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刚好得了长公主来府中的消息,害怕虞若芙得罪了人再被责罚,便立即赶了回来,却不想竟听到了虞若芙的这番话。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虞若芙话中意思如何护着她自己的姐姐,而是她居然会那样贬低祁骁!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了她?楚容祈心中莫名有些宽慰,觉得虞若芙似乎也并不是非祁骁不可!又拉着林落苏说了会儿话,长公主见她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并让她一定注意休息,养好自己的身子!虞若芙本想让林落苏和林落薇在府中住下的,可这府中除了她,毕竟还有个康晋郡王,她姐妹二人住着也实在不方便,便还是离开回去了林落薇的铺子。铺子里,何嫂带着盼儿等了她二人好久了,见终于将人等了回来,盼儿即刻就跑到了林落苏跟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姨母,你终于回来了,盼儿想死你了呢!”
林落苏心中软软的,揉着盼儿的头发,眼底都是宠溺。“盼儿乖,姨母也想盼儿呢!”
林落薇瞧着盼儿想往妹妹身上爬,连忙上前将其抱起来,“今日就不要姨母抱了,姨母赶路回来太累了,让姨母好好休息休息好吗?”
然后便将孩子给了何嫂,自己则是拉着困的都快睁不开眼的林落苏进了屋,让她先眯一会,自己则是去了小厨房,打算给她弄些吃的。林落薇的厨艺向来好,林落苏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糕点,被饿坏了的五脏庙也终于闹起了情绪,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林落薇看她吃的狼吞虎咽,哭笑不得的拦着让她慢一点。待林落苏吃完了饭后,便当真觉得身子实在累的厉害了,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脱的鞋袜,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林落薇知道她累坏了,也就没有叫她洗个澡再睡,而是收拾了东西便轻轻出去了。却不料,她房门才关上,林落苏却是猛的睁开了眼睛,一下就坐起了身来。不对!就在刚才她困的恍惚,马上要睡着时,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祁骁是肃王,他的母亲是先皇长姐……”她低声呢喃着,“那个‘初公子’自称是我的远房表哥……”也就是母亲姐妹的孩子?而母亲除了太后一个亲姐姐以外,再无其他姐妹了……初……楚?!她赫然瞪大了眼睛!林落苏只觉自己心脏狂跳不止,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起来,想到那个初公子不凡的样貌举止,想到他处处都能帮林落薇解决困难,尤其是李毓一事,他甚至比祁骁找到林落薇还要快!不由得,林落苏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们姐妹这都是什么命啊,这是捅了皇家男人的老巢了吗!她重重叹了口气,抓被子蒙头干脆不去想了,先睡饱了再说吧!京中近日的天气一直不是不很好,小雨不断,到了夜间便是倾盆的大雨,且闪电连连,惊雷轰天!这日晚上,林落苏睡得不是很好,梦中她好像看到了祁骁出事了,他一身都是鲜血,可人却直挺挺站着。她叫他的名字,他好似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向他冲过去,可他却越走越快,越走越远。轰隆隆!一声雷鸣赫然从空中炸开,林落苏惊呼一声,便睁开了眼睛,同时也坐起了身来。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细密的汗珠也顺着她的脖颈处滑下。她瞪大的眼睛仍旧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喘了半晌粗气,才终于干渴的吞了吞喉咙,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心下有些不安,起身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后掌灯,找出了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是祁骁每日飞鸽送来的信件,她抚摸着那厚厚一沓的信件,心中莫名就踏实了不少……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今日的信件似乎还未送来,且天色已经这么晚了,鸽子每次都是早晨来的啊!她拧眉努嘴,“这才几日,他就放弃不哄了?”
又看了一眼书桌旁边放着的一个小坛子,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其实祁骁每次给她的信件,她都有回信,她将自己的每一封信都折成了纸鹤的样子,放进了那个小坛子里面,然后藏起来,等着祁骁回来,无论他何时发现,也算是一个小惊喜吧!却不想祁骁居然这么快就不写信了?那她还写个什么劲儿啊?越想越生气,她“嘭”的一声关上了木匣子,然后气呼呼的又回了床上躺下,闭眼,打算催眠自己不想,不气,快睡觉!结果没一会,她又睁开了眼睛,气的直锤床!“死祁骁,臭祁骁,坏祁骁,看你回来了我怎么收拾你,哼!”
可她不知道的是,寂兰那边的肃王大军实则是出了事。便是身为主帅的肃王祁骁,居然失踪了!六个时辰前。寂州,乌云笼罩了整个上空,祁骁手持一把长枪,携身后几万将士正与寂兰余孽们在沙场厮杀!鲜血满地,尸横遍野。寂兰余孽们终究是抵挡不住大玦将士的围攻,被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大胜在望,一个士兵却突然急忙忙的前来汇报,“王爷,王妃出事了!”
祁骁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士兵道,“刚接到消息,三日前王妃被人从家中掳走,咱们的人一路追赶,竟追回了寂兰境内,如今正在百米外的忘忧林中与敌人纠缠!”
“驾!”
祁骁当即勒了缰绳就往忘忧林的方向疾驰而去。白启大惊:“王爷,你去哪!”
“你等清剿余孽,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的身影已然驾马远去了!白启想要追上,担心祁骁一人会有危险,可他刚要动身之时,一道寒光就朝着他快速刺来,将他拖住无法离开!寂兰城外的忘忧林中多有毒瘴,这是此次大军出行之前查出来的消息。祁骁特意吩咐了营中众人不可靠近那里,可如今为了林落苏的安危,便是明明知道有危险他也必须要去!这就是关心则乱。一入树林,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祁骁骑马在林中寻找打斗的踪迹,却发现这里非但没有打斗痕迹,甚至压根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心下顿时生疑,又想起刚才前来报信的小兵似乎很是面生,不由暗道不好,勒了缰绳掉头就要往回返!“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离开呢?肃王殿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