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法?”
只要不是杀人越货,傅十一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三伯眼睛一眯,示意傅十一看向雁阳小院: “你可还记得天坑之下,那个废弃的村庄?”
“三伯,你是指废墟浅滩里的那三亩灵桑树?”
虽然只有他们三人知道那个地方,可等灵桑果成熟后,其还是要归于族里的。 三伯见傅十一神色有些不赞同,微微一笑道: “灵桑果,我们自然不能动,可是那灵桑叶我们可以用来养殖灵蚕啊,灵桑叶不采摘,便会枯黄掉落腐烂,我们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傅十一有所意动。 三伯继续道: “早年间,我与人外出探险时,在一处不知名洞府内发现了一对封印的蚕卵,几十年过去了,虽然生机越来越弱,但终究还是活着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寻摸着灵桑树的下落,可却一无所获,如今这大好时机摆在眼前,我们不如放手一搏。”
傅十一万万没想到三伯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怪不得当初三伯看到灵桑树会那么激动。 傅十一隐隐有些兴奋。思量片刻道: “可如果我们频繁进入天坑的话,时间一久,只怕古崖居的其余人迟早会发现端倪。”
毕竟祖父叮嘱过,那处废墟不能外扬。 三伯见傅十一动心了,便放下心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今年九十二岁了,现如今在古崖居干活,也有些力不从心,故而我打算,等你祖父回归清虚门后,我便找个由头退出古崖居,之后便遁入那废墟,以后就藏在那里专心养蚕。”
方法倒是可行。 可傅十一想起废墟的血月、破庙、无面孩童怪谲,终究有些不放心。 “嗨,我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这些有什么好忌讳的,放心好了,若是我们真能成功养殖出金丝蚕,到时候不止你炼丹资源有了着落,我也算是了了这个心愿。我也不求别的,只盼以后若是我那后嗣子孙中,有灵根资质的,你帮忙看顾一二就是了。”
两人商定后,干起活来都充满了干劲。 如此又过了一旬,六姐终于醒了起来,傅十一第一时间通知在雁阳湖底灵井疗伤的老爷子。 “十一,你们且在外面侯着就是。”
傅十一原本还想在院子里听听墙角,却见六姐所在的屋子一层白蒙蒙的光芒闪过。 老爷子竟然还设了结界。 傅十一皱了皱眉。 总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些什么。 接连两月,老爷子都不让人靠近六姐的屋子。 傅十一见此,便把这事情丢下。 因为第一批火云鸡已经长大,食量大增。 就连族里今年特地给她拨了不少的红髓米谷糠也吃了个精光。 不得已,傅十一让傅达媳妇把三只公的宰了,放在地下室的洞窟里。可还余下四只公的、五只母的,加上那只老母鸡,一共九只。 原本这窝火云鸡还有三只母的,可年前被那可恶的偷鸡贼摸走了。 尽管少了三只,可这火云鸡的饲料消耗度还是太过惊人。 傅十一这时候才真正体会到,族里为何没有大量饲养火云鸡了。 “十一姑,这新养的火云母鸡还要五年才下蛋,可我们实在没有那么多食物喂养它们啊,要不,再杀几只?”
“不能杀。”
眼看白蚁山那处凇竹林到了明年,便能滋生出白铃虫。到时候就不愁没有食物喂养了。 傅十一咬牙道: “就用剩下的蜈蚣蚁肉喂养,待会你把另外三只火云公鸡及攒下的火云蛋收拾出来,我拿到西河坊市阪卖,换取的饲料便能再熬一段时间了,到时候,傅达也应该从南山郡冯家回来了。”
虽然识海空间不再分解嗜灵虫。 但每年傅十一还是让傅达去冯家收集,为的就是以防有一天,嗜灵虫没了,依然能够保障小黄的口粮。 这一次她还特地给七七送了封信,让她帮忙筹借一部分灵米谷糠。 毕竟她们冯家可是有三百亩灵田。 “是,十一姑。”
傅达媳妇应了一声,踌躇着,站在原地,手里颠来倒去的攥着那枚刚从篱笆墙内捡回来的火云蛋,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 “十一姑,年前,我听说您打算从族里再要一户人家来古崖居帮忙打理杂事,不知道人选定下来没有?”
傅达媳妇说完,忐忑的看向傅十一。 生怕她真的点了头。 由于白蚁山与古崖居有一定的距离,傅十一便打算建围墙把那六亩凇竹林围起来,用于圈养火云鸡。 如此一来,那边就必须派人看守。 “还没呢。”
前段时间一位族老托人给她递了话,人选不是别人,正是傅达的儿子儿媳,傅十一心中不喜,委婉的拒绝,不曾想,这位族老还亲自下山了一趟,把原委当面解释了一遍,最后傅十一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 那位族老不想让傅达一家子知晓此事,傅十一便顺着傅达媳妇的话茬:“傅达媳妇,你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介绍?”
“有有有” 傅十一话音未落,傅达媳妇便激动得身子都颤抖起来,见傅十一疑惑得看向自己,方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 “十一姑,您也知道,年前盛意媳妇刚替我们傅家添了一男丁,当时您还让我回去给她伺候月子,我与我那孙子相处了几月,现如今,每到夜里,就总是想着他有没有按时喝奶,身子有没有不适,是不是又长大了一些……想着想着,一宿便过去了。”
傅十一没有养过孩子,自然不懂这些,淡淡道: “你是想让盛意夫妇俩去看守凇竹林?可你们家不是还有一老爷子吗?你们都出来了,他老人家怎么办?”
傅十一记得上次参加炼丹试炼大典时,那位老人还特地赶过来感谢她赠送的青梅灵果,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 “傅达下面还有个弟弟,两个妹妹,她们都在闫阳木林安家,老爷子不愁没人照顾。”
可是,老人一般都跟着长房过活。 傅十一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这事,你可与傅达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都商量好了。”
傅达媳妇不待傅十一说完,便抢着道:“虽然老爷子不跟着我们长房,但是该有的孝敬,我们只会多不会少。”
傅十一见此,便没有多问。 应承傅达回来后,便让他回去把盛意一家带过来。 趁着天色还早,傅十一和三娘提着火云鸡往西河坊市走了一趟,到了自家店铺百珍阁,傅十一见七伯忙得团团转。赶紧上前帮忙打下手。 应付了几波客人后,才空闲下来。 “七伯,怎么不见石头?”
开年的时候,便是店铺最忙的时候,七伯显然自己一人忙活了一段时间,此时正累瘫在靠背椅上,摆了摆手: “嗨,还不是因为那些邪祟作怪,据说北山郡柳家所管辖的下河村村民,白天还好好的,其隔壁的上河村村民还看到他们去逛集市,可到了第二天早上,却看到他们集体吊死在了村口的那棵大榕树,石头本家就是在下河村,故而前几日回家奔丧去了!柳家那边已经派人去彻查了,可具体什么原因还没有听说。”
这么诡异?! 傅十一心中凛然。 她们傅家在北山郡也管辖了三个县城,而郯城县便归属古崖居管辖,可下山这七年来,倒是没有给她发送过求救信。 也算是万幸。 傅十一和三娘把火云鸡和火云蛋交付给七伯,又买了一些火云鸡的饲料,便折返回了古崖居。 途径秦竹林方向时,远远的依稀看到其飘着若有若无的薄雾。 “以前好像没见过秦竹林有雾啊。”
傅十一心中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