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琴听的明白,南宁昌是在说:“我倒霉,被讹钱,被打!”
她再也忍不住,将南宁昌紧紧抱在了怀中,大哭了起来。南宁昌心里也是又气又恼,刚才那句话,几乎是他口中含血,咬着牙说出来的。南明鸢没有一点事情,他却不光挨了顿打,钱也没有了!原本还以为项目可以重新推进,现在倒好,又回归原点了。果然,找这种道上的小混混没有一点用!南明鸢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是担心之色,“伯母,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让警察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混混竟下手这么狠,这一次是伯父被打了,万一他们找上你了呢?”
方如琴猛的回过神来,“不,先不忙报警!”
这可千万不能报警!要是警察调查起来,岂不是就知道他们掏钱,让混混对南明鸢做的事情了吗?到时候他们可就不占理了!方如琴立刻按住了南明鸢要报警的手。“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啊,万一之后再出这种事呢?难不成要看着伯父被人活生生打死吗?”
南明鸢故意在“死”上下了重音。“不……不是……是这件事情太丢脸了!你伯父不管怎么说也是公司的高层,这要是传出去,不光是你伯父没有面子,公司也丢脸啊对不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这里交给我,你也吓坏了,快回家休息吧!”
方如琴生怕会露馅,轻推了一把南明鸢,示意她离开。此时救护车正好到达,南明鸢耸耸肩,“好吧,那这里就交给伯母了,如果你们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这些人今天这样对伯父,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方如琴擦了擦眼泪,挤出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情不能够声张,等到伯父好起来了,我们再商量啊,乖!”
方如琴带着南宁昌匆匆上了救护车,离开了。看着车远处,南明鸢眸中的担忧之色渐渐退下,换上了讥嘲的冷意。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南宁昌,痛吗,活该!这只是一个开始,血债,就要血才能偿还!……南宁昌被送到了医院急救,等从急救室出来时,被包扎的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了。“病人全身三十处骨折,多处内脏也有损伤,需要住院,家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后续恢复了,也会落下后遗症,去办手续吧。”
一听医生开口,方如琴差点晕厥过去。医生瞧着情况不大对,谨慎开口,建议报警。但方如琴死活不让。毕竟这件事情真是太丢人了!面对高额的医药检查费,方如琴也只能咬着牙付了。自从南明鸢掌控公司,他们一家的灰色收入就被断了,加上那些混混抢走的几十万,现在她是兜比脸都干净。南宁昌听闻自己会得后遗症,再想到南明鸢毫发无伤,气的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包扎的纱布。方如琴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吓的六神无主,惊喊道:“医生!医生快来啊!”
随后,南宁昌又一次被送进了手术室。方如琴看着不断增长的诊疗费,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南明鸢回到家,哼着小曲,心情显得极好。刚卸完妆,她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老大,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南宁昌至少一个月下不了床!多处骨折加上器官损伤,情况并不乐观,已经进行二次手术了。”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南明鸢嘴角的笑转瞬即逝,眼中更多的被严肃所侵占。虽然不能够亲眼看到南宁昌痛苦的样子,但得到这个消息也算是让她心头微微痛快了不少。但,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陆引,一会儿我将那混混的照片,和勒索的视频发到你的邮箱,记得帮我送他们去警局,违法犯罪,绝不姑息!”
“是,老大!”
陆引郑重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南明鸢的拳头逐渐松开,浴缸的水正好到位,南明鸢将自己整个人都没入了温水中。水流的包裹中,她的身心好得到了片刻的舒缓。冷静下来后,南明鸢从水中探出了头。现在暂且算解决了南宁昌的报复,可,画展的事情还没有眉目。父母的忌日就快到了,她得尽快将“沧海图”拿回来。想到拍卖会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别的于她而言都不能真正触动她的怒火,只有薄辞深,离婚了都还让她不顺心,简直就是个混蛋!结婚这三年,她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不管任何事情都以他为重,他不喜欢她,她就尽量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胃不好,那她就学做药膳,一点点的帮他调理。各大重要的场合,她也从来不会要求露面。哪怕每一次的家宴回到薄家老宅,面对薄老爷子的催生和对他的训斥,她都无怨无悔的替他挡了下来。挂着这个薄少太太的名衔,她不争不抢,爱的卑微……现在想想,真是替自己觉得不值!就是个大冤种!三年青春就算是喂了狗,狗也知道回头摇摇尾巴,薄辞深就是个白眼狼。去特么的死渣男!老娘回头就是狗!南明鸢越想越气,澡也不泡了,擦干身子就钻入了被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所影响,这一觉南明鸢睡的极其不安稳。虽说她的记忆恢复了,但不知是不是邮轮爆炸的冲击太大,那天的事情她有好些都回忆不起来了。昏昏沉沉间,她好像重新经历了邮轮爆炸的时候。大火,众人仓惶逃窜,纷杂凌乱的场景,还有那大喊邮轮要爆炸的尖叫声,似乎在爆炸的瞬间,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让她先行落入了海中。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