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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男儿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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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的重要性,裴云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不易近人,冷落冰霜,孤僻的。沙枭起身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裴刀头说的好,沙枭记下了。”

裴云笑道:“沙枭,大家都叫我云哥儿,可不是什么刀头。”

沙枭愣了一下,看着云哥儿年轻的面容,结道:“云哥儿……”“好了!”

裴云转身朝众悍铭骑招呼一声,“走,都进寨子去看看,顺便吃顿饱饭,接着出发!”

说完,也不顾前面沙家帮众马贼,径自往前走去。不知所以的沙家马贼巴巴的望一眼沙枭,也不敢轻易动手,只得驱马呼啦啦让开一条路。沙枭更是不由佩服裴云的胆识,又怕有不识色的弟兄莽撞,随后跟上。后面悍铭骑生怕裴云遇险,也急忙赶来跟上。寨子,也就是村落。穿过十几处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走过五十多步杂草丛生的黄土路,便是五间杨木搭成的房屋,以及两处窝棚。房屋十分宽大,是供马贼大伙休息聚会的,此时就还有十几个留守的马贼待着,见黑压压一群人马进来,本是要逃的,见了沙枭,便停住了脚,两眼迷惑的张望过来。窝棚分别是盛放粮草和拴靠马匹的。地面也变成了粗沙铺垫的,倒很是平坦。远看不知道,进了村落也不知道,听沙枭说过才知道,寨子口原来是布有许多陷马坑的。裴云后怕,若这沙枭是个顽固分子,自己再贸然强攻,损失肯定不小。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因为沙枭新收,裴云对其也并不完全了解,所以在准备伙食时就让自己人亲手去做。这方面沙枭倒也能想通,欣然处之。上角之地方圆足有下角两倍,加上靠近贺兰山底部,竟有些不大的绿地,相比漠上其他地方可谓是难得一方净土。人口最多,马贼帮最多,有三处。鹰家、鲜家、寇家帮。三帮实力相比远处的白家帮、霍家帮,近处的沙家帮自是弱些,但因为其每每无事便一致内讧,每每遇事便一致对外,加上和沙家帮的联合,倒也让周边马帮紧张的同时又不敢轻易来犯。但此次,裴云以相当于卞关、白家帮、霍家帮、沙家帮四处之力合而攻之,又没有听说过上角有什么高手存在,拿下上角之地,应该不会太费劲。酒足饭饱之后,已近晌午,空中无云,冰阳高悬,倒是让空气不是那么太冷。三百人马齐出沙家寨地,滚滚雷声带着漫天狂沙向着上角呼啸而去。问过沙枭后,裴云原本定下的兵分三路的计划不变,只是因为有沙枭的归顺,带头的人变了一下。鲜家帮大刀头武功刀法算是三帮中最高的,但并非真正的高手,对付不难,就由越应带悍铭十八骑以及一百霍家、沙家马众前去。为以防不测,裴云让沙枭随在后面。虽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那是相对而言。沙枭纵横漠上十数年,武功头脑皆在常人之上,万一蒙骗了自己,那后果可就严重。鹰家帮大刀头武功也就平常,不过马贼数多,去哪都是一哄而上,完全的乌合之众,只需让仲小白带原霍家帮悍铭骑前往即可,就是不知仲小白能否克服心里障碍,举刀杀人。寇家帮可以说是三帮中实力最弱的了,裴云决定由自己亲自动手,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其他两处。简单的战术就如此定下。看着眼前一片已然泛黄的草地,想想等来年,这里便会一派绿意盎然,生机勃勃,裴云心下不禁舒畅。不过,在这周围还得修些防沙带,免得这最后的绿洲也没了。远处也有三两个在外的苦民,看见众悍铭野奔而来,吓的丧胆亡魂,连滚带爬朝着自家村子跑去。两角之地的寨地几乎都是一样,寇家帮寨地也是在一处村落中。为了防止寨门口也有类似陷马坑的陷阱,裴云本想着先缓而后进,但是寇家帮马贼的反应速度可比沙家帮快多了。还未至跟前,村口便有数十众马贼胡嚎乱叫着挥舞冲出。又有三骑马往其他三个方向狂奔而去。当先一人,生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挥着一根巨棒,不是寇家帮大刀头寇仝是谁。出来更好!裴云眼中冷光闪过,胯.下雄骁速度不减,瞬间冲至寇仝面前,寒刀高举——“啊!”

