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暗桩打探到的传言,是说寂兰人野心很大,想用巫蛊之术改天换地,却没想到大玦有能人异士,识破了诡计,最后自取灭亡。第二个暗桩打探到的传言,是说寂兰人其实很本分,是大玦看上了寂兰的地盘,想要完全占领,随意找了个由头出兵。这说法跟阿米娜跟他说的大差不差。而第三个传言,凌玄听到的那一刹那便立刻挺直了身子。“……主子,寂兰的覆灭似乎跟寂兰的一位公主有关……”二十多年前,寂兰为了讨好大玦,将最貌美的一位公主嫁给了先帝,还给先帝生了个孩子,先帝对其多加宠爱,可没想到那位公主其实是寂兰的探子,将大玦的一些重要信息传递给了寂兰,寂兰人认为时机到了,便造反,谁知两国的实力悬殊,即便做好了一切准备,寂兰人仍旧败了。而那位公主也被赐死。“那个皇子呢。”
凌玄的声音有些沙哑,双手握紧成拳头。“并无任何消息,应该是跟公主一并赐死了。”
不知为何,凌玄直觉这个版本的可能性更大。这对于大玦而言是一件丑闻,这样的宫闱秘史,只有皇家中人才知道,或许大玦的宫中也会记载一些机密事件。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必须要去大玦宫中探查一番。凌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去见了楚祯。楚祯是皇帝,一定知道机密文件藏在何处,而他需要楚祯的帮助。作为皇帝,楚祯一点都不娇气,才一天一夜便适应了在柴房的生活,甚至自娱自乐十分不注重形象的躺在草垛之间,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凌玄来的时候,他正叼着根草哼着小曲。“哎呦,祁骁,你来看我了啊。”
楚祯坐起来,十分自在的打招呼,仿佛不是被绑架而是在好友家中小住一般。“狗皇帝,给我一块进出宫的腰牌。”
凌玄没理他对自己的称呼,单刀直入,直接说了自己的诉求。楚祯闻言眼睛眯了一下,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但是很快,他又笑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在查什么?”
凌玄不说话,但紧紧抿着的唇和紧皱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不管查什么,看上去,结果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楚祯笑了,开心的摇晃自己的双腿:“哎呀,看样子寂兰的皇子殿下要有求于我了。”
“别废话,把腰牌给我。”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楚祯伸了个懒腰,笑眯眯说道:“在柴房住的太久,腰疼,我这个人腰一疼,就记不得腰牌在哪里。”
凌玄忍着怒气,看了好几秒这不要脸的皇帝,最终还是沉着脸命人将楚祯转移到了一间舒适的房间。“腰牌!”
可楚祯却不回答,只是嫌弃的看着房间的陈列,提出了一个又一个要求。“被子不软,朕要用天蚕被。”
“烛光太黯淡,我要精油烛。”
“我只喝龙井茶。”
“哎呀,这枕头也不舒服,朕要玉枕。”
凌玄忍气吞声,只能一个个满足。可楚祯越来越过分,甚至指点江山,威胁他!“皇子殿下啊,你可要照顾好我,不仅仅是为了腰牌,还有落苏,你知道的,她可是很在乎朕这个表哥的,你要是对我不好,小心我跟落苏说你虐待我。”
“啧啧啧,落苏最看重家人,让她知道你对我不好,你可就小心吧!”
简直是够了!此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凌玄终于怒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狗皇帝你说够了没有?!”
“告状?你当你是三岁小孩子?真是可笑!你真以为用林落苏便能压住我?”
“本皇子给你几分薄面,你竟然蹬鼻子上脸!”
凌玄猛地将桌子上的茶盏摔在地上,登时茶盏四分五裂!楚祯心一震,却没被吓到,他以前还鲜少见祁骁情绪这么外放的样子,还真是有趣!但他也知道适可而止。腰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凌玄的手中。“行了,不过是逗你几句,便受不住了,祁骁,你这脾气可变大了不少啊。”
凌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这才制止住杀人的冲动,他也顾不得反驳男人说自己是祁骁了,抬腿就走。只是在出门之前,他猛地回头,恶狠狠的威胁:“不准向林落苏告状,否则本皇子要你好看!”
楚祯愕然,随即大笑出声。哈哈哈,果然啊,不管什么时候祁骁都被林落苏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