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祈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姑娘。虞若芙不由皱眉,莫名觉得他这话怎么说的好像自己始乱终弃了似的?可就在下一刻,面前身影忽然上前一步,她一个没反应就被按在了巷子的石壁上,“你……”刚要开口,脸上却是被重重的亲了一开口。“我告诉你,虞若芙,我就是要娶你,一定要娶你,必须要娶你,我非你不娶!”
响亮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丝怒意,楚容祈钳着虞若芙的双手,说罢,放开了手后,扭头就快步走出了巷子。只留被亲蒙了的虞若芙在原地,一双眼睛眨了又眨,最后,她摸了摸自己被亲的脸蛋,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口顿时气急败坏的跺脚怒吼,“楚容祈,我跟你没完!”
夜凉如水,偶有几声夜莺啼叫。风中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温柔的拂过了虞若芙的面颊,让她原本又羞又怒的心情也缓和了几分。她独自一人溜出府来,所以回去也自然是一个人了,若换作往常她或许会觉得有些害怕,可今夜的夜路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整条路都照的仿若白天一般的明亮,她也就不怎么怕了。忽而风儿转凉,空中竟下起了毛毛细雨来,不远处的护城河里也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虞若芙走着,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一件事。此前有一次,肃王和楚容祈一同进宫和皇上议事,后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她。当时皇帝开玩笑提议要把她许配给楚容祈,可楚容祈却连连拒绝了。说的那话,仿佛对她避之不及似的。那天当值的一个宫女,是郡主府内侍女的亲姐姐。那宫女听到这话,有一次跟自己妹妹提了起来。虽然虞若芙平日里性子有些泼辣,但整个府里的下人都很向着她。那侍女听到了这话,也是有一日在府里做活的时候,替虞若芙打抱不平一般提了起来。刚好,被虞若芙听到了。她什么都没说,默默离开了。虞若芙想,楚容祈那番说辞,显然就是看不上自己,不愿意跟自己扯上关系。所以,她也就尽量的远离楚容祈,反正,他们两个以前几乎没见过,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这么一天……虞若芙深深的吸了口气,抿了抿唇,心中越发憋闷,觉得楚容祈就是为了责任才要娶自己的,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她不明白,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差吗?肃王每每见到她都会跑之而不及。楚容祈也一点关系都不想跟她联系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边想着,她的手下意识就抚上了脸颊刚刚被楚容祈亲了的位置,不由的心中又羞又气,脚下的步子也就顿时快了起来,只想赶紧回府好好的洗洗脸!可她却不知自己的身后一直都跟着一个身影。楚容祈虽然生气,却也还是不放心虞若芙自己一个人的。所以他一直都在暗中跟着虞若芙,跟着她的脚步快快慢慢,又小心翼翼,直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进了虞府之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虞府对面巷子口的一棵古树下,看着虞府的红漆大门,站着发起了呆。实际上,楚容祈若知道虞若芙这想法,恐怕是要将肠子都悔青了!他此前知道虞若芙喜欢的人是祁骁,所以才故意拒绝,一是怕皇帝真的赐婚,郡主对他一定会有怨有气。二是,他也不想给自己留下太多不可能的希望而已!但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包括人的心境。如今的楚容祈,马上就要能娶到心上人了,想要的东西就近在咫尺,饶是他,也不禁要奢望起来了,万一,强扭的瓜能甜一次呢?不过有人忧愁就有人欢喜。皇帝近几日都安分得很,一心处理朝政,没再出宫。太后倒是非常乐意。自从上次祁骁将太后的心腹太监杀了之后,其一直带着的徒弟小太监福子也就被太后提拔成了身边人。此时福子正在给太后梳妆,手法很是轻柔,让太后感觉整个头部都放松了很多,舒适的闭上了眼睛。福子看太后心情还算不错,便斟酌的开了口,“太后,早前儿您派出去跟着肃王的人送信儿回来了。”
“查出什么了。”
太后的声音懒懒的,福子迟疑了片刻,才回道,“消息上说他们在跟着肃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皇上的踪迹……”太后闻言,睁开了眼睛,铜镜之中,福子看着太后阴晴莫测的脸色,继续小心的说着,“说是他们发现皇上近几次出宫,都是去见一个妇人,且……关系似乎很不一般。”
“哦?”
太后挑眉,眼底陡然浮上一抹冰冷,“是个女人?”
“是啊太后,那女人刚跟自己的夫君合离,还带着个女儿呢……”太后脸色骤然难看起来。福子则是继续说,“而且传回来消息的人说,那妇人和离的事情似乎也跟皇上有些关系的,如今那男人已经被流放出去了。”
“简直荒唐!”
太后怒了。她猛然拍案而起,目光所及之处的宫女太监皆是一片颤颤巍巍,赶紧都屈膝下跪,齐声道,“太后息怒!”
福子给众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下去!太后此时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喘气极快不说,一双眼睛都瞪红了。福子赶紧上了一杯凉茶,“太后息怒,不过就是个妇人,还不是任由咱们随便打杀发卖?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啊!”
太后喝了茶,又被福子扶着在软塌上坐下,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深吸了口气,又冷哼了一声,“如今的世道真是变了,随便一个什么市井的腌臜货就敢跟皇上攀上关系了?皆是如此,我皇室血脉岂不是要被污染了?”
“太后说的极是……”福子附和着。“皇上也是,他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跟那种人扯到一起去?”
“太后您还不了解皇上么,只怕是那市井女子手段颇多,才迷惑了皇上的!”
太后冷哼,眼底越发狠毒了起来。“不过此事还是不能来硬的,皇上的性子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此事若是跟他来硬的,怕是本来没什么,他也会为了跟哀家较劲儿弄出些什么了!”
说着,她便眯着眼睛思量着,恨不得直接派人去把那个勾引皇上小贱蹄子给办了!可若是真的那样了,以皇上的能耐也肯定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到那时她跟皇上母子之间的间隙岂不是更大了?突然,太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说那小贱蹄子的男人被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