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真的有把握吗?”
文丁一脸担忧,“这里的官府据说都是仰仗梁府而生的,让他们去梁家找人,这怎么可能?”
慕容荻摇了摇头,“去了才知道。”
一到官府大门,破败陈旧的气息从里面蔓延,门口没有人把守,大门敞开,慕容荻甚至都能看到耗子在院里跑来跑去,甚至要比普通人家都破败的多。进门后,倒是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穿着官服戴着官帽,拿着扫帚仿佛没睡醒一般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根本没注意有人进来。“请问于县令在吗?”
那人茫然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你们是谁?”
慕容荻还是穿着一身男装,但衣服却换了一件较为贵气的衣服,看上去就是个富家公子,就是怀孕腰围圆润了些,不过却更添富态。“我们是来报官的。”
因为没有什么把握,慕容荻没有跟着那家人,今日来是想看看情况,没有夸下海口,也以便自己能够脱身而出。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适合冲锋陷阵。那人愣了愣,随后指着一个房间道:“县令就在里面,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继续打扫着院子。从进来开始,慕容荻就觉得县衙里面的人少的可怜,这个时辰京城的人早就开始当值了,而她从进来后也只见到他一个人。“笃笃笃——”“笃笃——”门没关紧,“吱呀”一下就开了。里面迎面扑来一股酒气,让慕容荻下意识皱起了眉。“县令大人,我们进来来了。”
文丁在她面前推开门,初晨的光亮透过窗撒在里面昏睡的人的脸上,对方脸色颓靡,青腮胡满脸颓丧,如果不是外面的人说县令就在里面,他们几乎以为是哪个叫花子跑进来了。慕容荻进去的脚步一顿,随后退了出来。文丁:“姑娘?”
“不用进去了,我们走吧。”
慕容荻说完,就抬步,没有半分迟疑的退了出去。文丁紧紧跟在后面,同时心里还在想,这个县令恐怕也帮不了什么忙,瞧着混的比乞丐还差。“等等。”
身后传来一道迷茫又泛着困惑的声音,“你们是谁?来干什么?”
慕容荻脚步一顿,回头就见对方撑着门框,神色间十分疲惫,仿佛醉酒还未清醒一般。“来县衙能干什么,当然是报官了,不过现在不用了。”
她神色淡淡,没有以往来这里的人脸上的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只有平静的仿佛不能再平静的神态,一下子就让于仕的心抽了一下。但短暂的明亮很快又再次被黑暗所笼罩,他痛苦的揉了揉脑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边,将所状告之事描述一下,写好拿给本官。”
慕容荻却没动,她轻飘飘的看了眼对方,随后也只是平淡的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走吧。”
于仕一怔,等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经走出了县衙。一道鸟儿落到了枝头又因动静离去,带落了一片枯燥的树叶。“他们是干什么的?”
他问一旁正在打扫的士曹。“报官的呗。”
“那为何走了?”
“见官靠不住呗,呕——你昨晚喝了多少,赶紧走赶紧走别挡道!”
……“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官府是个靠不住的,但已经承诺了何家,现在要做什么他都不知道。文丁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从慕容荻的左侧扶了一下,担心人被突然绊倒。慕容荻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不过她既然已经承诺了会想办法,就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而且,她还想投资何婶的小铺子呢。她约莫计算了一下自己身上所带着的迷药,觉得自己有点大胆。没看到就算了,但既然已经被自己看到了,那就不能坐视不管。“咦?”
不远处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周肆站在一旁,有点迷惑的开口,“你觉不觉得那边的人有点眼熟?”
他身边的人都是被他新带出来的,根本不认识,于是都挠了挠头,“少爷,您认识?”
他迷茫的挠了挠脸颊,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指挥者身边的小厮,“你你、还有你,也都去给本少爷找!一群废物,连一个姑娘都找不到!”
距离他最近的小厮陪着笑,“少爷,客栈里的人都说了,周姑娘早在前几日就离开了,说不定早就离开大勾县,我们这瞎找也不是个办法……”“闭嘴!让你找你就找,她肯定还在!”
周肆十分笃定的说道。慕容荻似有所感的朝着那边看过去,见周肆指挥着一群下人,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你先回去,我去问问周少爷。”
文丁离开后,慕容荻装作万分惆怅的站在梁府门前,那样失落又失意的状态引得不少人都在围观。周肆早就留意这个人了,见对方停在梁府门前,瘦弱的身形仿佛风一吹就倒了一样,愣了一下。“你们真的不觉得他很眼熟?”
“少爷,快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
小厮一看那边的身影就猜测发生了什么,不断催促周肆赶紧离开。被这么一催,反而激起了周肆的逆反心理,让他走?他偏不!于是不顾小厮的反对,周肆大步朝着慕容荻的方向走去。慕容荻察觉到身旁有人,小心从袖中拿出了什么,下一秒,泪水模糊了眼眶,看起来分外柔弱无害。如果是一个姑娘的话,轻易就能激起旁人的保护欲,但慕容荻如今一身男装,还在脸上勾勒出了男人的线条,却显得文弱中又带着点娇媚的感觉,让周肆还没走到跟前,心脏就开始砰砰直跳。他口齿不伶俐的问:“公、公子何缘由在此落泪?”
发梢翩翩,抬眸间为眼前人更增添了无尽的柔软和妖冶,看到那双眼睛,周肆只觉胸膛砰砰砰,此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你……我,你怎么……”“周少爷?”
慕容荻恰到好处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