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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血液还在不断的往地上流淌,在穆芸母女惊呆的注视下,丁棍的脸已近乎扭曲,左手忽的一扯,那把插入领头喉结处的匕首便给拔了出来。
随着尸体倒地,丁棍再不犹豫,冲着仍杵在车队两侧的护卫,当即一声暴喝:“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全干掉。”说罢,一马当先,当即便朝着下一个重装骑兵冲了过去。
回过神的重装骑兵瞬间杀意弥漫,一阵横劈竖砍霎时便朝着丁棍招呼过来,可后者哪里会什么武功,方才之所以能干掉领头骑兵,完全是趁其不备,而他这般做,自然是为了拉府中那三十名护卫下水,逼迫他们在被宰和宰别人之间做出抉择。 府中护卫们哪知他这般心机,除了震惊于他方才的惊人之举,这会儿见其已身陷重围,却还在胡乱的挥舞着匕首与叛军厮杀,脸上皆感到一阵发烫,当即大吼一声,纷纷加入了战团。 事实上,他们也都无比清楚,少爷已杀了那领头骑兵,其余骑兵必会迁怒于整个李府众人,若再畏惧不敢出手,最终必免不了被泄愤屠杀的下场。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上京的夜空被一道由东到西带着分叉的闪电给切成了三半,只是转眼功夫,冰凉的雨滴便密集的落下,拍打在苍穹之下,众人的脸上。 那不知何时从重装骑兵手中脱落的火把便静静的躺在地上,被雨水那么一淋,顿时“滋啦滋啦”作响,火光也跟着变的忽闪忽闪的,仿佛已处在了随时被覆灭的边缘。 此刻,丁棍的境地又何尝比那火把强到哪去,由于躲闪不及,他的后背硬是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剧烈的痛感加上衣物在伤口处的摩擦,肆虐的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严重低估了重装骑兵的防御力,那盔甲任凭劈砍刺都难以攻破,而唯一的致命点面部在其有防备的情况下更是难以接近,这也就导致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已有数名护卫倒在了地上,而对方十二名重装骑兵却是毫发无损。 再这般下去,他在人数上的优势只会渐渐被削弱,直到消耗殆尽,到那个时候,穆芸母女以及府中下人必无法周全,而他也将永远变成一个低矮的自己,再也无法抬起其头颅。 想到这里,他的额头硬是在这雨夜冒出了冷汗,随着又一把钢刀呼啸而来,直奔他面门而去,他狼狈躲闪,脑海中顿时灵光一现:“所有人听着,用你们的拳头,给我狠狠砸他们的两肋以及心窝,速度要快……快……”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随着又一道犹如水桶般粗的闪电划破天际,那巨大的“轰隆”直接淹没了接二连三的惨叫。 李府的众护卫们做梦都没有想到,那连尖锐兵器都无法破开的盔甲竟被拳头给砸的直不起腰,一时间竟对他们这位少爷彻底改观,打心底升出敬意。 他们哪里知道,盔甲虽能抵住尖锐武器对肉体所造成的直接伤害,但却无法完全卸去所产生的撞击力道,而对方某些软组织部位一旦遭到重拳暴击,则会立即呼吸困难,继而短暂失去反抗能力,任凭宰割。 仅剩的七名重装骑兵皆一手持刀,一手护于两肋心口之处,慌乱之态,已愈加明显。 丁棍看在眼里,干脆不再浪费时间,抬手一挥,众护卫登时一拥而上。 此番的人数优势已呈压倒性,而那七名重装骑兵的心理防线也早已崩溃,哪里还架得住已越战越勇的护卫们,只见一个接一个的被捅破喉咙,或者被击中面门,有的甚至被两三名护卫给直接摁倒在地,活活被拳头抡死。 雨势越下越大,眨眼间,整个街道已一片迷濛,雨水稀释着地上成片成片的血水,但那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很快又流淌出新的血水,周而复始…… 丁棍先是命剩余护卫们将己方伤亡人员给抬进备用马车,随后浑然不顾雨水已打湿了衣服,一个箭步便窜到路边蹲了下去,下一刻便开始干呕了起来…… 活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杀人,虽没有了法律的束缚,但内心一时却极难接受,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那方才地上的残肢碎肉便会再次浮现在脑海,以至于胃里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身后一具骑兵尸体的手却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抓起地上钢刀又缓缓站了起来,四周护卫皆在忙碌,无人察觉。 当穆芸在杂物箱里找到油纸伞匆忙跑来之时,那骑兵已举起钢刀朝着丁棍后心狠狠刺了下去,伴随着一声惊呼,所有人猛然回头,但为时已晚…… 忽的……只听“铮”的一声,那金属撞击的刺耳声回荡在夜空,也传进每个人的耳膜,力道之大,令人感到震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丁棍汗毛倒立,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那骑兵的盔甲已被一杆银枪所穿透,整个人竟被活生生钉在了那街道旁的墙壁上,而令人感到震惊的是,此刻的银枪竟仿佛还带有力道,枪身仍在那“嗡嗡”颤抖的作响…… 在丁棍被雨水模糊的注视下,只见那长街不远处的青石板上,骑着照夜玉狮子的阮凌赫然而现。 她浑身衣物已经湿透,脸上更是显得有些苍白,却看也没看丁棍,随即下马朝着府中众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