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本来心情还挺美好的,被白启这么一说,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瞪了一眼,“不要。白启,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白启自打嘴巴,很是委屈。“王爷,属下也都是为您考虑嘛。”
祁骁哼了一声,不管白启,直接去找住附近的墨弈显摆去了。白启在原地长吁短叹,实在有点搞不懂自己主子的心!明明已经这么喜欢王妃了,却迟迟不肯把王妃接回王府来!不过,这合髻香囊都戴在胸口了,估计这事儿也就指日可待了!不够这二人没想到的是,这合髻香囊,倒是很快就会派上别的用场……祁骁大跨步到了墨弈的院子里,只见他正在作画。水墨挥洒间,好山好水中浮现一只小船,船上一位朱衣女子正在背手观看风景,身影绰约潇洒。他抬眼看到祁骁来了,笑了笑,“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我们肃王大人吹到这里来了?”
祁骁道:“今日心情不错,来找你聊聊天,喝喝酒。”
墨弈上下打量他一眼,若有所思。“心情不错?肃王大人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啦?”
祁骁稳稳坐下品了一口茶,坐直了身板,看着墨弈但笑不语,神情中竟有几分得意。墨弈蹙眉,又仔细打量一番,终于注意到了祁骁胸口那香囊。“哟,合髻香囊?肃王殿下,最近跟小王妃是如胶似漆啊!”
祁骁挑了挑眉,满脸似乎写着一句话,“别太羡慕哥”。墨弈磨了磨后槽牙,感情这家伙现在是情场得意,过来跟他炫耀呢!他幽幽讽刺道:“怎么,看来最近肃王大人好事将近,准备把肃王妃接回王府了?您这身份跟王妃解释过了,她没生气?”
果然,一听这话,祁骁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色难看地盯了墨弈一眼,没什么好气。墨弈了然一笑,阴阳怪气道:“哦?看这样子,肃王大人还在隐瞒身份呢?哎哟,那可怎么办?算了,肃王大人您还是趁现在多笑一会儿吧,日后要是惹怒了小王妃,可就没处笑了。”
一番讥讽后,祁骁的脸黑得像铁,茶杯都要被捏碎了!墨弈心里却痛快不少,暗暗偷笑。这就是来炫耀夫妻恩爱的下场!过了一会儿,祁骁也讽笑一声,轻嘲道:“呵,本王的烦恼也是因为有一个视若珍宝的妻子,不像某些人,身侧空空荡荡,唯有无聊时画些佳人图,才能排解孤独。”
墨弈一听,脸色也难看起来。这厮不就是在嘲笑他身边没个知心人,就是个没人爱的光棍么!墨弈牙齿咯咯作响,直接不忍了,冲着祁骁扔过去一只毛笔!“祁骁,你现在是尾巴越翘越高了啊!当初明明是你先背着我找了老婆,现在倒嘲笑我起来了?不是说好咱俩兄弟都别成亲的么!来,咱必须得打一场,不然这气我消不了!”
祁骁作为一个成了亲刺激到墨弈的人,自然只好陪着没有媳妇的好友打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场对局下来,墨弈不仅又落了下风,还得看祁骁在他面前刻意摆弄那合髻荷包,心里那个气呀!蓦地,他想起一计,暗暗找来小厮,叫他出去传信……二人对局结束也累得慌,墨弈留祁骁吃饭,祁骁又说要去找自家娘子。墨弈故作委屈,“你上次说要陪我吃羊排,喝酒喝个痛快,可却爽了约;今日难道你就不应该补偿补偿我?祁骁,你可别太见色忘友了!”
祁骁一想也是,思虑一下,就说陪墨弈吃点点心谈谈天,喝酒就不必了。最近盼儿都跟他们住一块儿,祁骁不想孩子被酒气熏到。祁骁跟墨弈聊了好一会儿,墨弈才终于舍得放祁骁离开,还特地嘱咐道:“最近郡主总是来找我问你的消息,不如你从后院出口走,低调一些。”
祁骁听了他的话,特地走了后院,却没看到身后墨弈眸子里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呵,居然找我展示你们夫妻恩爱?那我就给你添添堵!祁骁刚到了后院,突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头油香,随后就是穿着如花的小娘子直直地往他身上扑!“祁骁哥哥,芙儿终于等到你了!”
祁骁:?这墨弈不是说后门低调?!虞若芙带着丫鬟在墨弈后院等了好久呢!她今天本来没抱希望能有肃王的消息,但谁知墨弈阁主突然让人传信来,说肃王会从墨弈宅子的后院出来。果然,被她给“逮”到了!祁骁愣了一下,也立马明白,这是墨弈对他的“报复”!肯定是那厮给虞若芙通风报信的!祁骁暗暗磨牙,又在心里给墨弈记了一笔。这老光棍,嫉妒心真是强!以后,他还偏要在他面前多显摆显摆成了亲的好处,让他羡慕得牙都酸了才好!但祁骁还是懒得跟虞若芙多费口舌,直接跨上墨弈后院的一匹马,越过虞若芙就要走。“祁骁哥哥!你怎么见到我就这么冷淡啊!一句话都不跟芙儿说!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你看到还会跟芙儿打招呼的!”
虞若芙不依不饶,张大双手拦着祁骁。祁骁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领口,有意无意地提示着虞若芙关注他胸口的香囊。果然,虞若芙一下子看到了,瞬间有点傻眼。那、那不是合髻香囊么?上头竟然还绣着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合髻香囊可是只有和伴侣心意相通的人才会贴身戴着!像她娘和爹,小舅舅和小舅母,就都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祁骁身上?!难道说,肃王已经有了心上人……不,应该说,肃王已经有了妻子?这怎么可能!就在虞若芙震惊愣神的功夫,祁骁淡淡看了她一眼,“郡主,本王还有事,不奉陪。”
随后一夹马肚,直接离开了。虞若芙有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差点踉跄跌在地上,身侧的丫鬟流芹赶紧将她扶起来。“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虞若芙脑子昏昏的,刚一开口就是哭腔,眼睛也一下子涌出泪水,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你,你刚才看清楚没?肃王胸口是不是挂了个香囊?”
流芹如实回答:“是挂了一个。小姐,那是不是……合髻香囊啊?”
虞若芙呜呜地哭起来,“是啊,你也认出来了啊,祁骁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祁骁的意思,虞若芙很是明白,但她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