寇仝惊叫,全身寒毛直竖,举棒相抗。“铿!”

巨棒被齐齐斩断!寇仝直被硬生生的撞飞马后,肥大的身躯重重砸落地上,尘土四溅!口鼻耳中鲜血咕咚冒出,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太快了,根本就不给敌人出手的时间!裴云视若不见,打马来至胆战心惊的众马贼前,冰冷的声音:“寇仝已死,降者不杀。”

众马贼相望一阵。兵器落地的声音。下马跪地的声音。倒是看的裴云不快。如此贪生怕死,轻易降人,悍铭之中要不得,看来得在校场上好好训示一番。而后,裴云带众火速往鲜家帮寨地赶去。鲜家帮大刀头鲜於武功确实也算出众,但越应是裴云亲手训练成的,虽然缺乏临阵经验,但也不是鲜於能够相抗衡的,几经交手几十合,鲜於终于气力不接,被越应挂刀毙于马下。而自始至终知晓裴云疑心用意的沙枭则是没有相助,只是在旁收拾收拾几个小喽啰。当裴云带人赶来的时候,沙枭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何才能让裴云真正开始信任自己,抑或,裴云生性多疑,也非成大事者。裴云拍拍越应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但越应却从中感受到一丝满意,身上的伤感觉也不甚痛了。“今日回去,每人赏钱二百,杀猪宰羊,咱们弟兄不醉不休!”

裴云高声道。“好——”众人欢声雷动,兴致高昂,唯独沙枭沉默无声。裴云见了,如何不知他心里想法,叫一声“沙枭。”

驱马往一边走去。沙枭跟了过来。“沙枭。”

裴云道,“我了解你的武功,了解你的头脑,但……我不了解你的性格。”

沙枭心头一动,抬起头看着裴云,嘴唇翕动了动,说道:“裴云……裴刀头,我沙枭虽说蒙昧,但也知话不二出,忠者不事二主,既然决定了,便不会反悔。”

裴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说道:“那好,沙枭,闻你言,见你行,我相信,我们会有同生共死的那一天。”

说完,斜向上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沙枭动容,伸手,与裴云紧紧握住。鹰家帮大刀头以及二刀头皆被仲小白杀死,悍铭骑如狼似虎,余众见抵抗不过,皆降。但仲小白也因首次经历生死之战,心思慌乱下受了重伤,若不是乐平以死相救,恐怕性命早无。好在并无生命危险,修养些时日就好。至于那些被派往其他三处求救兵的马贼,也被尽数追杀讨降。卞关,屯兵营地。见医师退下,裴云过去紧握住仲小白的手,“小白,相信你能很快好过来,到时,你我兄弟再共赴沙场。”

仲小白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如纸苍白,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云哥儿……我……赶上了,没有……没落在其他人的后面。”

裴云慰笑,轻手拍拍仲小白的肩膀,道:“别多说了,赶紧好起来。”

说罢,起身。“云哥儿。”

仲小白叫道,“乐平。”

裴云点点头,说:“我知道。”

仲小白安心的眨了眨眼睛。“应,小白这里,就交给你了。”

裴云道。一直在旁的越应“嗯”了一声。裴云随后去看望乐平。乐平受的伤倒是不重,就是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这是为救仲小白而受的伤。还有身上的其他刀伤,并无大碍,就等着结疤了。“云哥儿!”

对裴云的亲自探望,乐平很是受宠若惊,就连说话都显得紧张。裴云微笑道:“我来看看你,看看弟兄们。”

先是对营房中的所有人说了几句振奋人心,抚慰人心的话,又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带着乐平独自出门。“越应和仲小白迟早是要独孤于外,领兵征战沙场的。”

裴云道:“乐平,你的以后,就在你现在,是要附属他人,还是独当一面,就看你自己了。”

乐平心下一震,重重点下了头。裴云实力大大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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