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兽所为,是银翅夜叉。”
傅志宏道。 银翅夜叉这个名字,傅十一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凝眉细想片刻,随后豁然一惊。 她记起来了。 《清溪笔录》就有相关的记载: 据说银翅夜叉浑身绿毛,尖嘴猴腮,双目银白无瞳,背生银翅,精通银瞳幻术,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且天生精通风遁、土遁。依靠吸取阴月精华修炼,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上可至九霄云外,下可至黄泉阴界。 “父亲,南荒怎么会出现银翅夜叉?它们不是在上古便被灭绝了吗?”
“我也不清楚。”
傅志宏摇了摇头,脸上的惊惧之色一闪而过: “我们一开始只在魔灵谷采摘灵草,后来被一股浓郁的花香所吸引,一路来到了鼓丘林,刚踏入林中,我们就发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林中静悄悄的,一切虫鸣鸟兽声都没有,安静得吓人,我们掉头就走,可林中却突然升起了迷雾。”
“我们在林中兜兜转转了两日,始终找不到出路。”
“那后来呢?”
傅十一听得自己都紧张起来。 “后来我们在林中发现了一朵正在盛开的三阶蚀魂花!”
傅志宏道。 蚀魂花乃是银翅夜叉的伴生妖草。 一般来说,银翅夜叉多少等阶,则它的伴生妖草便是多少等阶。 也就是说。 父亲他们遇到了一头三阶银翅夜叉,而且还是一头准备晋级为四阶的银翅夜叉,四阶那可是等同于金丹修士的存在啊。 而整个南荒。 也就开创了南荒坊市的南荒老祖,是金丹修为。 “父亲,那你们当时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时我们看到那还有几日便成熟的蚀魂花也大吃了一惊,转头便跑,可林子像是被人施了咒语,我们根本走不出去,可也没见到银翅夜叉的身影。”
傅志宏心有余悸道: “虽然如此,我们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到了蚀魂花成熟的那一日,银翅夜叉终于现身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九个青衣女子,个个修为都达到了筑基期。”
“她们手持古琴,组成九音惊弦阵将银翅夜叉围猎其中,可那银翅夜叉也不是吃素的,竟然还养了一群二阶夜叉,我们就是在和他们打斗时候受的伤,幸好那九位姑娘法力高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十一正想问,最后那头银翅夜叉有没有被杀掉。 那边小叔也悠悠醒转了过来。 虽然大病了一场,可小叔却兴奋得很,在得知五伯性命无忧后,便接着傅志宏的话,继续道: “十一,可惜了,当时你不在场,没有机会看到那传说中的九音惊弦阵,那银翅夜叉尽管一身神通,可落入此阵,最终也只能饮恨而终。”
这个阵法这么厉害? 傅十一倒没有听过。 小叔见傅十一一脸疑惑,耐心解释道: “九音惊弦阵是以九种音色定位,以琴声惑敌,弦气伤人,或高或低,或缓或疾,使人迷离于其中。动辄弦气纵横,内惑心智,外有弦气,伤人于无形之间,” “它可是排在奇阵榜单的第二十名。”
小叔惋惜道: “可惜当时我要忙着对战那批银翅夜叉,也只是抽空瞅了两眼。”
傅十一对阵法不感兴趣。 反而对那突然出现的九名修士好奇得很。 她记得,南荒老祖座下就收了三名女弟子。 这九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 小叔道:“这事还得问你父亲,当时我们被那些银翅夜叉围困,我和你五伯、六伯先后受伤晕了过去,最后带我们回来的也是你父亲。”
小叔也好奇得很,目光瞥向傅志宏。 傅志宏眼睛一闪:“你们昏迷后,我也跟着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发现她们已经走了,并没有来得及道谢。”
说了那么久的话,傅志宏和小叔药劲上来,昏昏欲睡,傅十一便退了出去,到了石室外面,发现十伯还在给五伯疗伤,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突地。 她身上的传讯符亮了起来。 她拿起一看,却是九伯、四哥和三娘从西河坊市过来了,此时正等待她们前去接应。 因为每次进出洞府皆是五伯带着她们出入,而且她们是处在昏迷状态,所以他们三人并不知道来洞府的路。 可五伯此时身负重伤。 如今正是疗伤的关键时刻,不然十伯倒是可以到外面去接应。 而父亲他们也有伤在身,便余下她一个可用之人。 小叔得知傅十一要外出接应九伯他们,第一个便提出了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这里可比不得我们境州,不止妖兽遍布,还有一些杀人不见血的黑心散修,十一一个人出去,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就让他们再等等,等我们伤好了,再去接他们。”
若是平时。 傅十一自然不会反驳。 可如今是非常时候。 傅十一耐心道:“小叔,你也知道外面散修有多丧心病狂,九伯他们身上带着那么多灵石,别说要等大半个月了,就是多等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若是......若是有个万一,不仅九伯他们有危险,那你们这大半年出生入死挣来的灵石也要白白拱手送人。所以我要立刻,马上去接应他们才是。”
小叔被傅十一说得哑口无言,不过却死不松口。 他们一行人出去,差点便没了命,怎么能放心让傅十一一个练气五层的人去接人呢。 傅十一目光挪向自己的父亲。 “到你五伯那里取辟邪宝镜。”
傅志宏静默了片刻,开口道。 “大哥!你怎么能......”小叔着急道。 “十一,你快去吧,记住,不要逞强,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首!”
傅志宏止住小叔的劝说,摆手让傅十一离开,待傅十一出了石室,才转头对着一脸不解的小叔道: “志飞,十一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若是我们一直像以前一样把她困在古崖居那个地方,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不要忘了,当年那麻衣老者对十一的批语。”
小叔闻言,身子震了一下,最终选择了缄默,不过脸上还是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