然也不来。”
成王妃气得拍桌:“洲儿身子不适不来,自是有缘由,他能跟世子比。”
“他虽然不能跟世子比,但也是人,身子不适,如何能来。过了病气给王妃,就不好了,您说对吗?”
沈归荑站得笔直,一点不虚。成王妃被哽住,本想发火,但又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没有再发作。司去病那个短命鬼,从小到大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硬是没有查出病因,要是过了病气给她,才真是倒了大霉。“算了,这次我饶他,下次再有,我连你一并罚。”
“敬茶吧——”成王妃表情严肃,架势十足。丫鬟重新用托盘上了杯新茶上来,看着茶杯不住的冒着白烟。沈归荑眼神一闪,正要伸手去拿,便听见门外传来噔噔蹬的脚步声——“王妃,不好了,沈侯爷带来了许多侍卫,下人们拦不住,现在已经到了正厅了。”
通传的丫头跑的满头大汗,跪在地上禀报。“什么!”
成王妃惊得站起,表情慌乱:“快,叫王爷去接待。”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沈舟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到了。”
沈舟脸色青黑,立于门外,身后是百来个手拿棍棒的侍卫。见此,成王妃害怕的手抖,嘴上怒骂道。“沈舟,你想干嘛!你当成王府是你沈府不成,还带了那么多人来,是要造反吗!”
沈舟面色发寒:“成王妃当真是会扯虎皮,造反都用上了,你一个王府还比皇上尊贵,我竟来不得了。”
成王匆匆赶来,听见这话,神情一变:“沈侯爷可不要乱说!”
见成王也来了,沈舟半点不让,言如刀剑似的质问。“现在外边都传遍了,成王府世子新婚之夜肆意妄为,毫无人伦纲常,欺凌庶兄,觊觎弟媳,薄待妻子。”
“我倒是要问问成王,可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