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呢!她虽然总是爱给林落苏出主意,看上去仿佛身经百战似的,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跟男人接触的经验!至于对林落苏说的那些“荤话”,她完全都是想着自己看过的话本子信口胡诌的!不过林落苏说得对,反正今日就是来跟对方认识认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做自己就好,不用刻意装什么大家闺秀!她稳住心神,回头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公子,今天路上人太多了,马车都动不了,我一路紧赶着过来,实在太热太渴,方才失礼,真是抱歉。”
墨弈清了清嗓,也礼貌一笑,“无妨、无妨。请问姑娘是否是皎月楼掌柜方姑娘?”
方榕儿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方榕儿,我跟祁骁的妻子林落苏是好友。不知公子名讳?”
“在下墨弈。”
“墨公子,实在冒犯,我一介做生意的粗人,上来就喝光你一壶水,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我请客!”
方榕儿大手一挥,语气豪迈。墨弈微微一愣,有些哽住。这水云间本是他的产业,请不请客的也就罢了。男女出门相亲,怎么这女子倒说起请客的事来了?倒显得他这男人有些失了风度。墨弈道:“方姑娘,无妨,几壶水在下还是付得起银子的。”
方榕儿摸了摸鼻子,讪笑一声,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实在发渴,方才这几壶水还不够,我还想再点两壶清茶两碗甜羹。若是墨公子你请客,我倒不好意思了。”
墨弈一听,愣住了,顿时噗了一声笑了出来,结果被呛了茶。他猛地咳嗽起来。这娘子怎么真是属水牛的呀?喝了一壶水、叫了两壶梨汤还不够,还要点甜羹?别人女儿家说是水做的,是因为娇滴滴的皮肤吹弹可破;怎么到了方榕儿身上,就是肚子里灌满了水,好似大水缸?一联想到这个比喻,墨弈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来,伏在案桌上,咳得脸都红了!“咳咳——”方榕儿皱着眉看着墨弈,心里有些担忧也有些狐疑。咳得这么厉害,这公子又看起来如此瘦弱,不会是个病秧子吧!?她想找个身体康健的,可不想找个人回家伺候啊!方榕儿有些担忧地看向墨弈,问道:“墨公子,你还好吗?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冒犯地问一句,你是否有什么顽疾?是否需要用药?不然我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墨弈微微有些狼狈,赶紧拿出帕子稍微收拾了一下。他听到方榕儿说这些话,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墨弈看到了方榕儿眼眸中的犹疑,他突然生了几分逗逗她的意思,微微摇了摇头。“咳咳,无妨无妨。只是在下幼年时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底子稍差一些。”
比起祁骁那五大三粗的体格,那肯定是差了不少,他这么说也没问题。方榕儿一听果然蹙眉。果然是个有病根的!墨弈这张脸清逸俊朗,她挺喜欢。不过就是身子看起来太瘦弱了,病恹恹的,喝口水都能呛着!要是他俩真成了,结果他过两年就死了,她不就成寡妇了?那怎么行!墨弈看着方榕儿有些苦恼的模样,心里暗暗偷笑,又开口道:“不过姑娘你放心,寻常生活我都还可以应付。”
方榕儿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公子你是做什么为生的?”
“在下做一些小本生意,有一家小商行,跟西域那边有些贸易往来。”
方榕儿想了想,道:“之前我们在水云间这边看到你,那时,我还打趣说你会不会是肃王呢!现在想来真是傻了。”
“哈哈!我就是个小生意人,怎么可能是那种贵人……”墨弈摸了摸鼻子。也真是有意思,他之前还嘲笑祁骁对着自家娘子演戏,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了!只不过,现在祁骁还在对林落苏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作为祁骁的好友,自然也不能戳穿了他才是,只好也暂时扮做普通商贾,反正他答应前来和方榕儿见面,也就是闲来无事找找乐子,也没真想和人家怎么样。方榕儿笑了一下,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公子那日穿的华袍可是绸心坊的顶级货品吧?”
墨弈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方榕儿的眼睛还挺毒,是个识货的。方榕儿道:“墨公子,我看的出来,你家世一定很不错。我虽然自己做生意也有一些家底,但终究也就是个小门小户。我们……”墨弈连忙道:“方姑娘,你恐怕是误会了。上次那身衣裳,是因为有次我帮了绸心坊里一位管事的忙,他送给我的。平日里自然穿不了那么好。至于家世,我也远非什么贵公子。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无亲无故,做点小生意聊以度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