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不是过来解决问题的吗？”

苗子晨顿了下，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分：“夜盛是可以和宇飞打官司，但是即便赢了又如何？对于宇飞来说只不过是损失了一点名声而已。但是夜盛恐怕经不起宇飞的报复吧。”

苗子晨点清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果然看见夜悠然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想要宇飞高抬贵手放过夜盛也行，宇飞也可以不迁怒其他公司，甚至也可以既往不咎继续和你合作，只是这价格嘛……要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七个点。”

七个点？亏他说得出来。夜悠然内心依旧冷笑，表面上却故作一愣，犹豫着开了口：“此话当真？”

“自然。”

苗子晨弯起一双狐狸眼，不让里面的轻蔑流露出来。见夜悠然还在犹豫，他主动出声，“你大概不清楚另一位夜小姐给出的条件。”

“为了得到首席这个职位，她可是答应给宇飞提价六个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似为难打不下来的价格，只要再设置一重困难条件，马上就会有人妥协。其实夜欣媚并没有答应提价六个点的合作，只是让夜悠然一个人信就行了。夜悠然故意露出为难的模样，她抿了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微微纠结了会儿，她亲自倒了杯酒，缓声道，“是我太急了，事情一出就急着和宇飞停止合约，给宇飞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我干了这杯酒，向您道歉。”

她生了双极好看的杏眼，平日里便如同含着水光，如今低头折腰时那抹水光更加动人，泫然欲泣。难堪让夜悠然的脸颊微微泛红，“这样行了吧？”

“见目的已经达到，苗子晨也不再为难“行。”

即便知道夜悠然心有不甘，说的话也不过是权衡之下的妥协，但苗子晨心里还是很受用。抛弃和夜欣媚的交易，转向和夜悠然的交易，本质上利益权衡的过程，看的就是谁出的价格高。“那宇飞和夜盛这件事就此翻篇，这里是新的合作协议。”

她又恢复了原来那股冷漠的态度，好像刚才那个曲意求全的人不是她一样。只有她紧促的眉头和仍旧微红的脸颊仿佛在提醒着苗子晨刚才发生过的事情。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他鲜少真正有这方面点需求，平日里也只是逢场作戏居多，不得不说这是件很新奇的事。如果能让夜悠然这样的美人折腰，为他曲意迎合……该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啊。苗子晨终于正眼看向了夜悠然，狐狸眼微眯：“夜小姐，协议可以签。不过嘛，道歉光喝酒可就没有诚意了……”他的话语里语调暧昧：“成年人总是要做些成年人的事，才能纾解一下心情不是？”

夜悠然眼眸一沉，她本来只是想让他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没想到这人却自己找死。苗子晨当然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他只是以为自己把夜悠然的命脉拿捏住了。他是个精明的商人，这种时候多适合落井下石啊。“冉耀拒绝了你的合作，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接受我的条件，不是吗？”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猎人，一步一步将夜悠然逼入网中，逼着她低下高贵的头颅。美色对他而言不重要，但是他喜欢打压职场上的女性，喜欢看她们从心高气傲变为低入尘埃，这让他有胜利者的凌虐的快感。夜悠然垂下了眸，将眼底的冷光遮得干干净净，仿佛带了哭腔，“……可以。”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苗子晨恰好能听得见：“但宇飞要通告道歉，我们夜盛已经退了这么多了，给你提高七个点……我还要陪你……”她说完，露出屈辱的神情，仿佛不愿再说下去。就这？还以为有什么高远的见识呢。苗子晨啧了声，女人就是死要面子。尤其是像孔雀一样的女人，到了这种关头，居然还想着为自己找场子。不过还能怎么办呢？苗子晨觉得好笑，毕竟他看穿了她所有的底牌。他接过来递来的协议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干脆利落地签了协议，命人发了一份通告，丝毫没有看见边上夜悠然的异样。成了。夜悠然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和计划中的一样。