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她陪着楚南歌,这一逛便是一天,离开的时候楚南歌还依依不舍。答应好下次约见面,慕容荻回了芳菲苑。白天她从药店收了不少药材,现在整理研磨成粉,正好明日给云兰那小丫头热敷伤口,止血祛疤。等折腾完,夜已经深了,慕容荻抹了把鼻尖上的薄汗打开百宝箱。白虎立刻从里面跳出来,亲热地蹭着主人的脸颊。“嗷呜!”
慕容荻抚摸着它的脑袋,狠狠的揉捏了一番,“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一直没空陪你玩耍。不过你放心,我用上次剩下的灵泉水又种了一株解药,马上就要长成了。”
“等我拿解药给狗王爷解了毒,我就和他彻底一刀两断,离开寒王府这个牢笼。到时候,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悬壶济世,好不好?”
慕容荻垂眼轻声说着,也不知是在和白虎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嗷呜……”白虎又用脑袋拱了拱慕容荻的胸膛,就像是在安慰她似的,然后轻轻叼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毛茸茸的肚皮上。这里有一只白虎宝宝。慕容荻心里只觉得一阵暖流划过,不由噗嗤笑出声,轻柔地抚摸了几下白虎的肚皮,感受着白虎宝宝的胎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宝宝。”
她拉起白虎的爪子,也将粉粉的爪垫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笑得眉眼弯弯:“你摸摸看,这里也有一个孩子,但他还很小呢。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都出生了,我们四个就能互相陪伴啦。”
白虎低着脑袋蹭她,发出几声绵软的哼唧声,像是在回应。慕容荻抱着白虎毛茸茸的头顶,眼中尽是期盼。她一定会保护好孩子,保护好白虎,还有一切自己来到这里,给过她温暖,让她在乎的人!屋内温馨,屋外却有个身影一闪而逝。倒夜香的小丫鬟心惊胆战的跑出了三米远,脸上依旧挂着惊诧,想了想,她放下手里的活一溜烟出了芳菲苑。“什么!”
落紫鸢瞪大一双美眸,厉声质问:“你当真听见了那个女人说了要保护好孩子?”
小丫鬟一缩脖子,喏喏道:“奴婢不敢撒谎,真的是亲耳听到王妃娘娘自言自语说些保护好宝宝的话。”
落紫鸢听着脸色难看极了,紧攥着衣摆,指节泛白。如果说先前她还只是有七分把握三分怀疑,那现在便是可以尽信了。慕容荻那个贱人居然真的怀了孩子!小丫鬟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自从您让奴婢盯着芳菲苑的动向,奴婢就每晚都在王妃娘娘屋外偷听偷看,娘娘她、她……实在是诡异极了!”
“有时候屋子里的烛火照着,王妃娘娘的影子就会突然消失一阵,过一会再原地出现。奴婢起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这样的情况并不只一次,奴婢总不能次次眼花吧!”
“夫人,奴婢害怕……”小丫鬟咽了咽口水,脸色都苍白了几分,“王妃娘娘她,不会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这话一出,落紫鸢也不由得脊背泛上一层寒意。但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胡说八道!王爷是赫赫战神,王府里阳气最重,怎么会沾上那些脏东西!”
“可是,可是奴婢刚才真的看见王妃娘娘她——”“够了!”
落紫鸢不耐烦地打断小丫鬟的话:“本夫人累了,要睡了。今后你继续盯着芳菲苑的动静,她有一举一动都来告诉本夫人,听明白了吗?”
“是。”
小丫鬟咬了咬唇。落紫鸢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忽而又露出一抹带着几分阴沉的笑容,抬手将一个钱袋扔进她的怀里。“放心,这桩事你替本夫人办好了,以后好处有的是,你弟弟的病也自然会有钱医治的。”
小丫鬟一愣,随即狂喜地点了点头,连忙捡起钱袋退了下去。屋内只剩落紫鸢一人,她坐在美人榻上出神了许久,忽而嘴边勾起一丝狠绝的弧度。呵,有了孩子算什么本事,也得生得出来才算。慕容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翌日,慕容荻一大早便穿衣洗漱,给云兰换过药后又吩咐人套马备车,往皇宫而去。慈安殿内,檀香袅袅燃起。“儿臣叩见太上皇,皇太后。”
慕容荻拜下。太上皇端坐于檀木椅,身披明黄蟒袍,面目威仪,正闭着双眼养神。听见声音,他睁开眼睛瞥了慕容荻一眼,满身威仪顿时变成了长辈平易近人的慈祥笑容。“平身平身,这里既然没有别人,孙媳妇也就不用如此客气了。”
皇太后也笑着朝她点点头,“往后在哀家的慈安殿,不必像以前一般拘礼。”
闻言,慕容荻也不扭捏,笑着走上前来,拍了拍腰间的药箱,“我今日是专程来给皇爷爷换药的。”
太上皇的神色不自然了瞬间,但皇太后却是立刻着急道:“说来也不知怎么,近来他又时常喊伤口疼,哀家想着或许是恶化了。这事耽误不得,你快与他进去瞧瞧伤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皇太后发话,太上皇也只得暗中递过来一个眼神,乖乖听话进了内间。待确认屋外听不见也看不见了,慕容荻扬眉,故意一字一顿:“您近来时常喊疼,伤口恶化了?”
太上皇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用来掩饰尴尬:“那什么,就是……你懂的。”
“行行行,我懂。”
慕容荻笑眯眯的点头。装可怜博同情,男人追妻的小手段嘛,她懂。“不过虽然能您自愈,但毕竟伤筋动骨,余毒或许还未清,这样吧,反正眼下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我帮您针灸,然后再推拿调理一下,排汗排毒,于身体也有益。”
太上皇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满脸欣慰:“好好好,孙媳妇,不瞒你说,我这年纪大了,近来总是觉得自愈能力慢了许多,之前的伤口处也隐隐作痛,宫中太医不方便,还多亏了有你!”
太上皇解开衣袍,之前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但仍然清晰可见一道浅浅的疤痕,周围略微发青。屋内寂静,慕容荻捻了两枚银针,凝神对准伤口周围的扎下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