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他...”“他没事,只是我略施术法,让他暂时晕过去罢了,魔气已除,晚些时候你将他带回外门便好。”
掌门说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你可知,昨日之事被人泄露了出去。”
陈琢一惊,她大概能猜到出什么事了。应当是昨日谈话内容泄露出去了,赤炎之事连守门弟子都知道了,在外怕也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明焰宗的结丹修士赤炎堕魔之事被传了出去,明焰宗定会被所有正道修士千夫所指,届时上元宗与明焰宗的仇便算是结下了。若明焰宗真的与魔修勾结,此事传出去,便是打草惊蛇。考虑了一番其中利害,此事怕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谭涯,水乐天,还有昨日在场的那十三位结丹真人当中,难道有人是魔修奸细?不对,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弟子昨日并未出宗...”陈琢试图解释。掌门摆手:“我知道这事儿不是你干的,泄密之人,本座心中已然有数。”
“那掌门的意思是...”“我要你与我演一场戏,钓出背后之人。”
掌门神色凝重:“你可愿意?”
片刻后,陈琢带着还在昏迷中的谭涯出了正道殿。在去外峰之前,陈琢还回了一趟自己的洞府,将白尾,留了洞府内,设下了防御法阵。“你们掌门也忒不靠谱了吧,我总觉着这事儿有些危险。”
雷灵有些担忧。陈琢摇摇头:“没办法啊,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左右也有掌门盯着,总不会出大乱子。”
“好吧...那白尾留在洞府不会出事吧。”
“相信掌门会安置妥帖的。”
陈琢深吸一口气。白尾需要每日都喂食,且被她养的胃口叼了起来,只吃灵兽肉,她储物袋中的兽肉如今已经不剩多少了,接下来跟着她便有些不方便了,寻机鼠便很好养活了,只需要吃灵石,跟着她也无妨。带着半昏半醒的谭涯到了外门,陈琢一路上都走的慢悠悠的,似是在等什么一般。“师,师叔...我怎么晕了。”
谭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陈琢偏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掌门已为你祛除魔气,我现在带你去外门...”陈琢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了数道筑基期威压,四面八方便围来了七八个黑衣修士。领头之人举起一枚令牌,高声道:“停下,执法堂奉命缉拿叛宗弟子,若是识相,便快快束手就擒。”
陈琢停下御剑,环视一圈。她的前后左右都有执法堂弟子阻挡,且对方修为都是筑基期,其中还有两个筑基中期。领头的是个背着长剑的黑衣女修,扎着高马尾,神色肃然。“怎么,难不成你还要负隅顽抗?”
领头之人见陈琢沉默,背后长剑嗡鸣一声,飞到了女子手中。陈琢面上这才显了些惊慌之色:“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叛宗!”
“还敢狡辩!你的通缉令乃是宗主亲自下发,怎会有假?”
领头女子不再多言,长剑一振,便直直朝着陈琢刺了过来。陈琢眉头一皱,侧身躲开,将谭涯拽到身前:“都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谭涯本还在迷糊,如今却被陈琢的话吓醒了,满脸困惑地看了眼陈琢,又看了看周围。“不过是个炼气期弟子,还自以为拿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吗?”
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随即向身后众人喝道:“那名炼气期弟子与叛徒在一处,说不准也是魔族奸细,一同拿下!”
陈琢暗道不妙,她差点忘了。这里又不是蓝星,可以拿人质威胁执法人员。修真界命如草芥,她拿谭涯当人质不是闹着玩嘛。无奈摇头,将谭涯推了出去,陈琢轻咳一声:“罢了,这也是个累赘,拿他威胁你们也没用。”
一掌击出,谭涯被她抛了出去,丢在了其中一名执法队弟子手中,恍惚间,陈琢还可见谭涯看向她时不可置信的神情。才从魔修手中逃生的谭涯或许不敢相信,他以为是正道修士的陈琢竟也是魔修。陈琢心下叹气,现下也只能偏头不与谭涯对视。“算你识相,看招!”
黑衣女子见状冷哼一声,脚下踩着一把飞剑,手中又召出了两把长剑与陈琢缠斗起来。女修的两柄剑都不似凡品,这番做派,大概率是喜爱用剑的剑修了。陈琢本不打算与对方纠缠,如今见对方是剑修,倒是有些意思了,眼中光芒一闪,陈琢开始在躲避之余观摩起对方的剑法。女修剑法凌厉,长剑之上隐隐可见红色光芒,看来是火属性灵根修士。空中陈琢只能御剑躲避剑招,她的御剑技术不怎么样,而对方剑招奇快,招招直逼陈琢命门,几个回合下来她已经被女修击中两回。但益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她的御剑技术在如此高压环境下提升了不少。免费的陪练也是有脾气的。眼瞧着那女修神情愈发凌厉,像是要使出杀招一般,陈琢这才点到即止般开口:“停!你们可以带我走了。”
那女修一愣,手中长剑险些没有收住,见陈琢果然停了下来,便将剑横在陈琢颈间:“很好,你最好别使小动作。”
说着,女修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长长的锁链,将陈琢捆了起来。陈琢任由女修捆住她,不再反抗,女修将剑收了起来,狐疑地打量了一番陈琢,才一抬手:“带走!”
执法队众人也有些困惑,从前出任务少不了一番斗法,这回倒是轻松。数十人压着陈琢往执法堂的方向走,场面浩浩荡荡,被来往不少弟子看了个清楚。陈琢微微运转丹田内的灵气,虽可以缓缓流动,却比先前滞涩数倍。自从她被锁链困住的一瞬间,便觉自己周身灵气运行愈发滞涩。这锁链竟有禁锢灵气的作用,越是运转体内灵气行走周身经脉,使用灵气便愈发滞涩缓慢。不愧是上元宗的执法堂,手段真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